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李志高再一次一身皮衣,開著自己的全地形車來到太平府的時候,城門警很有眼力勁的立刻放行,再也沒有半點猶豫。
一路拉風的來到劉潤生家,還沒靠近,就看到一票人出來迎接,除了當頭的劉潤生一家外,還有三個顯眼的洋人,或者說西方白人。
三個洋人中,馬文是早就認識的,倒也沒什麼,但另外兩個,卻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而且看樣子就知道都是教堂里的神職人員。
車子一停,照樣是馬文最熱情的先跟李志高來了個美國式的擁抱,接著再次偏離話題,開始問起李志高這輛全地形車來。
對這個問題,照樣是轉移話題敷衍過去,接下來,大家先在劉潤生的引導下進了房間,然後才開始坐下來進行彼此的介紹,當然,其他人基本都認識,這裡的介紹,主要就是把那兩個穿著神職人員衣服的洋人介紹給李志高。
通過介紹,李志高才知道,原來那一老一少兩個洋人,都是本地一個叫聖愛堂的差會組織的人員,聖愛堂雖然也是一個教會組織,但準確的說,其實是一個教會醫療組織,其總部在美國,信仰上屬於基督教新教,主張靈魂上信上帝,現實中信科學,通過靈魂與科學雙重方法治病救人,跟天主教不是一回事兒。
說白了,聖愛堂就是基督教眾多分支教派中的一支而已,而且是個小分支,跟中華聖公會之類的組織沒法比。
老洋人的叫艾德福,五十二歲,美國人,是本地聖愛堂的醫生、牧師兼分會長,女的叫艾美麗,二十一歲,是艾德福的養女,也是美國人,目前在聖愛堂當護士、修女兼艾德福的助手。
至於這兩個人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李志高手中的藥物!
原來,當初李志高把藥物留下來,讓劉銀水幫著當人形說明書後,本地人進展不大,畢竟本地的中醫跟藥房總有些排外思想,對這種藥物的接受度不高,或者乾脆連實驗都不實驗就拒之門外,但是馬文一方倒是挺順利,很快就打開了市場。
其實,在這個時代,外國人在中國,基本都是抱團聚居的,比如馬文,身為一個美國人,那他肯定就認識當地的一票美國人。所以他得到新藥試驗委託後,就乾脆介紹給了當地的聖愛堂,一個已經在太平府里開辦教堂兼醫院的基督教組織。
也巧了,馬文趕去說試驗新藥的時候,聖愛堂里正好有十二名重症患者,其中四人是肺炎,其他幾人全都是鼠疫!
這個時候,正好是鼠疫全球大流行的時代,在俄羅斯遠東,以及東北的北部,已經開始爆發了大規模流行鼠疫,而在中國的東南方,雖然沒那麼明顯,但其實也有零星的鼠疫爆發,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沒那麼嚴重,或者說流行姓不那麼強而已。
肺炎還好,但像鼠疫這種病,一般醫館是不接收的,可聖愛堂別看是個小教會,但神職人員的道德素質卻很不錯,所以就陸續接收了這批病人。
接收是接收了,但治療方法方面,他們也只能是進行進行保守的治療。具體而言,無非就是嚴格的進行隔離,再讓病房保持衛生,讓病人定時洗澡保持清潔,平時給喝淡鹽水,糖水,吃肉粥稀飯,吃點阿司匹林等。
應該說,聖愛堂在防疫以及治療方面,的確做的不錯,起碼對衛生引起疾病方面的認識很到位,但畢竟沒有對症的特效藥,阿司匹林治療鼠疫跟肺炎效果都不怎麼好,因此病人康復率很低,也就是比自己硬抗強點罷了,聖愛堂的人,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但有了磺胺類特效藥就不同了,更何況複方新諾明是經過特殊配置的複方藥,效果比一般磺胺藥更強,所以療效也是立竿見影,不但肺炎病人很快得到緩解,就連患了鼠疫的,也療效明顯,基本都處在康復狀態。
這下子,立刻驚動了神父艾德福,於是他立刻帶著助手找到馬文,然後一起來這裡,就是為了討要更多的藥物。
「怎麼樣,馬文,這下子你相信了吧?」李志高笑著對馬文道。
「相信相信。」馬文連忙點點頭,「這真的就好像你說的那樣,是神藥!」
「至於藥物麼,我這次來倒是也帶了不少。」李志高轉頭對艾德福道,「但是,我進貨也是花錢買的,先前是試用,再讓我賠本的白給可不行。」
「我明白,李先生,我們也沒打算白要您的藥。」那艾德福在胸口畫了個十字,這才微笑著道,「那種黃色紙包的藥,您開個價吧,相信患者是不會吝嗇藥錢的。」
「這樣啊,那我就說了。」李志高笑了笑,「一包藥,一兩黃金!」
「多少?」聽了這個價,艾德福還沒反應過來,但馬文卻立刻驚呼了起來,「你沒說錯吧,一包藥你要一兩黃金?」
「沒錯。」李志高攤了攤手,「就是這個價,我這還是算的友情價,真心沒賺多少。拜託,這種藥是剛研發出來的新藥,成本很貴的,我進貨價就很高的。」
「這藥是哪兒產的?這麼貴?」馬文皺眉道。
「這個麼,你懂的,商業機密。」李志高笑了笑。
「難道,這就是你們那神秘的中藥?」馬文自作主張才猜測。
「呵呵,差不多吧。」李志高笑了笑。
「李先生。」這時候,艾德福開口了,「一兩黃金一包藥,也太貴了,價格不能再商量商量麼?我們也是拿來救人,一分錢不賺的,藥錢都是給病人自己付,很多病人還都是你的同胞,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價格方面沒得商量。」李志高幹脆搖搖頭,「對於這一點,真的很抱歉。」
老頭兒厲害啊,居然拿同胞來打感情牌,可誰不知道,這年頭能去教堂醫院治病的,大多數都是洋人或者跟洋人有關的有錢人,真正的窮人,根本不可能去的了教堂醫院,甚至連上中醫館抓藥請大夫都沒錢,都是自己在家硬抗的。
而且,就算是同胞又如何?李志高敢打賭,他要是把價格降下來,最先受惠的,絕對不是那些貧苦同胞,而絕對是那些有錢有勢的洋人跟達官貴人。
李志高早就想好了,如今的中國正是最衰弱的時候,過多的同情心一點沒用,真正需要的,是一種劃時代的大變革,這就需要在短期內積累資金,然後才能搞變革。
一包藥只有一盒複方新諾明的量,也就是一個療程的劑量,價格在現代社會便宜的要死,而他在這邊居然要一兩黃金……雖然有點狠,但誰讓這藥目前是獨一無二的呢?
所以說,不管從商業角度,還是從別的方面考慮,李志高都不會降價銷售。
「真的不能再商量?」艾德福皺眉道。
「不能。」李志高搖頭。
「你怎麼這麼黑心!」忽然,那個年輕的金髮修女忍不住爆發了,用怪異的中文道,「明明是治病救人的良藥,你卻非要那麼多的錢,大多數人根本就支付不起,你這樣,根本就是在殺人你知道麼!」
「呵呵,這位美麗的女士似乎很憤怒。」李志高繼續微笑,「我理解你的憤怒,就我個人來說,我也希望特效藥能夠很便宜。不過,我也是無奈,我有我的難處。」
「能有什麼難處,明明就是你們想賺暴利!」
「不能這麼說。」李志高笑道,「研發一種新藥,投入是相當大的,而研發新藥的機構,雖然大方向是為了人類更美好的未來,是為了對抗疾病,可如果沒有持續的資金支持,那也只能是半途夭折。所以說,新藥在一開始的時候,大都價格不菲,只有不斷投入資金,改善製造方法,才能逐步進行工業化生產,從而降低藥價,最終惠及普通人。也就是說,在開頭階段,要是直接就賣便宜價,那投資收不回不說,也無法繼續研究,這其實才是真正的阻礙醫藥學的發展。遠了不說,就說阿司匹林,一開始的時候不也是價比黃金嗎?我的藥比阿司匹林管用多了,說劃時代也不過分,憑什麼就不能要這個價?」
「你,你……」小姑娘是修女,不是不講理的潑婦,因此被李志高這一番反駁之後,瞬間就沒了說辭。
「李先生,你說的或許對。」艾德福嘆了口氣,「但畢竟這價格太高了,很多人都無法接受的。」
「呵呵,艾德福先生。」李志高再次微笑,「其實你很清楚,一種新藥出來,不管便宜還是昂貴,最先能得到實惠的,只有那些有錢人。而疾病是無分貧富的,有錢人也是最怕死的,所以這個價格,絕對不高,畢竟跟自己的命比起來,一兩黃金還貴麼?」
「的確,跟命比起來,一兩黃金是不貴的。」艾德福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想爭辯,顯然他知道爭辯也沒用。
「當然,艾德福先生也不必如此灰心。」李志高笑了笑,「雖然大範圍上,我也不能做主降低藥價,但我可以跟你們聖愛堂展開一項醫療合作計劃,這項合作如果開展的好,我可以定期定量的免費給你們提供特效藥。」
「醫療合作?」艾德福不動聲色的問,「不知道您說的醫療合作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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