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間過去了五天,夏侯正走進明月的房間。
「明月姑娘,我們出去轉轉!」
說是出去,實際上也就是到房間外,天門內部轉一轉,那一扇黃金大門是出不去的。
但是天門也不僅僅只有這些冰雪洞窟,洞窟之外還有不少空地,那是給天門弟子練武用的。
自從見到明月之後,夏侯正每天都會在早中晚來找她出去逛逛,藉口就是要帶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練習武藝。
現在,守著明月的那幾人都已經習慣了,除了第一次請教了一下帝釋天之外,後面的全憑夏侯正的意思,只要夏侯正沒有帶著明月跑出天門的傾向,他們也懶得多管。
畢竟夏侯正還是天門神將,如果他真的交出了龍脈,那又是一大功,屆時想要對付他們還不跟玩兒似的,現在還是不要得罪的太狠的好。
而夏侯正也很識相,一直沒有搞什么小動作,每天帶著明月出去之後就是隨便走一走,但是絕對不會走出天門,連邊界線都不會靠近。
隨後就是指點明月武藝,每天都是一樣,不急不緩,一點也不急躁,反而有點喜事即將臨門的感覺,那些暗中監視夏侯正的人也開始慢慢放鬆了警惕。
今天,夏侯正在逛完之後,一如既往的帶著明月開始練武。
交手數招之後,明月嬌喝一聲,與夏侯正對上一掌,夏侯正的真氣從掌中噴薄而出,將明月遠遠震飛。
「明月,你的內力遠不如我,這樣和我對拼真氣,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啊。」夏侯正在地上站定,右手一楊,又是一道渾厚的掌力劈出去。
周圍暗中監視的天門弟子依舊淡然,這樣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他們大多都已經不怎麼在意監視的事情了,反而覺得兩人的打鬥更加好看,偶爾還會給他們帶來不錯的感悟,他們漸漸的都已經喜歡上看兩人練武了。
明月在空中,無處借力,無處閃躲,只得再接這道掌力,巨大的勁力再次將她推的飛退。
轉眼之間,明月已經飛出了百米遠,那些監視的人也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最先發現的是那名先天中期的頭領,他大聲喊道:「快動手,攔住他們,他們要跑!」
其餘人身軀一震,紛紛意識到了這一點,馬上開始動手,而那名頭領在喊出這句話時,手就已經放到了劍柄上,喊完話,他手中長劍已經出鞘。
然而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一隻手悄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想幹什麼?這麼凶,是要殺人嗎?」
夏侯正早就觀察過,這名高手速度很快,可以輕易追上明月,所以他才一開始就直接對他動手,而不是和明月一起跑,否則帶著明月他也跑不過這名高手。
他驚恐的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夏侯正似笑非笑的臉,他面容一僵,連忙呵斥道:「夏侯正,你幹什麼,帝釋天馬上就會發現這裡的事,你跑不掉的,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免得受苦!」
「你多慮了,我還不需要你來為我考慮!」夏侯正一句話沒說完,池陽劍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在他身前露出一截染血的劍刃。
那些準備去追明月的人見頭領被殺,紛紛放棄了遠去的明月,圍向夏侯正。
他們不是要為頭領報仇,而是帝釋天的命令中,夏侯正的重要等級更高,明月跑了沒什麼,但是夏侯正絕對不能跑,否則等著他們的絕對是生不如死的懲罰。
五個先天初期的高手,加上十餘個一流高手,圍著夏侯正慢慢的轉動著,小心翼翼的戒備著,誰也沒有輕易上前,他們都知道,頭領都被他一劍殺死,他們上去也只是送菜,圍住他等待帝釋天到來才是最好的辦法。
「滾開!」夏侯正不想與他們糾纏,猛地喝出一聲。
這一喝,夾雜著夏侯正的無上真氣,宏大的聲音隱隱震的他們頭暈目眩,失神片刻。
趁此機會,夏侯正腳尖點地,身影飛掠而出,從他們頭上掠過,追向明月離開的方向。
「唰!」
一片刀影突兀的出現在夏侯正面前,卻是一名先天高手反應過來,本能出手,阻擋夏侯正。
夏侯正一拳擊出,將著一片刀影擊潰,但是自己也因此去勢一滯,身影停了下來。
他腳尖輕輕一點,正好踏著那人的頭頂之上,然後,那人的頭顱就像一個西瓜一樣,瞬間碎裂開來。
解決一人,夏侯正再次飛掠離去,然而,這時候那四名高手也紛紛反應過來了,全部攔在了夏侯正面前。
夏侯正沒有練過音波功之類的功夫,之前那一聲吼,全憑自己真氣施展,沒有特殊的法門,雖然鎮住了他們一瞬,但實際威力並不大,所以他們都很快恢復了過來。
夏侯正看著眼前的幾位高手,眉頭一皺,他之所以出手那麼狠辣,一擊便擊碎了那人的頭顱,要的就是鎮住他們,讓他們不敢上前,現在看來,似乎一點作用也沒起到。
雖然幹掉這些人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要花一點時間的,除非他使用萬劍訣,不然無法做到瞬間幹掉所有人。
雖然現在夏侯正功力提升許多,施展萬劍訣雖不至於用掉所有的真氣,但至少也得耗去四分之一,那時候再對手勢均力敵的對手的話,會立刻陷入劣勢。
夏侯正掃視一圈,那些人眼中居然看不到半點懼意,反而滿臉堅定,一副誓死也要留下夏侯正的意思。
夏侯正不再猶豫,凌厲的殺機鎖定所有人,池陽劍盪開,所有被他盯住的人,沒有人可以多接他一劍,全部都是一劍斃命。
十餘人片刻間便被他殺了一半人,那些流出的鮮血冒著熱氣,將地上的冰雪融化了一片又一片,形成一個個血水窪,但是面對如此慘烈的情景,那些天門弟子依舊無人後退,一個個視死如歸的堵在夏侯正離開的方向,不讓他離開。
「哈哈哈哈!」夏侯正奮力殺敵的時候,一聲大笑從背後傳來,正是破軍的聲音,「夏侯正,我猜的果然沒錯,你更本就沒有把龍脈獻給帝釋天的打算吧。」
夏侯正幾劍帶走最後幾人的性命,破軍已經繞到了夏侯正的前方,一臉得意的看著他,「不要著急,帝釋天馬上就過來了,我會看著你被他虐殺的。」
夏侯正一言不發,池陽劍輕輕振動,甩干劍上的鮮血,隨後瞬間沖向破軍。
他的劍氣凌厲無比,除了那兩招消耗極大的絕招,夏侯正已經使出了全身解數。
破軍呵呵一笑,一刀一劍形成絕對的防禦,並不進攻,而是一味的防守,不露一絲破綻。
雖說久守必失,但是破軍不覺得夏侯正會有那個機會,他不需要擊敗夏侯正,他只要拖住他,等到帝釋天過來,他就勝券在握了。
「夏侯正,你死定了,帝釋天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達這裡。」破軍防守的遊刃有餘,獰笑道:「等帝釋天把你抓起來之後,我該怎麼折磨你呢?我要把所有的酷刑都在你身上用一遍。」
夏侯正面色陰沉如水,劍勢更加凌厲了幾分。
「哈哈,我會向帝釋天提出,由我來審問你,到時候真的希望能夠嘴硬一點,有骨氣一點,不要說出龍脈的下落。」擋住夏侯正的一波攻擊,破軍奚落道,「那樣,我才能感到暢快!」
「還是一副狗腿子嘴臉,破軍你真是天生的做狗材料,你應該是一天不給人當狗就不舒服吧!」夏侯正反唇相譏。
「哼,隨便你怎麼說,成王敗寇,等你進入天門大牢之後我會讓你明白羞辱我的代價是什麼!」破軍冷笑。
「哼,就憑你,如果帝釋天真的抓住我了,我第一時間就答應交出龍脈,然後提出要求讓他廢掉你的武功,然後好好折磨你。」夏侯正同樣冷笑。
「痴心妄想,帝釋天抓住你之後,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想提條件?應該提條件的是我,我可是幫他抓住你的。」破軍怒吼。
「破軍說的不錯,夏侯正,你現在交出龍脈,本座還可以饒你一命,不然,本座只好宰了你。至於用龍脈和本座提條件,你還是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本座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破軍話音剛落,帝釋天那張狂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夏侯正臉色一變,一道巨大的劍氣朝破軍斬過去,帝釋天的聲音顯示他離這裡已經不遠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必須儘快解決破軍。
巨大的劍氣斬在破軍身上,他竟然不躲不閃,硬是憑著一刀一劍抗了下來。
劍氣爆炸,激起滿天飛雪,藉此機會,夏侯正向外飛掠而去,現在想要擊殺破軍已經不可能了,還是先跑了再說。
雪屑慢慢飄落,夏侯正一下子就衝過滿天飛雪,而破軍還在那一團雪霧之中。
「嘎嘎嘎嘎!」刺耳的笑聲傳來,夏侯正停下,一張巨大的冰雕面具出現在夏侯正前方,擋住他的去路。
「哼,裝神弄鬼!」夏侯正冷哼,再次一劍斬了過去。
空中出現一陣水紋一樣的波動,夏侯正的劍氣瞬間穿過帝釋天的面具,斬在了大地之上,再次激起一片飛雪。
「嘎嘎嘎嘎!沒用的,夏侯正,你不是本座的對手!」那張面具慢慢縮小,最後化為一張適合人臉大小的面具,帝釋天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面具之後,臉部與面具重合,然後凌虛而立。
「本座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龍脈,本座既往不咎,你所有的過錯事情也一筆勾銷,你以後依舊是天門的神將,你的那位朋友也不會有事!」帝釋天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再次勸道。
破軍從滿天紛飛的雪花之中走出,默默的站在夏侯正身後,刀劍沒有回鞘,隨時準備給予夏侯正雷霆一擊。
「你說要放過我,我可是騙了你啊!」夏侯正眼珠子不斷轉動,口中嘿嘿笑道,一點也不顯得緊張,似乎眼前被圍,陷入生死危機的並不是他一樣。
「龍脈貴重,對於武者來說有著莫大的助力,你不願交出也在情理之中,本座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怎麼樣,答應吧。」帝釋天在空中一步一步走出,最後站在夏侯正面前。
夏侯正眼中警惕的神色更重了,凌虛而立對於他來說也可以做到,但是像帝釋天這樣,把虛空當做平地一樣走動,他是絕對做不到的,光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差距。
而帝釋天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震懾夏侯正,讓他看清兩人的差距,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那好,我把真正藏龍脈的地方告訴你,你保證以後不再為難我的朋友!」夏侯正深深吸了口氣,認命似的點頭道。
「好,本座保證,只要你交出龍脈,任何想要傷害你朋友的人都是天門的敵人。」帝釋天保證道。
「帝釋天,夏侯正肯定是騙你的,他肯定是在拖延時間,一會兒又告訴你一個假的信息,然後找機會逃跑。」破軍在後面焦急的喊道,無論夏侯正是否真心,他都絕對不能同意。
「哼,本座相信夏侯正絕對不是如此不智之人,夏侯正,你說了?」帝釋天眼神鎖定夏侯正,幽幽的笑道。
「當然不會,門主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屬下豈敢再騙門主。」夏侯正輕輕說道。
「好了,龍脈在哪裡?」
「就在……」夏侯正壓低了聲音,臉上閃動著猶豫和不舍的表情,「就在……」
「在哪裡?」帝釋天追問。
「就在它該在的地方。」夏侯正突然出手,一腳挑起一堆雪團,咂向帝釋天面門,同時手上池陽劍刺向他的心臟。
「找死!」帝釋天一揮手,那團雪被擋開,隨後一掌拍向夏侯正的劍。
帝釋天真氣渾厚無比,只是被他輕輕一拍,夏侯正的劍勢就已經偏向一邊了。
夏侯正改刺為撩,抬手一劍向著帝釋天的咽喉斬去。
本以為帝釋天再不濟也會躲過去,誰知他竟然根本不躲,在夏侯正與破軍驚愕的眼神中,池陽劍斬中了他的脖子。
長劍自帝釋天的脖子上划過,卻沒有夏侯正想像的斬中血肉的感覺傳來,仿佛就像斬在了一堆爛泥之中。
「來啊,斬啊!」帝釋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頭一看,夏侯正發現帝釋天果然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而他身後的那個被斬中的帝釋天卻化為了一堆冰雪。
「好!」夏侯正注視著帝釋天,渾身真氣鼓盪,池陽劍上凝出一層乳白的劍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