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武功,穀雨菲似乎跟尚琳不相上下,或許還在尚琳之上那麼一點,可身為門主,居然只有這點本事,陳非凡感到非常驚訝。他本以為作為門主就算武功沒杜夢月高,也應該是獨當一面的角色。現在看來虹煙門上下,也只有一個杜夢月算作是高手,其餘眾人都是資質平平。
記得杜夢月曾經是想讓尚琳當下一任門主,估計看中的便是她的資質,十幾年之後,或許尚琳就是另一個杜夢月,說不定武功還能在杜夢月之上。可惜,現在是形勢所迫,選穀雨菲當門主,應該也是無奈之選吧。
眼前的形勢,實在是讓人擔憂,自己的左腿又受了重傷,想跑也是沒辦法跑了,陳非凡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要是死在這裡,他還是有些不甘。一會兒若真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他也只能拼盡全力,努力讓自己死而無憾了。
他這般想著,突然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我們虹煙門撒野。」
陳非凡正要回頭看個究竟,就見從他頭頂飄過四位女子,青紅白蘭,一人一色,緩緩落在他的面前。
見來了幫手,林耀坤也不逞強,忙往後一退,來到陳非凡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小瓶,對著陳非凡道:「陳兄弟,我這裡有瓶止血丹,你先吃一顆。」
陳非凡也不客氣,接過一顆紅色的小藥丸,也沒仔細多看,一口將它吞入口中,入口略微有些甘甜,接著便見他剛才簡單包紮過的傷口處已經有了血痂,但還是疼,不過已經不見流血了。
說出來倒有些好笑,出門在外,行走江湖,陳非凡從來沒帶過什麼藥。當然,不是他不想帶,只是他不知道到底要帶什麼藥,普通的藥根本就無法應付現在這樣的情況,帶了也是白帶,這也是他迫切想要找到盧然的原因之一。
對面那獨眼道士一見這四人,忙將穀雨菲的穴道點住,往邊上一扔,然後又把長劍一收,朝那四位女子道:「快把杜夢月給貧道交出來,你們四個也不是貧道的對手。只要交出杜夢月,貧道便不再打攪你們虹煙門,貧道向來說話算話。」
「好大的口氣。」青衣女子哼了一聲繼續道,「今天你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
「就憑你們四個老不死?」獨眼道士哈哈笑道。
老不死?陳非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沒看見四人正面如何,但從她們曼妙的背影來看,顯然不可能稱之為老不死。
「二姐,他出言不遜,讓我來教訓他。」蘭衣女子道。
「慢著。」青衣女子伸手一攔,接著朝那道士問道,「你認得我們?」
獨眼道士嘿嘿一笑回道:「虹煙門的駐顏術也只能讓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看起來像四十來歲。」
「你是何人?」一旁的白衣女子沉聲問道。
「四位,還記得明肆觀嗎?」
四人沉默片刻,其中那紅衣女子道:「我記得明肆觀三十年前已不存在。」
那道士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們還記得,明肆觀雖毀,但還倖存貧道一人。三十多年前,貧道隨寧坤老道一起來過虹煙門,想不到三十多年過去了,還能見到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也算是天意啊。」
「寧坤那道士,我還記得。」青衣女子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那次見面卻是最後一別。」
「明肆觀可不是什麼歪門邪道。」蘭衣女子指著獨眼道士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獨眼道士哈哈一笑道:「貧道從來不知何為正何為邪,今日你們要是不把杜夢月交出來,那就別怪貧道不客氣了。」
蘭衣女子冷哼一聲,手中長劍出鞘,直奔獨眼道士而去。那道士這次可不敢托大,連忙拔出長劍,立刻擺好禦敵的架勢。
這一交手,便知兩人都是高手,各自手中的長劍上都散發著劍芒。兩人出招的速度都很快,瞬間就打得不可開交,不過,獨眼道士卻是只守不攻,而那蘭衣女子是只攻不守,但幾個回合下來,蘭衣女子還是拿獨眼道士沒任何辦法,根本就傷不到他一根寒毛。
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連外行人都能看出來,一旁的白衣女子看不下去了,生怕自己的姐妹有危險,忙持劍上前。
二對一,獨眼道士依然面不改色,從容應對,陳非凡有些慶幸剛才對方沒有痛下殺手,這樣的高手,就算自己是以命相搏也足以殺不死他。那蘭衣女子和白衣女子配合默契,一個負責攻一個負責守,但兩人還是沒法傷得了獨眼道士。
乘三人交戰的時候,一旁的紅衣女子已將被點了穴道的穀雨菲抱到了陳非凡和林耀坤這邊。此刻,陳非凡才看清那紅衣女子的臉,二十來歲曼妙的身材,卻長著三四十歲成熟韻味的臉蛋。一時間,陳非凡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所見之後的感受。
穀雨菲被解了穴道後,剛要開口說話,那紅衣女子便道:「快坐下,我先給你運功療傷。」像穀雨菲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被人點了穴道,肯定是獨眼道士強行破了她的內勁,這才被點了穴,如此一來,不可能沒有內傷。
四周依然混亂一片,雙方打得還是難解難分,中間則是獨眼道士他們三人戰成一團,那青衣女子則在一旁觀戰,表情淡然,而陳非凡他們四人則在離她身後的不遠處。
現在是戰還是不戰,是進還是退,已經大腿受了重傷的陳非凡心裡沒了數,如此尷尬的處境,他只好朝林耀坤看去,發現對方也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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