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寒風吹在身上,感覺涼涼的。
穿越了七八條小巷,狂奔了好幾里,總算是暫時甩掉了無處不在的官兵們,二人躲進了一個小胡同。
「怎麼這麼多人?」一路上兩人遇見的官兵沒有上百也有八十了,為了抓個越獄的女囚犯如此興師動眾,秦宇不由感嘆古時候人也他嗎喜歡浪費社會資源了。
看著遠方星星點點的紅色燈火,他鬱悶的和葉依兒相視一望:「不會真的要涼了吧?」
「相公,咱們現在怎麼辦呀,是不是應該先出城?」葉依兒躲在秦宇身後,兩個腦袋悄悄的探出牆邊,觀察著形勢。
「如果這些官兵真是來抓咱們的,城門口必定是重兵把守,想出城肯定沒那麼容易,等我想想辦法。」秦宇皺眉道。
「相公,要不你別管我了,自己先跑吧!你是鬼,如果不是帶著我,你一定跑的掉的。」葉依兒忽然很認真的說道。
「額?說什麼傻話呢,要走一起走。」秦宇一愣,想不到葉依兒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心裡一時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你們只管放心的往城門跑,這些孫子是來抓我的,跟你們沒關係。」身後忽然冒出了說話聲,嚇得秦宇差點反手就是一套八卦掌。
回頭一看,一個最多二十歲光景的年輕人,悄悄的從胡同邊的大竹簍里鑽了出來,頭頂還掛了幾片菜葉。
「我去,你誰啊?」他們躲在這這么半天,居然都沒發現身後有埋伏,秦宇瞪圓了眼睛,暗暗自責自己太大意了,這要是對方出手偷襲,至少也能傷了葉依兒。
再定睛一看,這人身著藏青色的絲綢長褂,白色綢緞長褲,手上不是金戒指就是玉扳指,全身上下愣是一件便宜貨都沒有,整得秦宇和葉依兒都是一臉懵逼。
「兄弟,他們為什麼抓你啊,你打劫錢莊了?」
「哎,此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不過二位又是什麼原因,會以為這些官兵是來抓你們的呢?」年輕人忽然面色一肅,沉聲問道。
「喔,此事也說來話長。」秦宇直接盜用了年輕人原話:「深更半夜走在路上,突然好幾波公安在身邊遊走,換作是你,你怕不怕?」
「公安?」年輕人疑惑的重複。
「就是官差。」秦宇撓撓頭,心想情急之下說漏嘴了:「是我們那邊的家鄉話。」
「噢噢,兄台說的也是。」年輕人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啊。」無心多說,跑路要緊,既然這個年輕人說官兵是來抓他的,秦宇也不再停留,打算直接先出城再說,再不走那些官兵又來了。
想想年輕人說的話也確實有可能,就算是抓葉依兒,也絕對動用不了這麼多人,她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就算放火也不是她放的,真要定罪也不會是什麼重罪。
雖然現在是古代,但也是要講規章制度的,定罪刑罰都得按規矩來,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頭滅人族的,那是皇上。
牽著葉依兒的手,兩人輕手輕腳的摸出了胡同,向城門的方向跑去。
「誒誒誒,等一下,二位帶我一起跑吧!」那個年輕人忽然在身後喊道。
「臥槽你小點兒聲行嗎?」秦宇嚇了一跳,回頭怒目而視:「大哥,我們現在是跑路,帶著你算怎麼回事?」
「你們不帶我也行,我馬上就喊,把那些當差的都喊過來。」年輕人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篤定的說。
「你。。。」秦宇無語凝噎:「你有病吧?」
。。。。。。
一個時辰之後,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躲避了無數官兵的三人,才磕磕絆絆的跑到了城門口。
秦宇替葉依兒輕輕拭去額角的汗水,小聲問道:「累嗎?」
葉依兒一雙美目中閃動著流光溢彩,搖搖頭。
「太刺激了,哈哈!」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即將到達頂點時,年輕人極煞風景的笑出了聲。
穿著貴氣,舉手投足都透著從容,明明被那麼多官兵追捕,還能笑得如此沒心沒肺,秦宇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得出這一定是哪個富家公子或者官二代,普通人看來天大的事,在他們眼中不過如同遊戲一般。
「地方也到了,我們走了,您該幹嘛幹嘛去吧。」秦宇鄙視的看著年輕人,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幾個字。
這一路上,為了擺脫官兵追捕,秦宇可是死了不少腦細胞。葉依兒一介女流,這種情形下手足無措也屬於正常,但也沒拖後腿;這位爺就不同了,走到哪都是昂首闊步,小步伐邁的那叫一個搖曳,根本就不像在逃命,跟他嗎逛古玩市場的大老爺似的。
「別啊,一起走!」年輕人頭搖的像撥浪鼓:「你們把我丟下了,我一個人在荒郊野外迷路了咋辦?」
「照您的意思,我們還得把您當老爺伺候著唄?」秦宇恨不得一個大嘴巴子呼上去。
「那倒不必,你們帶我出去玩兒一圈,回頭再把我送到這就行,我自己回去。」年輕人得意地搖頭晃腦。
「我尼瑪。。。」秦宇服了,這他嗎什麼人啊?作為一個飽受社會主義思想薰陶的五好青年,對於這種人五人六的二代,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滾,別耽誤我們跑路,你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年輕人一愣,嘴角划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隨後就氣沉丹田,一聲巨吼劃破了天際:「救!命!啊!」
。。。。。。
「我餓了。」年輕頭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的走在秦宇身後喊道,看著周圍的景物,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絲毫沒發現秦宇那想弄死他的目光。
他當然也不是傻子,知道秦宇和葉依兒二人八成是真的躲避追捕,不過也必然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囂張」的與兩人同行。
「這位大爺,想吃點兒什麼山珍海味?」秦宇憋屈的問道,葉依兒不知為何,看著他們二人的模樣,忍不住就捂嘴輕笑。
「那些早吃膩了。」年輕人撇撇嘴,不屑的說:「整點沒吃過的來唄?」
「你會這麼說,一定是因為你沒吃過相公做的飯菜。」葉依兒笑著說。
「噢?你男人還會做飯呢?」年輕人捏著下巴,目光閃著驚奇嘖嘖嘆道:「看不出來啊。」
「呵呵。」秦宇冷笑一聲,也不理他,從包里摸出了兩瓶水:「依兒,嘗嘗這個,本來這次準備了不少,準備在金陵賣的,這下只能便宜這貨了。」
「這是什麼水呀,怎麼黑不溜秋的,是不是藥啊?」葉依兒好奇的打量著手裡的瓶子,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下嘴:「相公,怎么喝呀?」
年輕人在一旁看著,眼中不屑更甚:「這不就是藥水麼,有什麼好喝的?」
「來我教你。」秦宇懶得理他,接過瓶子一擰,只聽呲的一聲,瓶蓋就被旋下來了。
「好神奇啊。」葉依兒自從遇見了秦宇,已經見過了太多在她看來不可思議的事,但每一次還是會被驚到。她從小最怕的就是喝藥,又苦又澀,對於深色的水,帶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小口。
下一秒,她的大眼睛登時就更大了。
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在她的味蕾綻放開來,冰爽冰爽的,像無數氣泡在舌尖跳動,帶著爽口的甜味,還有一些酸酸的,葉依兒敢發誓,她這一輩子,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
「好好喝啊!」葉依兒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那種酸甜冰爽的感覺刺激的她閉上了雙眼,甚至不自覺的跺腳發出了驚呼:「啊!~~~」
一旁的年輕人看呆了,他仔細觀察著葉依兒的反應,感覺不像是裝的啊。
真有這麼好喝?!
「快,拿來給朕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