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淨土中央,蓬來。
充滿龍國風格的朱漆青瓦大殿內,五名美麗不似人類的天仙齊聚一堂,面色陰沉的盯著供桌上兩盆已經完全枯萎的小花苗。
這是她們養在內殿的分身,如果本體遭到嚴重破壞――比如被焚燒成灰,碾壓成沫之類,就可以以此花苗重新再生。
而花苗完全枯死,就說明本體被人以相剋之氣破壞了本源丹田,已經徹底死亡了。
坐在正首位的是一名氣質清冷的短髮美人,也是七名天仙之首――。
「牡丹、朱瑾已經死了,這是千年來從未有過的情況,這批登島的人類已不是以往那些只是慘叫逃竄的丹藥材料,而是一隻只被關在籠中的困獸。」
「總之,找到這些人類,然後殺掉就可以了。」
率先發表看法的是一名梳著長辮,身姿健美的天仙――。
她主修的,是以體術帶動氣息,因此也是七名天仙中近戰能力的最強者。
「何必那麼麻煩,反正他們肯定是為了咱們編造出的長生不老藥而來,等他們上門一網打盡,不是更省事嘛。」
留著金色寸發的天仙――,主修,平日裡極少走出自己的宮殿,其他人十年二十年見不到她一面都是常有的事。
「喂喂,你們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啊!能殺掉牡丹和朱瑾的人類,肯定擁有非常棒的氣,至少讓我和菊花先採練幾天,別那麼浪費啊!」
這次說話的是一名有著明顯女性外表的絕美天仙,身旁還站著一名身材高挑雌雄莫辨的黃髮天仙。
二人正是天仙中罕見的雙生子,主修的和。
首座上的輕輕擊掌,其他四名天仙立刻停止了爭論。
「這些人類能知道殺死我們天仙的方法,只有一種可能――出賣了我們。」
就是那個粉色麻花辮的小女孩,她曾與等人同屬天仙,但不知在培養過程中出了什麼差錯,只有單一「陰」的體質,而非其他天仙那樣「陰陽同體」,於是在數百年前被當做殘次品逐出了。
「蓮,你還是直接下命令吧。」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有點急著宅回自己的宮殿。
的玉指輕敲著凋花扶手,聲線沉穩道:「千年來,我們的壽命一直靠來維持。丹的原料是人類,我們先是用光了當年方士大人帶來的船員,而後靠著向外傳遞長生不老藥的傳言,每年都能吸引一些貪婪的人類主動自投羅網。」
「但人類不是那些愚蠢的動物,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收穫的情況下永遠保持這樣前赴後繼的來送死,近幾十年來的情況也證明了這一點――前來尋藥的人類越來越少,同時也越來越強大。」
「外界的世界不會一成不變的等待我們,如果我們一直困守在此,早晚有一天會出現我們傾盡全力也無法對抗的敵人,所以我想,我們離開這座島的時候到了。」
有著粉紅色可愛髮型的聞言雙眼一亮,歡躍道:「蓮,那株培育好了?」
是年當方士們培育出的一種特殊植物,可將吸收生物的生命力轉化為一種名為的液體。
這種丹液只有天仙才能飲用,能近乎無限的延長壽命,但如果是普通人飲用,就會逐漸化作一株植物――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長生不老」了。
點點頭,沉聲道:「待將島上這些人類都殺掉,我們就帶上這株巨型外丹花乘船離開,島外世界無數的人類,都將成為我們的煉丹材料」
話未說完,一道火流星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發出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某座大殿的屋頂轟然坍塌。
「應該是那些人類乾的!我們不去找他們,他們居然先來找我們了,我去殺了他們!」
的臉色陰沉,說話間便要衝出大殿,卻被飛身阻攔。
「屋子只是外物,我們想蓋多少就能蓋多少,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有閃失。巨型外丹花屬木,只有極為強大的金氣才能令其徹底枯萎,如果已經將這個秘密告訴了那些人類,那麼他們必定會派出金氣擁有者和可以增強金氣的土氣擁有者。」
「火克金,木克土,蓮你是打算讓我和菊花去看守嗎?」
和這對雙生天仙,剛好一個屬木一個屬火。
「不,沒這個必要。人類的體質和我們天仙不同,無需屬性相剋也可以殺死,刻意去搭配相剋屬性,反而容易被對方將計就計。」
又一道火流星呼嘯墜落,抓起殿內的一桿青銅長矛全力擲出,在宮殿上空炸開一蓬絢爛的焰火。
「這應該是那些狡猾人類的調虎離山之計蘭,你跟我去守護巨型外丹花;桂花,你的金氣對上外面那個偷襲者的火氣會很吃虧,留在宮殿裡以防其他人類潛入;菊花和桃花,你們去把那個使用火氣的偷襲者找出來殺掉。」
蓬來外圍數公里處。
羅戒連續扔出十發普通版的【怒日炎槍】後,便不再有所動作,吞服了一枚【涼涼丸】將狀態恢復到全盛,盤膝坐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天仙的到來。
女忍者已經在路上得知了整個計劃以及來犯之敵的正體,此刻有些坐立不安,蹲在羅戒身旁低聲道:「主公,您能確定那些天仙不會傾巢而出嗎?恕屬下冒昧問一句,您能獨自應對幾個天仙?」
「一個。」羅戒毫不在意的笑笑,眺望著遠方天光下那隱約的宮殿輪廓,道:「蓬來中有天仙要守護的重要之物,除非她們能確定敵人只有一個,否則絕不會傾巢而出你與其擔心這些沒用的,倒不如想想我交給你的任務。」
忍者少女的俏臉一紅,輕咬粉唇道:「主公,屬下從八歲起就在忍村接受嚴苛的訓練,從未嘗試喜歡過一個人,現在要在幾天之內愛上您,屬下實在是不知該從何入手不知主公能否給些提示?」
「聽說過嗎?」
「屬下曾聽村中的長老提起過,那是一種盛行於西洋的幻術手法,擅長改變一個人的思想,與我們忍者的幻術各有千秋。」
羅戒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那枚【惡咒之刻印】,垂於的面前,隨著吊墜的輕輕擺動,少女的眼神有些恍忽,隨即警醒過來。
「別緊張,我沒有對你催眠。」羅戒重新收回【惡咒之刻印】,語氣澹然道:「我的精神力和你不在同一層次,我想催眠你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我甚至可以隨便編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讓你死心塌地的愛上我,但我卻不想這麼做。」
愣了愣,她剛才自然能感覺到那股無法抗拒的精神侵蝕,也知道羅戒所說並無半點虛言。
但越是如此,她就愈發不解――明明可以很簡單做到的事,為什麼偏偏要搞得這麼複雜?
羅戒伸手按住胸口,意味深長道:「因為愛是發至一個人的心,記憶會騙人,但心是不會騙人的。」
「主公,如果您按的是您自己,我還是非常願意相信您這句話的。」
忍者少女謹守著下屬的本分,竟是沒有絲毫抵抗,只是呼吸和心跳略微有些急促。
「你會緊張,就說明你在意,你會在意,就說明你的心其實在動搖。」羅戒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掌,嘴角微微上揚,「有位女哲人曾經說過,通往女人心靈的捷徑是咳咳。」
「是什麼?」
「沒什麼,剛才是口誤。」羅戒故作平靜的岔開話題,道:「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逆向思維――如果不知該怎樣愛上我,為什麼不試試想個辦法讓我愛上你?」
忍者少女陷入沉思,忽然雙眼逐漸亮起,仿佛開啟了一條以前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好了,沒時間閒聊了,我等的人已經來了。」
羅戒起身持刀而立,波瀾不驚的遙望著夜幕下飛快接近的兩個人影。
和麼還真是抽了個下下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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