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養性,頤養天年」這八個字,呂布可是記得比誰都清楚。
義父丁原死後,他初掌并州軍,蒙太后召見,因心中一時不忍,規勸太后修身養性頤養天年,含糊地暗示她不要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
也許就因為這句話,何太后在察覺到危險再次逼近時,趁著朝會因光祿勛荀爽暈倒而亂成一團,遣內侍塞給呂布一方絹帛,向他求援。
呂布今日再見到這幅字,心裡頓時瞭然於胸,此刻的何太后,內外皆孤立無援,自己就因這麼含糊地暗示過她一次,就被她視作可以求援的對象,這種情形,很像是溺水者一樣,哪怕抓到一根稻草,都會緊緊地攥住。
迎著何太后帶著期盼的目光,呂布笑答道:「太后的字,珠圓玉潤,從容不迫,不急不躁,言簡意賅,真是好字。」
這些評價,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呂布這個武夫,哪裡懂得評價字好還是不好,什麼珠圓玉潤,什麼從容不迫,什麼不急不躁,什麼言簡意賅,堆砌這些詞句來取悅太后,也太過明顯了些。
可是呂布這話,就如此前的那句含糊的暗示一樣,何太后是聽明白了,雙眸立時有了一樣的神采,臉上的笑意,也盈盈四溢。
呂布再次看得有些發呆。
這個時候的何太后,形象又搖身一變,仿若是初嘗愛意的妙齡少女,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輕鬆,依賴,讓她整個人煥發出別樣的風情。
何太后被呂布盯得再次面色微微一紅,展顏一笑,脆聲道:「聽聞將軍自司徒府抱得美人歸,一見即傾心,當場向司徒大人索求美人,將軍還真是憐香惜玉呢。如此佳話,哀家倒也想看看,美人貂嬋,到底美到了何等程度。」
呂布啞然。蓋因就在一句話間,何太后的形象再一變,俏皮中,卻又帶著微微的醋意,結合呂布曾在朝堂上遠遠見識過何太后的端莊雍容。他當即在心裡給何太后安上一個很適宜的綽號:千變嬌娃。
愣了片刻,呂布輕咳一聲,顯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答道:「這個,當時……,太后有旨,克日布帶上侍妾貂嬋,前來拜見太后就是了。」
「好!」
何太后答應得非常乾脆,話風一轉,臉上相應的顯露出些許神往神色。問道:「哀家聽聞大漠草原遼闊至無邊無際,甚是壯美,將軍久在邊郡,對此當深有體會,大漠草原,真有如此壯美麼?」
呂布神色一凜,毫不造作地答道:「大漠,草原,遼闊至與天際相連,壯美處。只有大海可與之媲美,布在九原時,曾屢屢率部穿越陰山,深入大漠草原。每次置身其間,天地如蒼穹,在極目處合攏,頓感天地之大,自身之渺小,令人不自覺間對天地充滿無限敬畏。」
「天地如蒼穹?壯美至斯麼?」
何太后喃喃低語。臉上已儘是神往,似是正在那裡極力想像著,天地如蒼勁,合攏在極目處,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壯美景象。
可是,大漠,草原,大海,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其廣闊無垠,從而壯美無比,可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實在是很難想像得出來,往四面八方極目四顧,看到的,都是天地交接的景象,因而對其壯美,也實在是無法想像得出來。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太后,未入宮前,只怕也少有出門的時候,入宮後,更是宮禁即是她的天地,就更是想像不出來大漠草原的壯美。
其實何止是無法想像,就是呂布自己,都覺得用言語,無論怎麼描述,都描述不出其壯美的萬分之一。
呂布收回神思,點頭答道:「是,大漠草原的壯美,只有親眼見到,才能體會出來。可惜如今莫說陰山以北,就是陰山以南的河套草原,都已被鮮卑異族占據,布身為并州牧,只能據雁門關以守之,朔方,五原,雲中,定襄四郡,均已無軍無民。」
這句話里的欷歔之意,呂布倒不是故意的,而是自然而然地情感流露,此世「呂布」自幼就生長在五原,對五原邊郡的感情,即使是他這個穿越者,也深有體會。
話題提到草原,呂布卻猛然想起來,他曾在與貂嬋共赴巫山雲雨時,說要帶她去草原上,幕天席地,做一些愛做的事。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時的貂嬋,就因為這句話,而猶如被他打開了隱秘之所的大門,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情.欲的汪洋所淹沒,攀上極樂的至境。
此時在太后面前,呂布腦海中,卻浮現出這般香艷的畫面來,臉上浮現出來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帶著一股異樣,更為糟糕的是,他的這幅神情,被從神往中回復過來的何太后看在眼裡,連帶著她也雙頰浮上嫣紅。
就是因為眼前這位年輕并州牧臉上的神情,何太后可沒少見過,那時,她是妙齡少女,他是英俊的青年天子,每每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她就知道,他在想她了,並且想得還非常非常的香艷,非常非常的火熱。
每當那個時候,她總是如現在這樣,心如撞鹿,既帶著期盼,又帶著無比的羞意。
可是,如今眼前的這位,他現在想著的,該當是那位美人貂嬋吧。
想到這裡,何太后心裡,在羞怯之中,竟然帶著濃濃的嫉妒,當她醒悟到這一點,更是羞怯難當,臉上滾燙得厲害。
其實,此時呂布心中,浮現出來的香艷畫面,比起何太后所想的,還要更香艷火熱些,還要更不能啟齒些。
因為,在幕天席地中,他分明見到,成熟的何太后,與嫵媚的貂嬋,同時出現在他的身邊,順從地與他一起,在那裡胡天胡帝,極度纏綿。
這個想法要是被人探知,即使沒人敢把呂布五花大綁,來個五馬分屍的極刑,他也鐵定要被所有人斥為衣冠禽獸!
片刻工夫,此刻卻漫長如竟年,呂布微微搖頭,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心伸出的悸動,還有激盪,剛剛把腦中的這些旖旎景象驅逐出去,自覺命根也不再堅挺如鐵,可一見到何太后的神情,命根又堅挺如鐵,一股慾念,自下腹處升騰而起。
呂布忙不迭地収懾心神,悄悄地深吸長呼,只是片刻工夫,即恢復如初,那邊廂里,何太后雙頰上的嫣紅,也漸次消褪。
只是,自這番神交後,何太后的目光,已不再敢如此前那般,敢於迎上呂布,反而帶著些躲躲閃閃,相反,呂布自己沒有察覺到,他看向何太后的目光中,卻多了些火辣辣。
今日相見,呂布想要帶給何太后的訊息,已被何太后接受到,再閒聊不多時,呂布即識趣地辭別出來。
回到大營,他毫無意外地,得知李儒正在帳中相候。
呂布耐著性子,與李儒就何太后此事商討個多時辰,敲定一些大的方面,只余諸多細節之處,尚待敲定。
送走李儒,呂布明顯感覺到,驃騎將軍李傕對此事好像越來越急,由此呂布猜知,只怕他已早所有人一步,接獲關中戰事的初步戰況。
關中戰事一旦不能速戰速決,就勢必會成為天下州郡矚目的焦點,如天下州郡因此而效仿關東聯軍故事,組成更大規模的征討聯軍,洛陽,可就危險了。
呂布尚未喘口氣,就與司徒王允的幕僚閔貢見上面,這一次,兩人沒有多費什麼口舌,很快就商議完畢,而具體的營救方案,則交由司徒王允去操心。
呂布這麼沒耐性,是因為他的心中,此刻猶如有無數隻小貓,在那裡上躥下跳一樣,撓得他的心裡痒痒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貂嬋,姿態各異,嫻靜的,嫵媚的,嬌嬈的,火辣的,香艷的,應有盡有。
只是,呂布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腦海中的貂嬋,形象可是與貂嬋有那麼一些不一樣,帶上了那麼一股成熟的韻味,一股來自於何太后身上的那股成熟的韻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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