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面色一沉,故作慍怒道:「長者賜,不可辭!你要是認我這個爺爺,就必須收下。」
時暖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立刻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柔聲解釋道:「爺爺,您是看著我長大的,不瞞您說我早就把您當成我的親爺爺了。」
墨老爺子聽到這番話,心頭熨帖不已。
還是丫頭好,會疼人!
但很快,時暖的話就急轉直下。
「但爺爺,一碼歸一碼,您遺囑里把您名下所有股份都給我,這不合適。我雖然嫁入了墨家,但始終不是墨家的親生骨血。自從我家出事後,您沒有嫌棄我,一直對我像親孫女一樣,我非常感激。所以,我更不能接受您的遺囑。」
墨老爺子聽得很著急,「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就是我親孫女,我把自己的東西留給你,這不是很正常嗎?你老實跟爺爺說,你是不是擔心墨家其他人會心生不滿?」
時暖搖頭,「沒有。」
墨爺爺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幫她,不讓她在墨家吃虧。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能接受。
墨老爺子卻不信,「肯定是!暖丫頭,這個你不用擔心。墨家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產業,看不上老頭子的這點家當,所以你放心收下。」
見怎麼勸都勸不動,時暖也急了,「爺爺,不管您怎麼說,我都不會收的。」
「你這孩子」
墨老爺子無奈又氣憤,杵著手杖直嘆氣。
時暖見他那麼苦惱,遲疑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道:「爺爺,您要是真的想幫我,就答應我一件事吧?」
墨老爺子聞言,弓起的背脊微微挺直,「你說,只要你開口,爺爺一定會幫你辦到!」
客廳。
「少爺,您要喝點水嗎?」
墨霆琛端坐在沙發上。
他身姿挺拔而強健,每一寸肌肉仿佛都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時暖今天跟誰聯繫過?」
管家聽聞他低沉威嚴的嗓音,心弦猛顫,趕緊回應道:「回少爺,夫人回來後回了臥室,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裡面沒有聲響,應該是沒有的。」
「應該?」
管家頓覺不妙,趕緊道:「不,夫人沒有跟任何人聯繫過。」
墨霆琛冷峭勾唇,示意他下去。
很快,客房傳來動靜,墨老爺子率先走了出來,直接對他說,「走,去書房。」
墨霆琛慢悠悠起身,注意到時暖也跟著出來了,神情明顯不對,他下頜線微微繃緊,卻什麼都沒說。
時暖被他過於幽暗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以為爺爺是自己叫來的?
書房。
「爺爺,你找我有什麼——」
墨霆琛剛問完,腰上就挨了一下。
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席捲全身。
他不明就裡地問道:「爺爺,你為什麼打我!」
「你知錯嗎!」
墨霆琛不明所以,便沒吭聲。
墨老爺子見他不說話,更生氣了,用拐杖連杵了地面好幾次,才怒聲質問道:「為什麼讓暖丫頭住客房?你跟她什麼時候分房睡的!你到底還騙了我多少事!」
墨霆琛下頜線緊繃,果然是她告狀了。
片刻後,他冷聲道:「爺爺,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您就別管了,免得氣壞您的身體。」
「你——」
墨老爺子皺紋交錯的臉上布滿了怒火,又想舉起拐杖打他。
卻見墨霆琛抿緊薄唇,不閃不避,跟暖丫頭的倔強如出一轍。
他忽然沒了脾氣。
「算了,左右我也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確實由不得我管了。」
墨霆琛剛才就是一時嘴快,沒想讓他難過,當即想解釋,「爺爺,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
墨老爺子卻嘆著氣擺手,「你們都長大了,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爺爺可以不干涉。但小琛,暖丫頭心裡有你,你該適可而止,不要把她的心傷透了才後悔。」
墨霆琛不認可他的話,但也沒反駁。
「爺爺,我有分寸。」
「行了,以後你跟暖丫頭好好過。暖丫頭既然喜歡畫畫,你就讓她畫吧。如今她的家人都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待著也是無聊,畫畫能讓她高興,你就不要約束她了。」
聽到這裡,墨霆琛總算明白爺爺單獨見自己的用意了。
時暖,為了能畫畫,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送走老爺子後,他才轉身回屋。
墨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眼裡浮現了一絲無奈,而後他吩咐副駕的保鏢。
「查查小琛這段時間的行程,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暖丫頭和小琛的關係明顯比以前緊張,都鬧到分房睡了,他不能不管。
當年要不是暖丫頭的爺爺放棄一條腿救了他,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沖這份恩,他也不能委屈那丫頭。
時暖跟墨老爺子談好後,開心地把藏起來的畫具與畫架一一搬出來。
她知道墨爺爺幫她開口,墨霆琛肯定不會拒絕。
看著自己的東西把客房填滿,她才在這棟別墅里找到了一絲歸屬感。
她蹲下身把剛才沒畫完的畫夾好,趁現在還有靈感,她準備熬夜把它完成。
「砰——」
一聲巨響突然響起,她剛回頭,就被一股大力卡住後頸拉拽起身。
「你是一刻都安分不得!不讓你畫畫,你還學會狐假虎威,拿爺爺來壓迫我了!時暖,你真能耐啊。」
森冷的聲音迴蕩在耳畔,猶如惡魔在低吟。
時暖被迫仰頭,無法看到墨霆琛的表情,一隻手也被他拉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墨霆琛,我也是被你逼的。現在爺爺都答應我了,你難道還要違背他的話?」
墨霆琛手臂一轉,迫使她面朝自己,「我當然不會違背爺爺,但時暖,你膽敢算計我,就要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
時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狠狠吻住。
他的唇瓣緊緊壓迫著她,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漸漸地,時暖都嘗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深知不能再繼續,她拼盡全力掙脫他,拔腿就要往外跑。
「時暖!」
墨霆琛猶如一頭被驚醒的怒獸,渾身都散發著可怕的氣勢。
他反手摟住勾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離地面,帶入衛生間。
三兩下將擺放在梳洗台的洗漱用具揮到地上後,他把時暖放在了上面,欺身擠到她身前,將她狠狠抵在了冰冷的瓷磚牆面。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