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已覺曉 第九章 父愛與抉擇

    給我一個承諾，我哪裡都不會去，就站在這裡等著你。

    等我們把這個事情處理好出來的時，我發現我爸都已經到學校了。天氣陰冷冷的，一陣陣寒冷的風裡還帶著一絲絲的雨滴，蒙蒙濃濃的空氣讓我看不清究竟有多少雨水滴在了我爸的臉上，一個模糊又清楚的影子在校門裡面的花壇邊徘徊，四處的張望著尋找那個引以為豪的兒子的身影。我看著這個場景才深知我是有多麼的不孝，心中酸酸的味道一下就涌到了喉嚨，不過我還是強行吞咽了下去。我立即跑下樓沖向我爸爸那個方向，中途摔了一個狗吃屎，不過還好，沒有在雨中摔倒，要不然就丟大發了。我急急忙忙的跑到我爸面前，裝著很鎮定的樣子，把他帶到了操場，然後一些所謂的領導大爺們開始了一個輪番兩三個小時的發言，tmd，真不知道這些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硬是不知道下面站的都是我們這些孩紙們最心疼的父親或者母親說。大會開完後，我把我爸帶到我上課的教室，告訴他我坐的位置後，離開了。不是我願意離開，是規定學生不能在場，不知道哪裡來的這個不成名的規定，好吧，老子走還不行嗎？我去你的大爺哦。

    在教室裡面開會時間不是很長，差不多就是一些家長在班主任那裡問問孩紙的情況。什麼學習怎麼樣啦？有沒有去鬼混啊？有沒有把妹啊？有沒有給老師添麻煩啊？就是這類的問題吧。不過令我震驚的是，當時班主任竟然把上一個月的月考成績給家長們通報了一下，這個我都是後面才知道的，這下子有些人估計要挨到起了，哈哈。不過我不是很擔心，本來我當時的成績還是很不錯的，我想我爸聽到我的分數後肯定很高興，嘿嘿，自豪一把。後來我爸開完會出來，他說的話才把我雷死了。我爸是這樣說：「x娃兒，你老師說你考了全年級一百多名，說這個成績還可以。」我立馬接他的話說：「是啊，這個成績，還是算不錯的了。」但是我爸立馬問了我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打死你們都猜不到，他是這樣說：「你們一個班就五十來個人，按照你這個成績的話，也就是說還有三個班的人都在排在你的前面哦，你怎麼連兩三個班的人都考不贏呢？」我的天，這是什麼理論，還要不要我活了，按照我平時的水平能夠考到這個成績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是沒想到我爸竟然一句誇我的話都沒得，唉！不過想一下也是，為什麼就只能考到一百多名呢，為什麼不是第一名呢，看來我對我自己還是太放鬆了，太滿足於現狀了，我有必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這樣問題。和我爸聊了一會，我就說：「爸，我們先到食堂去吃飯，吃了飯，你下午再回去嘛，這個時候也不早了。」不過我爸卻說：「不了，這裡吃飯太貴了，你還是把錢留到起，做生活費，我回去吃就可以了。」現在時間都差不多下午兩點了，我爸竟然還想著回去吃飯，我實在是難以接受，這一回去都下午五六點了，還吃個啥子中午飯了，都吃晚飯了。我一再給我爸說就在學校吃，但是我最後還是沒有犟過他，唉。我把我爸送到校門口，這時我爸說：「好了，就到這裡，我待會坐公交車，還有我給你帶了點錢了，你自己好好的用，生活開好點，曉得不？」我看著爸從衣服裡面拿出來的那一坨皺巴巴的錢，裡面充斥著五塊十塊，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從父母平時生活裡面兢兢業業的節約出來給予我的生活費，在這些錢裡面，我仿佛看到他們那窘迫的生活狀態。我的眼睛濕了，但是我沒有讓淚水滴下來，我一直堅強的忍著。這時車來了，我爸上了車，我望著那輛車裡使勁的揮手，爸，再見，我一定好好讀書。車子開走了，我回首看了看四周，看見好多父母都開著小車來接自己的子女去市中心吃飯，其中有些父母的孩紙還吵著要去哪裡哪裡吃，要買什麼什麼東西。我聽到這些話，頓時無名火起，對著人群罵了一句：「caonimadedan，chijibachi。」我不是仇富，我是覺得擁有那麼好的壞境了，為什麼好東挑西挑呢？就那麼不知道好好珍惜嗎？不過現在想想我抽的這幾包天子，唉，發現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擁有了好的環境後，卻和他們一樣了，開始了一些奢侈的生活。也許在現在來看幾包天子真的算不上什麼，但是回想一下當時因為沒有那麼幾塊十來塊錢卻要餓肚子，甚至餓暈倒的境況，我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的反省一下呢？這個問題現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來回答，也許我在這一刻已經與幾年前的自己背道而馳了，或許我內心還是守著那一份屬於幾年前的心思，實在是說不清楚。

    回到學校後，我開始思考我的下一步了。我徹底的不想，去過那樣窘迫的生活了，我要改變，我富裕起來，我要我的家人都過上好的生活，我要讓所有人都不在給予我同情的眼光，我，，，，，，，，思緒慢慢被我急切的不切實際的想法擾亂，在此刻我忘記我了目前真正要做的事情，也未能正確的對待當下應該解決的問題，一味的想要自強而不循序漸進的努力是不行的。我獨自走在學校林蔭道上，望著天外灰濛濛的樣子，細細的雨絲還是在不停的滑落，微風帶給我的不是涼爽，而是一陣陣心寒，一陣陣無助，一陣陣迷茫。我究竟應該怎麼辦？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累了，我坐在一個路旁的凳子上，頭緩緩的垂下，看著那濕潤而稍微積水地面上映出的那模糊的自己，我開始慢慢尋思，理了理思路。問了自己幾個問題，我究竟該不該繼續讀書？我究竟該不該繼續在這個學校讀書？如果不讀書，我現在出身社會我能夠做什麼？我可以勝任什麼樣的工作？我能夠給家裡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我現在出去上班，真的可以減輕他們的負擔嗎？幾個客觀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面前，現在的我必須做出抉擇。時間慢慢的流逝著，但是我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是我自己沒有這個勇氣回答還是我在懼怕著什麼。思考了許久，最終我想到了一個人，她，對，就是她，我需要回去了，在那裡至少還有一個人值得我去想念，這裡根本不屬於我，在這裡我幾乎找不到可以讓我留下來的理由，也找不到讓可以留下來的人。來這裡也還是有幾個月了，但是我真的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地方可以讓我留戀。在那些繁華的衝擊下，在我茫茫的思緒下，我終於下定決心，我要離開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

第九章 父愛與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