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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坐在一起,卻是沒有絲毫的語言,我們都看著天空,就仿佛兩個呆子一樣。
好半晌,唐天齊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未然,你想不想知道你失憶之前,與我之間的事情?」
聽到唐天齊的話,我幾乎是想都沒想便搖晃起腦袋:「不,不要,一聽到失憶前的事情,我的腦袋就會很疼,而且,就我自己來說,我也是不願意想起來的。」我說的都是實話。
唐天齊聽聞,臉上神色一黯,失落地喃喃自語著:「果然,還是討厭我的麼……」
看到他這幅樣子,我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也應該算是好點了吧,至少……至少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你了。」
「是嗎……」唐天齊呢喃著,漆黑的夜色下,讓他看不到他的臉色,對他的心中所想,更是無從得知。
而我的腦袋,也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輕輕搖晃兩下,我沒有再去想這些事情,雖然失憶了,但是我幾乎是可以百分百肯定,我跟唐天齊的過往,肯定不是什麼美滿的經歷。
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期望著的救援依舊是沒有到來,甚至以我們慢吞吞的速度,竟是把小木屋都給建好了。
不得不說,原本的期望消磨到現在,已然沒有之前的那麼強烈了,換句話說,就是我們對走出去所抱的希望,並不大。
我們已經做好了在這裡長期居住下來的心理準備了,這其中,就屬唐天齊最樂觀了。
而我的想法是,若是能夠安安穩穩地在這裡度過餘生的話,倒也算不錯,畢竟無憂無慮,沒有任何煩惱,吃喝也不愁,雖與世隔絕,但也樂得清閒。
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在這種堪比野人的生活環境下度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之後,終於讓我們遇到了唯一的一個人。
「漁船,快看,那是漁船!」我指著遠處的一個小白點,猛地跳起來大聲呼喊道,將唐天齊他們的目光吸引到我的身上。
聽到我的聲音,各自忙活的三個人立即反應過來,甚至是不需要我多講,他們立刻搬出早就準備好了的柴火,夾雜上些許青草點燃之後,一股滾滾黑煙騰空而起。
我們跳起來揮舞著手大聲喊叫著救命。
也許是上帝可憐我們,本來應該直接開過去的漁船發覺到了我們這邊的異常,頓了頓,隨即往我們這個方向開了過來。
見此,我忍不住歡呼一聲,終於有希望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可此時此刻的我並不知道,我們眼中的希望,卻是下一個危機的開始,失憶中的我,智商也大不如前,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沒有人有必須出手幫你的義務。
受到我們的吸引,很快地,船便朝著我們這邊開了過來,停泊在了岸邊。
「你們這是?」
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中年漁民站在漁船上向我們投來疑惑的目光,對著我們詢問道。
聽到是中文,我們幾個人相視一眼,紛紛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安心,嘆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既然老漁民說的是中文,那麼想必我們現在離中國的海岸線應該不遠。
思緒間,我向前邁出一步,來到這位老漁民的跟前,眼神帶著希冀,可憐楚楚地看著他說道。
「阿伯,我們在海上遇到了風暴,船都給弄壞了,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小島落腳,可卻是沒有聯繫外界呼喚救援的辦法,我們想要回去,求求你帶我們走好不好?」
我用著哀求的語氣訴說道,並沒有把真相說出來,畢竟那聽起來有些荒唐,倒不如撒個善意的謊言,也免得發生些無端的是非。
在我看來,漁民是淳樸的,在我的懇求之下,他應該會幫我的忙,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可我猜的中這開頭,卻猜不中這結局。
「風暴你們也敢下海?」老漁民詫異地看了我們一眼,不過倒也沒有多問什麼,對著我們招了招手道:「都上來吧,我帶你們走。」
「謝謝!謝謝!非常感謝,回去之後,必會重報!」
言語間,我已經招手示意唐天齊他們上船了,這艘漁船不大,當我們都踏上來了之後,我這才發現,整艘船被我們擠得滿滿當當的,幾乎是沒有一絲縫隙。
就在這個時候,楚天齊忽然脫下了他身上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我一愣,隨即臉色紅了紅,我這才反應過來。
由於見到人太激動了,以至於我忘了,長期在島上居住,我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身上被太陽曬得有些小麥色的肌膚若隱若現,不說一絲不掛,但也相差無幾。
「出門在外檢點點,要不然可別說我認識你。」雖然楚天齊的激動很貼心,讓我很感動,但每一次,他總能用一句話讓我這種感動剎那間煙消雲散。
哼了一聲,又再裹緊了一下衣服,我倒也沒去搭理他。
「送你們直接回去可能是沒有辦法了,我去不了那麼遠,要不然,就先去我們那裡,等其他的船?」
聽到老漁民的話,我想也沒想便說了聲好,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實際上,老漁民的話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就是這份合情合理,直接將我們陷於危機之中。
在海上漂泊了許久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島上,這裡可不比我們那兒,有建築有電路,喧譁聲熙熙攘攘,可比我們原先所在的那座島熱鬧多了。
「阿伯,謝謝你啊!」我帶著笑容道了聲謝謝。
阿伯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隨即示意我們在這兒等他一下,我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然而當阿伯走遠了之後,陸清明卻是扯了我一把,隨即我聽到他細若蚊鳴的聲音。
「都給我小心點兒,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楚天齊當即問道,他不是質疑,我聽得出來,這真的是在詢問陸清明。
畢竟陸清明跟我們這些長在溫室里的花朵,並不一樣。
「眼神,他們看我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而且,這荒無人煙的大海上,居然還有座小島有人居住,這看起來不奇怪嗎?」
聽到陸清明的話,我隨便找了個人,悄悄地觀察他的臉色,果不其然,看向我們的目光,除了好奇之外,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異樣,就好像……就好像人類看牲畜的那種眼神一般!
我心中當即一凜,暗道不妙。
「要不,我們把船偷了跑路吧?」緊張之下,我想到了這個唯一的辦法。
「不行,鑰匙被拔了,我們開不走。」陸清明的臉色逐漸肅然了起來,他的手緩緩地摸向身後,我記得,從劫匪手中搶來的槍,就別在他的腰間!
氣氛逐漸緊張了起來,而這時,老漁民也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年輕一點兒的男子,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什麼,隨即把目光看向我們。
「很好。」男子說道:「男的看樣子還有些力氣,這女的長得還不錯。」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攤上事情了,男子斜了我們一眼,隨即拿出一大把鈔票給老漁民之後,便帶著一副戲謔的笑容看向我們。
「你們四個。」他指了指我們的腦袋,鼻孔朝天居高臨下地說道:「從今往後就是我李四的奴隸了!」
話音剛落,便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七八個人,紛紛不懷好意,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
「是自己乖乖服從,還是要我動手,把你們打到服從啊?」
隔著人群,李四的聲音傳進了我們的耳朵。
現在這個架勢,我知道,直接逃跑已然沒有可能了,不像失憶前的那般,我開始慌張了起來,忍不住往後邊躲去。
「別怕。」唐天齊伸手摟住了我,給我遞過來一個安心的眼神。
但這樣子依舊是沒有讓我冷靜下來,因為他們人多勢眾,我們這才四個人,更何況還有我一個女性,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
「放我們走,開條件吧。」
這個時候,楚天齊站了出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多說些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所以直截了毫不掩飾地對著李四說道。
「開條件?對不起,我只想要你們!」李四那帶著譏諷質疑的笑聲傳奇從人群外傳來,他的回答,已然封鎖了我們所有的退路。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周圍這些人逐漸靠近了我們,隨著包圍圈的逐漸縮小,氣氛也越來越凝重了起來。
陸清明的眼中有凶光一閃而逝,他看了身後的唐天齊與楚天齊一眼。
「有力氣?」
二人點了點頭,隨即陸清明惡狠狠地吐了一口氣,目光不善,語氣陰冷地說道。
「那就干吧!」
隨著話語的傳出,他直接一步邁出,雖然陸清明的身材看起來中規中矩,但一抓之下,他卻是如拎小雞一般,直接將一個人給拎了起來,直接往一旁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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