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樂=文=
馮馥吩咐傭人們將庭院打掃乾淨後,便帶著丈夫走到遠前散步。
「欽文,這是爸爸幾年前種的棗樹,你還記得嗎?」馮馥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到棗樹下,笑道:「這棵樹每年結出來的棗子都很甜,我們全家人都喜歡吃。」
「棗樹?」邵欽文茫然的看著面前的這株棗樹,思緒似乎是空白的,沒有任何起伏。馮馥每次見到他懵懂無措的眼神,心情都會異常沉重。
醫生說,有的人一輩子都恢復不好,永遠都會是這個傻傻的樣子。
馮馥眼眶紅了紅,她不想要她的丈夫什麼都記不起來,更不想他傻傻的把所有事情都忘記了。
「欽文,你一定要努力,知道嗎?」馮馥轉過身,伸手攏緊丈夫脖子裡的圍巾,語氣黯然,「爸爸年紀大了,可他最近每天都要早出晚歸,料理公司。卿卿也還沒結婚,你不是還說我們要幫忙帶外孫的嗎?還有我……」
她哽咽了下,「為了我們全家人,你也一定要早點好起來!」
邵欽文低頭看看圍在自己脖子裡的圍巾,空洞的眼底深處似乎划過一抹什麼,他抬起手,指了指圍巾,「粉紅色,粉紅色。」
「什麼粉紅色?」馮馥沒有聽懂丈夫話里的含義,狐疑的問。
邵欽文嘴巴里一直念叨,馮馥壓根沒有理解。
「媽媽,早。」
聽到女兒的聲音,馮馥轉過身,頓時笑道:「卿卿起來了。」
邵卿點點頭,邁步走到邵欽文面前,「爸爸,早。」
看了看眼前的人,邵欽文嘴角緩緩彎起一抹笑,「南南,你回來了。」
馮馥眼神一暗,立刻糾正,「欽文,她是卿卿,是我們的女兒。」
「南南。」邵欽文眉頭緊皺,「南南回來了。」
哎……
心底某處的酸楚越來越大,馮馥不禁低下頭,抬手擦擦眼睛。這可怎麼辦才好?欽文竟然連女兒都不記得了!
自從邵欽文醒來,一直都是這個狀態。每次見到邵卿,他都會親熱的叫南南。邵卿心底冷笑,給他吃過藥以後,他心裡還在想著喬南?
爸爸,你真的太過分了!
「太太,早餐準備好了。」傭人過來提醒。
「知道了。」
馮馥收斂起情緒,伸手挽住丈夫的胳膊。她每次失望過後,都會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著急。醫生也說過,這種神經創傷需要時間恢復,她相信欽文一定可以好的。
邵卿提著包走過來,打開後掏出個手機,遞給馮馥,「以後這部手機給爸爸用,以前爸爸的手機號碼我已經辦了停機。」
「為什麼?」
邵卿笑了笑,神色從容的解釋,「爸爸的病情我們要保密,以前他的號碼總會有朋友聯絡的,如果被那些人覺察出爸爸的不對勁,那不就露陷了嗎?」
女兒的話有道理,馮馥接過手機放到口袋裡,點頭應道,「好的,那以後就讓你爸爸用這新號碼,省的有心人來騷擾。」
「走吧,我們去吃早餐。」馮馥一手拉住丈夫,一手拉著女兒。
邵卿站在原地沒有動,道:「我不吃了,現在就要去公司。」
「這麼早?」馮馥蹙眉。
看眼時間,邵卿驀然一笑,「不早了,爺爺都出門啦。」
最近老爺子確實早出晚歸,每天早早就離開別墅,趕去公司處理事務。馮馥嘆了口氣,走到女兒身邊叮囑,道:「卿卿,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你平時要多幫他分擔一些,不要把他的身體累垮了。」
哼!
邵卿心中冷笑不止,但表面卻還是和顏悅色,「爺爺最近事事親為,很多我都說不上話。而且集團那些股東們,見到爺爺自然比見到我要好使,我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嗎?」馮馥微微一驚,很快又安撫女兒,「爺爺肯定是怕你太累,所以才出面幫你分擔。你不要想太多。」
「我明白。」邵卿應了聲,伸手從口袋裡拿出個藥瓶,塞到馮馥手中,「這是我昨天去醫院取回來的藥,要按時給爸爸服用。」
馮馥看了眼藥瓶,繼而點頭,「媽媽記住了。」
低頭在媽媽臉上親了下,邵卿轉過身離開。
別墅大門打開,紅色跑車很快駛遠。馮馥看到女兒消失的身影,眼眶又忍不住泛紅。如今丈夫病了,家裡有事,她就更加想念小女兒。
小妹,你到底在哪裡?
馮馥瞥眼庭院中那株棗樹,眼前豁然閃現喬南的面孔。她怔了怔,也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大概因為欽文嘴裡總是念著喬南吧,所以她也會時常想起。
「欽文,我們進去吃早飯吧。」
馮馥走上前,挽住丈夫的胳膊,帶他進門。
「南南呢?南南吃過早飯了嗎?」邵欽文問。
馮馥彎起唇,笑著安撫他,「吃過了,南南早就吃過了。」
「哦。」邵欽文應了聲,這才跟著妻子進門。
早上八點鐘,喬南準時走出地鐵c出口。再步行五分鐘左右,就能到達星耀電視台。
習慣提早上班,她幾乎每次到達新聞中心,都是第一個員工。
脫掉外套,打開電腦,喬南照舊拿來抹布打掃衛生。大家平時工作都挺不容易,她可以多乾的時候,絕對不會少干。
「早。」
身後有腳步聲,喬南側過臉,「總監早。」
秦瀾提著皮包進來,看到喬南手中拿著的抹布,不禁彎起唇,「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漲工資了?你一個人做了兩個崗位的工作。」
「噗。」
喬南忍不住笑出聲,「漲工資倒是不用,您有時間可以請我喝杯咖啡。」
「沒問題。」秦瀾點頭,落向喬南臉上的目光沉了沉,「看起來,你心情不錯,並沒有受到昨天新聞的影響。」
「還好。」喬南應了聲,語氣輕鬆,「昨晚睡得不錯。」
對於她這樣的態度,秦瀾表示很欣賞。
喬南笑了笑,直言道:「我的工作每天都跟新聞掛鉤,既然我有勇氣面對別人的新聞,為什麼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呢?更何況,那個新聞並不是真實的,我問心無愧。」
「說得好。」秦瀾彎起唇,誇讚道:「喬南,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你嗎?」
提起這個,喬南可就沒法回答,她搖搖頭。
秦瀾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以前我有個學妹,原本她比我還要出色。人不但長得漂亮,還很有才華。但是後來因為一則關於她的緋聞,她抵抗不住周圍的議論和指責,服藥自殺了。」
頓了下,秦瀾眼神黯然的重新開口,「我們的老師非常傷心,因為這件事一直都很自責。前幾年老師去世前,曾經把我叫道病床前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以後再選學生的時候,外貌和才華都不是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要選積極樂觀的人,要選有好的性格的女孩子。老師說,這個圈子太複雜了,可以不成名,也可以一輩子默默無聞,但總不能因此丟了性命!」
喬南動了動嘴,眼眶忽然有點發熱,「總監,我不會。」
「嗯,我知道你不會。」秦瀾掌心落在喬南肩頭,眼底的神情漸漸柔和下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會。」
「為什麼?」喬南啞然。
秦瀾莞爾一笑,「因為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陽光。你是個心裡有陽光的女孩子,所以再大的陰霾,你都可以衝破過去!」
「總監……」
喬南心頭一陣顫動,都說人生得一知己很難。她以為遇見寧璇,便已經是最親密的朋友,卻沒想到,秦瀾能夠一眼看穿她!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秦瀾收回掌心,表情又恢復往日的冷靜。
喬南用力點頭,「我不會讓您失望。」
「ok。」秦瀾如常公式化的吩咐,「半個小時後開會。」
「是。」
轉過身的那刻,秦瀾眼眶也有點發熱。這種感觸,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其實她選擇喬南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第一眼看到喬南,她仿佛就看到三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秦瀾也擁有那樣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單純執拗的性格,甚至那股傻傻的勁頭,都是一模一樣。
昨晚八點,新節目開播。今早例會,自然要分析一下昨晚的開播節目。
「總監,這是昨晚的收視率匯總。」助理把剛剛收集到的數據提交上去,臉上的表情明顯透著失望。
喬南看到那組數據後,心底也咯噔一下。這檔秦瀾親自操作的節目,他們整個組已經前前後後忙活一個月,大家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加點。前期找素材,後期製作,每個環節喬南都親自參與,相比她之前單純的跑跑新聞,要來的更加有體會。
所以看到這組收視率數據後,喬南的心情是沮喪的。
「還好吧。」
相比眾人的失望,秦瀾反倒很樂觀,「節目第一期,又是兩家電視台節目撞檔,能有這個收視率已經不錯了,我們以後還要努力的空間。」
「總監!」
同事們紛紛變臉,氣憤說道:「安錦電視台根本就是故意的啊!咱們節目早就定檔周二晚上八點,他們公布定檔時間比我們晚兩天,明擺著就是跟我們作對嘛!」
喬南抿起唇,她也這麼覺得。星耀電視台的節目定檔時間公布後,安錦電視台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但他們依舊確定相同的時間,肯定是故意這麼做。
郁錦安又在搞什麼鬼?!
「好了。」秦瀾合上收視率數據,正色道:「與其在這裡指責別人,不如想想我們後面的節目要怎麼做?每個圈子都會有競爭,我們無法改變別人的決定,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而我們唯一可以改變的,只有我們自己!」
秦瀾拉開椅子,站起身時目光凜然,「我這個人做事一直都看結果,外界環境無論如何變化,只要我們的節目有吸引力,才是能贏得的關鍵!」
嘩嘩嘩——
會議室響起一片掌聲,大家異口同聲,「加油加油加油!」
喬南深吸口氣,身體內的全部細胞都被激活。她還就不相信,他們團隊用心製作的節目,真的不能吸引大眾眼球?!
下午會議結束後,有點空擋時間。邵卿開車來到市中心的商場,打算為媽媽選件禮物。
自從爸爸病了以後,馮馥的心情都不太好。
邵卿提著皮包來到三樓,挑了幾個牌子的衣服都不太滿意。天氣逐漸熱起來,她看到新上市的絲巾顏色靚麗,便停下腳步。
「小姐,您眼光真好,這款絲巾是我們本季主打花紋,這是最後一條了。」店內的導購人員,熱情介紹邵卿拿起來比了比,頗為滿意,「就這個吧,幫我包起來。」
「好的。」導購開好單子,遞給邵卿。
來到銀台刷卡結賬後,邵卿提著精緻的黑色提袋離開三樓專櫃。
自從爺爺重回集團管理事務後,大事小事都親力親為。有了這層監督,邵卿絲毫不敢怠慢。她提著東西下樓,快要走出商場大門時,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拿出手機,邵卿看眼號碼,臉色不禁變了變。她不想接,又把手機帶回去,但手機鈴聲很快又響起來。
片刻後,邵卿不得不接通電話,「餵。」
「好久不見。」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邵卿眉心輕輕蹙起,「有事?」
「聽說邵小姐花了二十萬給我找個處女,陪我睡了一覺?」
握著手機的五指驀然收緊,邵卿眼底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還問我?」
頓了下,邵卿深吸口氣,「關律,你想怎麼樣?」
「你爸爸病的不輕,那種藥效果不錯吧?」
「呵。」
邵卿驀然一笑,從容應道:「用不著拿這件事威脅我,你手裡沒有證據。」
「嘖嘖。」
關律悶笑的聲音刺耳,「卿卿,你緊張了嗎?我都聽到你的心跳聲了,撲通撲通……你今天穿的什麼顏色內衣?白色還是黑色?」
「關律!」隔著電話,邵卿都被他的話逗弄的臉紅心跳,氣憤不已。
「急什麼?」關律彎起唇,道:「打開你的皮包,仔細看看,有份禮物是送你的。」
啪!
邵卿還沒等他說完話,就把電話掛斷。她轉過身往外走,並不想理會關律的話。
但是沒走幾步,邵卿又停在原地。終究不放心,她低頭打開皮包,一通翻找,並沒發現什麼東西。
「混蛋!騙我?」邵卿臉色染怒,正欲轉身離開,眼角餘光瞥見她背包的側面小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摳出一個透明的塑封袋。
透明塑封袋裡,裝著白色的粉末狀東西。邵卿看清後,臉色大變。
商場大廳中,迎面走來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安。
邵卿手中死死抓著那個小塑封袋,慌忙走進商場的洗手間,選擇一間空著的隔斷進去,把門鎖上後,立刻打開馬桶蓋子,將她手裡攥著的塑封袋撕開,把裡面的白色粉末一股腦倒進馬桶中。
嘩啦!
按下沖水鍵,看到透明水流卷著漩渦帶走那些白色粉末後,邵卿才重重鬆口氣。
她抬手抹了把冷汗,突然覺得雙腿發軟。
打開隔間的門,邵卿走到盥洗台前洗了手。她又想起從包里找到的白色粉末,沉著臉拉開門出去。
走到商場內一處僻靜的安全通道,邵卿拿出電話,快速把電話撥通。
對方倒是很快接通電話,邵卿握著手機,氣急敗壞的吼,「關律,你到底搞什麼?竟然往我包里塞違禁品?」
「什麼違禁品?」
關律的笑聲聽在邵卿耳朵里特別刺耳,「卿卿,那個小袋子裡只是化學品,你這以為是什麼?毒品嗎?!」
邵卿心口狠狠一揪,「關律,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後果多嚴重嗎?」
「哦。」關律應了聲,繼而玩笑道:「如果明天湖城所有新聞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關於邵氏集團千金販賣毒品的報道,確實挺嚴重哈。」
「關、律!」
邵卿咬牙切齒的低吼,卻也拿他沒有辦法。不是不知道他的惡劣,甚至連警察拿他都沒什麼辦法。從十二歲起,監獄對於關律來說,那就是熟悉的地方。
他的膽子很大,邵卿一直都知道。
努力平復心底的怒火後,邵卿不再敢與他硬碰硬,若是真把他惹急了,說不定他真敢把毒品塞到她包里。
想到此,邵卿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好了,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我道歉。」邵卿放低姿態主動軟化語氣,「你想怎麼辦?」
「這倒是個難題。」關律輕輕一笑,邵卿聚精會神等待下文,可惜對方半天都不說話。
「關律,你怎麼不說話?」
「今天沒心情了,改天再說。」
啪——
手機傳來嘟嘟聲,邵卿秀氣的眉頭緊鎖,「餵?關律,喂!」
混蛋!
邵卿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只好把手機收起來。她知道關律是故意刁難,可想到他可以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往她皮包里塞東西,邵卿便不寒而慄。
原本想要同他斷個徹底,但邵卿發現,關律就是塊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而且他還是混黑的人,真的把他惹毛了,他什麼事情都敢做。
邵卿心情很不好。自從她給爸爸換了藥以後,什麼事都不按她的計劃發展。先是爺爺,現在又有關律威脅,還有那份沒有找到的親子鑑定書。
這些事每一件都好像定時炸彈,她自己也無法知道,哪天會徹底爆炸。
發動引擎後,邵卿沒有馬上開車。副駕駛椅子裡,放著最新一期的雜誌,封面上的男人眉眼俊美,尤其他那雙深棕色都瞳仁,總是令很多女人著迷。
這個男人是她選定的結婚對象,邵卿又想起那天在咖啡廳,容珊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黑色跑車停在別墅門前,車裡的男人熄火後,打開車門出來。他把車鎖上後,才轉過身進去。
客廳亮著燈,郁錦安開門進去後,站在玄關換鞋。他把鞋子脫下來後,彎腰將鞋尖朝外擺放。
聽到腳步聲後,鐘點工阿姨帶著圍裙走出來,見到進門的男人後,眼神微微一閃,「郁先生,您回來了。」
「阿姨。」郁錦安隨手把外套脫下來,丟到沙發里。
阿姨上前一步,伸手把他脫掉的外套拿起來,走到玄關處掛好。
「今晚吃什麼?」郁錦安隨口問了句。
阿姨如實回答,「您昨天不說想吃宮保雞丁嗎?我還準備了三文魚,您看可以嗎?」
「可以了。」郁錦安應了聲,喝了口水後便轉身上樓。
「郁先生。」鐘點工阿姨喊了他一聲。
郁錦安站在樓梯間,側過身望向身後的人,「茶几抽屜里有個信封,那是今天的薪水。」
阿姨動了動嘴,終於又把話咽回去,「好的,謝謝郁先生。」
「辛苦了,路上小心。」郁錦安神色有些疲憊,他雙手插兜邁上樓梯,徑直往臥室走。
鐘點工阿姨見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自覺皺起眉。可經過上次喬南的事情後,阿姨也覺得自己有點多嘴。郁先生人很好,對人禮貌又出手大方,她只想穩穩噹噹做好這份工作,並不想在摻和主人家的家事,免得招惹到什麼不該招惹的麻煩!
推開臥室門進去,郁錦安沒有開燈。他走到床前,整個人往後倒下,身體頓時陷入柔軟的床墊內。今天開了整天的會,他有點頭疼。
男人抬起右手,手腕搭在額前。
合上眼睛,眼前都是昨天的新聞亂跳。什麼明騰新歡?什麼夜宿明家別墅的神秘女人?還有喬南靠在明騰懷裡的笑臉……
心底那團火,燒的整個人都難受起來。
床上的被單床褥,都是喬南曾經用過的,他一直都不讓阿姨換洗。郁錦安微微側過臉,鼻尖輕嗅殘留的香氣,浮躁不安的心慢慢沉寂下來。
疲憊的精神得到放鬆後,整個人便有點迷糊。
浴室門輕輕被人打開,走出來的女人身上只有件男士襯衫。襯衫長度只到腿根,恰好露出兩條細長筆直的大白腿。
女人彎腰蹲在床邊,看到閉上眼睛的男人,忍不住抬起手,手指落在他的嘴角。
「南南。」男人似乎還陷在恍惚中,感覺到有人靠近,本能輕呼出聲。
床前的女人聽到他嘴裡的那兩個字,臉色驟然變冷。
「誰?」
片刻後,郁錦安咻的睜開眼,一把扣住落在他嘴角的那隻屬於女人的手。
這不是他熟悉的感覺,不是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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