見魃沒有言語,言清便微微抬頭看向了魃。
因魃高出言清等人太多,故此魃看言清時,雙眼下視,微露瞳孔,面容陰柔,眉間隱隱藏著殺氣。
言清抬頭,視線正好對上,但轉瞬言清便又再次底下頭來,繼續言道:
「我等無知,誤入……」
還未等言清繼續說完,便聽那魃說道:
「我本欲殺了你等,但我乃講理之人,看你懂禮貌的份上,我便給你等一個活命的機會,故此若是你等能接我三招不死,我便放你等離開。」
魃的聲音略微低沉,語氣透著幾分漫不經心,但七人聽清內容後,皆是心下一驚。
這魃不知存活了多少年,若非膚色太過慘白,瞳孔顏色不對,單觀其外表,尋常修士根本分不清這是人是魃。
太清七人,雖在同輩中乃屬佼佼者,但其實力別說三招,即使七人合力,亦恐怕無法接下魃一招。
這魃分明想取了所有人的性命。
正當言清開口之際,其背後忽然傳來兩道「咻咻」破空之聲。
緊接著便聽到,有人言道:
「大膽妖屍,竟敢如此猖獗,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看道爺我滅了你們。」
聽到這聲,在場之人皆望向了聲音的來處。
只見昏黃之中,有兩道劍氣襲來。
而魃見劍氣朝自己而來,非但沒有閃避,其眼中還帶著些許戲謔,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那發出劍氣的人,本以為魃會被其劍氣絞殺,正欲嘲笑魃蠢鈍不知閃躲時,便見那兩道劍氣,還未靠近魃便在空氣中消散開來。
也不見魃有所動作,那魃身後的死屍便皆蜂擁殺來。
「我這人心善,本欲放你等一條生路,為何你等如此不知好歹,既然這樣,那我便大發慈悲,直接給你們一個痛快,我呀,真真太善良了。」
聽到這話,七人外加後進的兩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映。
一個魃,居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善良。
那後進的兩人雖不知這是魃,但太清門的七人,對魃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若是生前有極大的冤屈者,其魂魄會成為厲鬼,而其屍體亦可能轉化成僵或屍妖。
初級的僵,神志全無,僅憑本能行事,喜吸人血,尤其是修士的鮮血,隨著存活的時間越久,僵便會重開靈智,成為魃。
魃雖不知生前事,但因有其怨念,便會大開殺戒,直至怨念消散,可魃記憶全無,故此根本不知因何有怨念,所以魃的怨念便會逐漸增長,永不消散。
這也便是說,魃根本不可能自行消散。
而魃可謂不死不滅,水火不侵,刀劍不可傷,只能以高出數倍的實力,強行封印住魃,再用外力引出魃的怨氣,才可消滅魃。
古書記載,僅有一人成功用此法消滅過魃。
見魃身後的死屍已朝這邊襲來,在場九人也顧不得許多,只能舉劍相迎。
這剛一交手,九人便知自己等人根本無法與之對戰。
還未等九人再出第二招,其各自身上便出現了好幾道傷口。
這還是在九人祭出自己最強殺招的情況下。
正當九人將死之際,只聽一片爆音,一陣氣浪襲來,在場之人還未反應過來,周邊的石壁便忽然碎裂開來。
趁著這一空檔,九人便飛快朝外跑去,可惜死屍反應更快,轉眼間太清七人便死去了五人。
楊雪出了石洞,下意識轉頭,卻見身後太清弟子,胸前被死屍兵器刺穿
頓時瞪大雙眸,呆愣當場。
……
許湘回神之際,便已身處一石洞之中,其眼中存疑,先是戒備,後待看清周遭無人之後,便開始環顧四周。
此乃一處天然石洞,洞口高可過人,洞內無塵雜草不生。
微風輕拂,片片粉色四散,深吸一口,花不醉人人卻自醉。
許湘站至洞口朝外看去,只見洞外清澈如畫,入眼皆是爛漫。
許湘不知身處何處,但總歸不是原來的佑琊。
觀此地景色,應是進了某處秘境,只是不知這秘境是因何觸發,亦不知自身是如何進入此處秘境。
顧凌雲倒是還好,其為人謹慎,若遇危機即便不敵,也應是能自保,但唐妃嫣境界低微,其心性單純對人很有防備,若是遇上強敵,恐難以逃脫。
籌思一陣,許湘便打算先尋著兩人再說。
許湘御劍一路向西,若遇靈植時,便採集一番後,再行往西。
飛行迅速,轉瞬許湘便行了很遠,此地地形,說來也是奇怪,越是往前這山勢便越發陡峭。
剛從山洞出發時,山間翠綠環繞,時不時響起幾聲鳥鳴,而此時,許湘腳下山峰卻早變了顏色,白茫茫一片,似乎是被白雪掩蓋。
許湘疑惑,照理說秘境內的季節或屬性,應是同一個,可眼下的季節和地理環境卻非常奇特。
許湘轉身往回望,其目力較遠,雖周身雲霧環繞,但遠處的翠綠清晰可見。
按常理來說,若是在同一秘境內,那應是同一景色和同一季節。
可許湘一路觀察,所經過的地方,卻呈現出了不同的季節,有些不同時節靈植的,同一時間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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