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大明 第六十五章 蛟龍入海

    王瑞也沒有閒著，他帶著熊文杰在浮山前所和靖海堡兩頭奔忙。從以前上過船的五百多人中，選出兩百名士兵作為海軍。

    這日看著列隊在海灘上的整齊隊伍，王瑞笑著對身邊的熊文杰道：「文杰，我想把你調去新組建的海軍做一個副連長，你覺得怎麼樣？」

    從一個親衛小隊長，到一個兩百來人的副連長，熊文杰很是興奮：「太好了，大人！這些都是最好的兵！我們去選人時，那些軍官們都還不願意呢。」

    「不願意？哈哈！這可不由不得他們。」王瑞哈哈大笑起來，他想起這些人當時扣扣索索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

    「走，我們到前面去！」王瑞和熊文杰走到靠海的高台上。舉起手中的紅旗，大聲喊道：「大家看到這個紅旗了嗎？！」台下的一眾親衛，也跟著大聲的傳話，充當人體擴聲器。

    「看到了！」一眾士兵大聲的回答。「現在大家看著這個紅旗，跟我一起下水去！」王瑞說完，帶頭向海水裡走去。

    他想了想，又回頭對跟在身後的熊文杰說道：「你到後面去！所有沒有走過這塊石頭的，一錄斬首示眾！」

    「所有沒有走過石頭的，一錄斬首示眾！」親衛隊在王瑞的示意下高聲大喊！

    「所有沒有走過石頭的，一錄斬首示眾！」所有的士兵跟著高聲的大喊，豪無畏懼的跟著王瑞走向波濤洶湧的大海！

    海水之中亂石形成了一條線，隱隱露出在海平面，形成一條生死線。熊文杰望著壯闊的大海，王瑞手中的紅旗在海風中激盪飄揚！

    「這是大人的旗！這是我大漢民族英勇無畏走向海洋的旗！」熊文杰眼中飽含著淚水，挺起胸來，一往無前的也跟著向前走去！

    三月的浮山灣，海水還很涼寒，海水漫過王瑞的肩，涼意讓他冷靜下來。

    他在心中堅定地說道：「既然上天讓我穿越了過來，那就讓我帶領大家一起來改變這個漢人悲慘萬分的黑暗時代吧！」

    「小伙子們！下海是不是很爽？」等到從海中回來，王瑞站在高台上，笑著大聲的問道。

    「很爽！大人就是我們的榜樣！」熊文杰激動地高聲應道。「很爽！大人就是我們的榜樣！」兩百多名士兵跟著激動地喊道，聲音傳得很遠！

    「你們看，這海洋也不怎麼樣嘛！」王瑞笑嘻嘻的說道。一眾海軍士兵都跟著傻笑。

    從此以後，長官帶頭走入大海，成了大漢海軍新兵訓練最為莊重的一環！無數的海軍將士從中感受到了激情和壯懷！

    第二日，王瑞又和大家一起舉行了首次游泳訓練。王瑞以為這次訓練會很難，沒想到的是小伙子們卻玩得很歡！有些淘氣的傢伙，在自由活動時，還和同伴打起了水戰。

    「大人，要不要制止一下？」熊文杰悄悄地問道。「不管！自由活動嘛，大家開心就好！不過要把安全工作做好，還要多準備些薑湯。」王瑞大手一揮，滿不在意的說道。

    由於王瑞對海軍的成軍極為重視，他稱之為「親水活動」這十來天，海軍士兵們都樂歡了天！不為別的，這每餐都是大魚大肉的端上桌來！而王大人，還天天帶著親衛隊員和大家一起圍著桌子吃飯！

    十天之後，終於等到了海軍航行教導隊的到來，海軍的小伙子也開始要上船接受更為艱難的訓練！

    這海軍航行教導隊，其實就是王瑞弄出來的一個大雜薈：有潘學忠從寧波帶來的船工水手，也有王瑞以三兩銀子的月錢高薪從漁民中招募的。

    王瑞面見這首批二十多人的航行教導隊時，說得也很是簡單：「請大家來，就是為了教我這邊的小伙子們跑船識海！我很感謝大家，所以要好吃好喝高月錢的招待。但是，請大家千萬不要做出和這個不相關的事出來！不然，我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為了保證這支海軍作為軍人的純潔性，王瑞給這些教導隊的人員另行準備了吃住的宅院，在船上時也有龍盡虜帶隊的軍法隊看管。

    在後來航行的某一天，一個船老大一時煩燥，便說了個「出海久了想喝酒賭錢」。冷酷的龍盡虜毫不客氣，立即將所有的航行教導隊員叫在了一起。讓人講明事情原由後，就當著眾人的面，將這個可憐的倒霉蛋綁上手腳扔進了海里！

    經過兩個多月的初步準備和訓練，終於到了天啟七年五月初九這一天，這個王瑞確定的海軍成軍入海日。後來，這一天更是演化為大漢海軍建軍節「海軍59節」。

    王瑞將海軍的建軍日選在了鄭和下西洋出發的同一天。既有對鄭和七下西洋的紀念，也有對大漢歷朝歷代重陸不重海的感懷。

    卯時中分，王瑞和浮山前的重要軍官以及再次從浙江歸來的潘學忠，靜靜的佇立在背海的四方高台，等待熊文杰的海軍連隊走來。

    「大漢的海軍，勇敢的前進；波濤再洶湧，我們也無畏；征戰到四海，揚威於外域！」海軍的兒郎們高唱著王瑞親自填詞的《大漢海軍》，邁著大步向高台前面走來。

    熊文杰把第一個入場的榮譽，給予了跟著王瑞第一個走入海水中的黃海清。（注1.）

    此時的黃海清頭顱高高地面向高台昂起，滿是絡腮鬍子的臉激動得通紅，他用粗豪的聲音喊道：「全體都有！漢式閱兵走！」

    「一，一二一」！兩百名海軍士兵同聲喊起，海灘上響起整齊的踏步聲。海軍的兒郎們雄姿英發的正式走入舉行儀式的場地。

    「報告大人，海軍連應到兩百名，實到兩百名。現在集結完備，請您指示！行禮！」英俊高大的熊文杰越眾而出，曬得黑紅的臉上滿是淚水。一眾海軍將士右手向前斜舉，向主席台敬禮。

    「回禮！」王瑞和高台上的所有人一樣的右手向前斜舉，向海軍士兵回禮。

    為了銘記這個莊重的時刻，王瑞絞盡腦汁的用古文寫了一篇祭海文。只聽他用洪亮的聲音高聲宣誦著祭文：

    天啟七年之夏，農曆六月初九，東海浮山之灣，今開祭海成軍盛典。值此良辰，棨戟遙臨，潮湧星馳，某王瑞字正武謹代億萬漢民，敬備肉脯美酒，祭頌大海於浩浩沙灘，而告之以文曰：

    宇宙洪荒，滄海茫茫，碧波萬傾，潮落潮漲。魚蝦豐碩，鷗鳥翱翔。虬龍世界，生命故鄉。萬物生靈在此孕育，大漢民族得以輝煌。壯哉大海，偉哉大洋！斗轉星移，歷經春秋更迭，日月輪迴，閱盡人間滄桑。深承恩澤，惠賜寶藏，人海相諧，情緣深長。

    今逢成軍，揚威四方！海天鼓震，金灘歌揚。舟楫列陣，帆檣雄壯；旌旗獵獵，禮炮鳴響；誠以閱師之際，祈告大海：潮遂人願，錦鱗遍淵，凱凱而歸，興我家邦！舉此隆重大典，把酒祭滄海，以示我大漢海軍赤子切切之意，殷殷之情！

    幸哉，尚饗——。

    宣讀完備，王瑞帶領眾人，一起面向大海，敬獻祭品，焚香而拜！

    拜祭過大海天地，王瑞宣布，大漢海軍連正式成立。

    熊文杰從王瑞手中接過畫著巨大牙齒的鯊魚旗，一左一右揮動三次。然後帶領海軍士兵，分成九隊向九艘海船走去。

    海灘上鞭炮響起，鑼鼓轟鳴，海風呼呼地吹起士兵藍色的衣裙。紅色的鯊魚旗上一個斗大的」漢「字，在海風吹揚下高高地飄起！

    王瑞回頭看著身邊的潘學忠，這個對他的海軍建設起了最重要作用的二哥，豪情萬丈地笑道：「大漢蛟龍入海！大事成焉！征伐倭國，指日可待！」

    「哈哈！我也等這天等了很久了！去收拾倭寇時，可一定要叫上我！」潘學忠同樣哈哈大笑著說道。

    幾個月之後，這兩個讓倭國沿海頭痛萬分的「惡人」開始了在倭國和朝鮮的野蠻行動。其手法之殘酷令人髮指，幾乎可止小兒夜啼！

    注1.黃海清，掌摑閻崇年之漢家英雄。網名「大漢之風」。謹以此名，用於書中，以表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