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幔帳、脂粉糜香,環顧雅間陳設,張凡的小心臟不爭氣的跳動起來。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這裡……是青樓吧?」張凡臉上蕩漾著春天般的笑容。
凌楓聞言,丟給他一個白眼,斥道:「你現在修為低,又沒吃靈物,做不到百毒不侵!」
「事先聲明,我不懂泌尿科,得了病直接一刀切!」
「嘿嘿嘿……」張凡依舊笑,笑得非常得意,反問道:「我像是沒準備的人嗎?」
於是讓凌楓取出寄放在空間腰帶的行李箱,一打開全是「都累死」的商標!
「你……」凌楓怒了,氣道:「特麼怪不得不讓我看!」
空間腰帶何等逼格的寶貝?竟然用來裝計生用品!簡直是喪盡天良!
「分你一半!」張凡只用一句話就讓死黨無話可說。
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張凡知道凌楓有輕微潔癖,哪怕百毒不侵,但那什麼接觸時……
張凡興高采烈的取了一盒,凌楓便沉著臉收起行李箱。
「那啥……」張凡撫摸著一雙鐵腿,腆著臉問道:「再給我加層仿生皮膚行不?」
「……」凌楓無言。
一夜無話,次日晌午,神清氣爽的一對狐朋狗友離開了青樓。
「我們去哪找情報?」萌新張凡向老司機請教。
「本來青樓是最好的情報點……」凌楓的話還沒說完,張凡便興沖沖開口:「那要不再去?」
「……」凌楓無視這話,四處打量街面,找了一家看上去檔次最高的酒樓。
二人換了一身古裝,張凡腦袋上也被凌楓用能力接了一頭長髮,神色自若走進酒樓。
在主角專屬座位,靠窗坐下,二人便開始傾聽酒桌上的對話。
「三日後便是鄉試……」
「出雲國特使烏丸護送利秀公主來京,要和皇上完婚……」
「兵部楊宇軒楊大人前陣子在午門斬首……」
「神侯大人……」
近來惡補了幾十年前文藝作品的凌楓只聽到這便反應了過來。
「鐵膽神侯,護龍山莊,天下第一!」
對面的張凡撲閃著迷茫大眼,可憐巴巴看著凌楓,凌楓手上於是多了個小盒,遞了過去。
張凡打開盒子,取出一隻薄如蟬翼的隱形眼鏡戴上,隨即便有圖像出現,帶好耳機後開始熟悉《天下第一》的劇情。
《天下第一》號稱「最後的武俠片」,無厘頭王大導演口碑最好的電視劇,整個世界背景高度借鑑金系武俠,門派設定、功法秘籍幾乎照搬。
作為網文寫手,前輩大家的作品自然拜讀過,用64倍速看了前幾集的張凡忍不住問道:「你說,我們去華山思過崖,能不能找到獨孤九劍?」
「怎麼不說去襄陽城外找獨孤求敗的劍冢?」凌楓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無奈道:「這世界價值最高的無疑是金剛不壞神功和吸功大法,可我都練不了……」
越是精妙的招式越要配合心法、口訣一起練,若只講招式變化,武俠世界不如國術世界,清末民國的武術將招式推演到了極致,無法修習內力的武師唯有不斷挖掘身體潛能、探索招式變化。
「不敗頑童還不如無敵葉問呢!」
凌楓有些鬱悶,但穿越劇情世界本就看運氣,不是每個世界都適合,好比海賊世界對老爹實力的增幅就不大。
「那現在我們要去京城了吧?」張凡剛看了前幾集,難免激動:「成是非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去過天牢九層,金剛不壞神功和八大派的秘籍全紋在他身上,只要抓住他,咱就可以躺著過兩年了!」
成是非這小子閒不住,成天在街面上混,有詭異的手術果實能力在,抓住成是非難度不大。
二人正商討著,一襲青衫的書生徑直走來,旁若無人的坐下,開口便道:「兩位是江湖中人吧?」
凌楓記憶力很好,雖只是昨夜匆匆一瞥,卻記住了這個眉清目秀的書生。
有點嫉妒,這人氣質太好了!
凌楓沉默,微微點頭。
「在下幼時也曾讀過遊俠話本,對江湖之事甚是嚮往……」
「打住!」凌楓沒耐心聽,直接問道:「有什麼事直接說!」
青衫書生愕然,似是沒見過如此風格,但想到對方草莽身份也就釋然。
青衫書生沉默片刻,鼓起勇氣開口:「在下想招攬二位!」
「咳咳!」碰巧喝茶的張凡差點沒嗆死,一臉笑意的望著青衫書生,話雖沒說出口,但表情很到位。
「你小子憑什麼啊!」
「憑我鄉試定能高中解元!」青衫書生年紀不大,臉上還帶著中二少年的自信和倔強。
「二位可能不知,浙省的解元在會試中……」
張凡笑著打斷他,反問道:「你是小三元嗎?」
青衫書生略顯驚訝,尷尬道:「原來二位也是明白人。」
「不過……」青衫書生平復心情,繼續散發王霸之氣,自信道:「在下院試時成績平平卻不是學問不夠,會稽縣令依附閹黨,在下恩師卻是閹黨死敵,故此不得不在院試中藏拙,但鄉試主考剛正不阿,一向不喜閹黨……」
青衫書生眼看兩位江湖大俠越來越沒耐性,不由急道:「不如在下與二位打個賭?若在下高中解元,二位再投奔與我?舉人可免賦稅、徭役……」
「話本看多了吧?」張凡轉過頭吃東西,不打算再搭理這中二病患者。
「你老師是不是死了?」一旁的凌楓卻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笑道:「死在閹黨手裡!你不想放棄鄉試這個機會,但又害怕高中後會引起閹黨注意,所以想找人當你進京趕考的保鏢?」
「你……」青衫書生有被看穿的恐慌,繼而頹然道:「想不到兄台目光如炬。」
「你憑什麼認定我們護得住你?」凌楓問道:「曹正淳執掌東廠、錦衣衛,除了護龍山莊天下無人能敵,你隨便找兩個江湖人就能擋住閹黨高手的追殺?」
「這……」青衫書生無奈嘆道:「我不過一窮酸秀才,哪遇得上江湖豪俠?也是昨夜見過二位,剛在街上碰巧再遇,這才冒昧打攪……」
說完起身,躬身一禮,落寞轉身。
凌楓嘴角微揚,待其走遠幾步後才開口:「你叫什麼?」
青衫書生茫然回頭:「啊?」
「呵呵,我們正巧也去杭州,不如同去?」
青衫書生大喜,忙學著江湖中人不倫不類抱拳道:「在下方誠,多謝二位!」
「敢問二位名諱?」
「凌楓!」凌楓臉上帶著莫名的笑。
一臉茫然的張凡先是看了看死黨,見其不像玩笑,這才不情不願的回了句:「我叫張凡!」
「凌兄,張兄!」
「我們下午就出發,你回去準備下,下午碼頭見!」
「好!」
人走後,張凡不解問道:「不是直接去京城嗎?」
凌楓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回道:「我爸還在找船渡海,成是非未來一兩年的主要活動地都在京城,不怕找不到人。」
「這個窮秀才有問題?」張凡驚覺。
「一種直覺……」凌楓幽幽道:「這世界或許沒那麼簡單。」
下午,縣城外的碼頭,方誠倒是提前做好了準備在此等候二人。
三人上了船,一道北上杭州。
船行江上,遠山如畫,望著這秀麗山水,張凡如墜夢中,這是只存在於文字中的美景。
「愛死這無限流了!」張凡雙目泛光,興奮道:「我覺得現在文思泉湧,特有靈感!」
「你可拉倒吧!」凌楓鄙夷道:「就你那撲街水平,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對呀!」張凡驚醒,喜道:「我可以學啊!這不就有個現成的秀才嘛!國學水平還能比不上那幫所謂大家?」
「隨便幫你盯著,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說完便興沖沖鑽進船艙,開始和方誠討論文學……
次日,三人趕至杭州,鄉試臨近,貢院附近的客棧早已滿人,凌楓不願委屈自己,花大價錢租了一處幽靜的小院。
「有勞凌兄破費……」方誠很不好意思,為昨日的大言不慚感到羞愧。
「方兄可是要考解元的人!」凌楓打趣道:「些許小錢就當投資,看看我有沒有呂不韋的運氣。」
方誠沒把這句話當成玩笑,反倒十分認真的說道:「定不負凌兄厚望!」
「這人還真有意思呢!」張凡見方誠進屋讀書,笑著對凌楓說道。
「是啊!就是太有意思了……」
鄉試共分三場,每場三天,自八月初九開考,考生需在貢院內連考九天,期間不得外出,對身心都是一次嚴酷的考驗。
親眼目睹了古代科舉考試,凌楓二人感同身受。
「我們雖然考得久,至少還能回家……」說到這,張凡略有擔心:「你說公會能不能搞定學校?」
「現在的大學一個個牛逼轟轟,誰的面子也不賣,我們缺考這麼久,不會留級吧?」
自從大學和資本掛鉤,紛紛強調學術獨立,雖然教學水平上去了,但開始聽調不聽宣,行政的力量在校長面前不太好使。
「陣法大師還怕找不到工作?」凌楓調侃道。
「你說得對!」張凡望著古色古香的長街和摩肩接踵的人群,肅然道:「必須給自己找些真實感,才不會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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