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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山灣軍營演武場。三千名萊州軍士兵頂盔著甲,肅然而立。
「將士們!眾所周知,咱們的將主王大人身懷家國,已北上勤王。現在,保衛萊州軍基業保衛家園的重擔,落在了我們大家的肩上。兄弟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高台上的龍盡虜右手向前斜舉,滿臉通紅地高聲吼叫道。
「大漢至上,效忠將軍大人!」演武場內三千名將士立即爆發出整齊的應和聲。
「現在,有一幫聞香教匪,欺我大軍不在,冒充山東巡撫衙門的官軍,進入我們萊州軍的地界內燒殺搶掠。兄弟們,我們怎麼辦?」
龍盡虜繼續聲嘶力竭地吼叫著,進一步提升著士兵們同仇敵愷的士氣。
「出擊!出擊!」在各級軍官們的鼓舞帶動下,全場士兵揮著手臂,情緒激昂地吼叫著,宣洩著憋了很久的壓抑情緒。
「現在,我宣布:浮山灣進入戰爭狀態,各部按照作戰方案,立即出擊!」
龍盡虜拔出長刀,用力地揮了一下,最後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一個把總部首先帶領本部士兵,進入浮山灣的各個道口要津。進行戰時的警戒守衛,確保整個浮山灣的戰時秩序。
另一個把總部,則在把總的指揮下,加強了對浮山灣各個工坊和重要目標的保衛。
比如軍工作坊等至關重要的地方,更是達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恐怖地步。
因為龍盡虜是王瑞的親衛隊長出身,而且他還親身參與了當年在遼東踏營救人的行動,所以龍盡虜知道李家父女以及張北佳和王瑞的特別關糸。
因此,在這次重大行動時,他就專門派出了一個總旗,率領三十餘名士兵,為兩女提供最周全的護衛。
可不能讓這兩個未來可能會成為自己主母的姑娘,在這次大行動中,出現任何的意外。
否則,他真不知道以後如何向王大人交代!
北上勤王前,王瑞將密令交到龍盡虜手上時,可是說了:「盡虜!我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上百萬百姓的生計,都交到你手裡了!」
兩個把總部出發後,龍盡虜也親率領兩餘千名士兵,打著燈籠火把,前去阻擊城陽附近的山東巡撫標營。
哦,不對!現在該叫聞香教余匪。
至於李天昊,他今晚臨時擔任了留守浮山灣的軍隊指揮官。在龍盡虜帶領大軍出發後,李天昊也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他一邊下令軍情處特工全員出動,監控一切重要目標,一邊又吩咐兩個特工做好遠行的準備,以便儘快將浮山灣發生的事情報告給王瑞王大人。
馬舉皺著眉頭,神情複雜地聽著演武場那邊傳過來的海潮一般的歡呼聲。沉默不語。
「馬大人,潘主官來了!」一個衛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請他進來!」馬舉凝望著被火光映照得通紅的夜空,面色平靜地說道。
片刻工夫之後,潘大秋滿臉焦急地走了進來。他也不行禮,只是著急地詢問道:「馬大人!今晚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哦。長洲來了,坐下說吧。」馬舉不緊不慢地招呼著,示意一旁的衛兵給潘大秋上茶。
「大人!這個時間了,還喝什麼茶呀!你就說吧,咱們現在該如何辦?這龍盡虜難道對王大人起了異心?想要擁兵自重?」
潘大秋連珠炮一般地追問著,一副著急上火的擔心模樣。
大哥也,大哥!都有軍將出動了,您老還真坐得住?還喝什么喝!這茶什麼時間喝不行?潘大秋心中一陣腹誹。
「長洲,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就是最好的對策!有異心的不是龍盡虜,也不是李天昊。現在是他們懷疑我有異心,你沒看到大院外密密麻麻的士兵嗎?就是他們派來保護和監視我的。」
馬舉端起面前的茶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苦笑著回答潘大秋。
「哦!」潘大秋終於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他們這是要幹啥?」
「去收拾越境的山東巡撫標營去了!」
「啊!」馬舉這個意外的回答,把潘大秋嚇了一大跳。
「哎!但願龍盡虜這小子不要把天捅破了。」馬舉感嘆道。
作為一個大明朝的讀書人,馬舉多多少少有一些忠君的思想。所以,他在處理山東巡撫標營越境以及來人的事情上,對代表當今朝廷的上級衙門便多了一分畏懼。
這也是他熱情招待文啟賢的一個重要原因,他還是想通過虛以委蛇、拖延這樣的方式去解決。
因此,他在收到李天昊呈報上來的撫標營越境的軍情時,就沒有立即作出任何反應。
畢竟這山東巡撫標營也是大明的官軍,所以馬舉壓根就沒想到象龍盡虜那樣,直接打將上去。
最後,也就因為馬舉這種持重得有些遲疑的反應,讓龍盡虜和李天昊產生了誤會。他們也因此自作主張地單獨釆取了行動。
現在對於馬舉和潘大秋而言,靜觀其變,等待龍盡虜和李天昊行動的結果,無疑才是最明智的。
當然,也能將件事對浮山灣的衝擊,降低到最小。
「哦……」,潘大秋聽完馬舉的講解後,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回去吧!早點睡覺!別讓你家裡的新婦等久了!」也許是為了緩解彼此緊張的情緒,一貫嚴肅的馬舉破天慌地和潘大秋開了個玩笑。
打發走了潘大秋後,馬舉自己也有些疲倦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便一頭扎進被窩裡,呼嚕嚕地睡著了。
經過兩個來時辰的急行軍,萊州軍的大軍終於在丑時中分抵達距離清河村三里外的雙台山後。
和李天昊派來的嚮導和特工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後,龍盡虜下令全軍停下來吃東西、休整,準備發起最後的突擊。
利用這一刻鐘寶貴的休整時間,軍官們將本部擔任的作戰任務以及清河村的情況向各自的士兵們,先行作了通報和布置。
一刻鐘後,萊州軍熄滅了所有的火把。全軍借著朦朧的月色,偃旗息鼓地悄悄向著山東巡撫標營盤踞的清河村進發了。
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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