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霸道大當家 第130章：到達平戶

    另一支去朝鮮的船隊，自分開後，往平壤沿海駛去，剛到半道，迎面就駛來十幾艘朝鮮水師戰船，船東們依照事前的規劃，沒有規避，直接迎了上去。

    兩方相隔兩里許時，朝鮮水師已能看清對面船隊的基本情況，見到只是幾十艘民船，且無大銃等威脅性武器，船上又全是上國人物，並非倭寇，就放心了不少。

    於是水師放出一支巡海小舟飛快駛去對面船隊，船上有一通譯官，負責問話，朝鮮上層貴族雖然以學習漢語為榮，但那是字面意思，讀法卻完全不同。

    必須說明，朝鮮自古有自己的語言：朝鮮語，但沒有文字，於是朝鮮人引入漢字，但卻用朝鮮語讀，這就使得兩國雖然使用同一種文字，但無法對話交流，所以朝鮮水師就有專司通譯的文職官員。

    「敢問貴商隊可是從上國泛海而來？來我國又有何貴幹？」朝鮮通譯登上了領頭一艘2000料大商船，就對迎接他的十幾位船東施禮問道。

    船東為首之人姓黃，名復興，號石庵，松江府人士，他上前一步雙手作揖回道：「某等是大明商人，特來貴國商貿，希望貴國水師能通融一二，某等感激不盡。」

    「商貿倒也無妨，我國歡迎任何商人前來貿易，只是不知貴船隊是否有上國通關文碟？這是正常手續，卻不能少。」朝鮮通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回道。

    「實不相瞞，我大明禁海已久，我等是自發而來，因此實無通關文碟，但我方只是商人，絕粹是圖個利潤二字，對貴國沒有任何威脅，望看在我等泛海遠來的情況下，肯請通融一二，某等感激不盡。」黃石庵半真半假的回道。

    朝鮮通譯當然知道對方沒有正當手續，他這麼公事公辦，其實就是想撈點好處。朝鮮並不禁商，相反還相當歡迎有商隊前來，除了日本人和荷蘭人，因為這兩方都讓朝鮮吃過大虧，兩方都是海盜，朝鮮人深惡痛絕。

    「不知貴商隊來我國所販何物？」朝鮮通譯不談答應與否，反而問他們所為何來。

    「鐵礦石，我等在松江有一鐵廠，卻苦無礦石，偶聽人說，貴國的茂山盛產鐵礦石，故不遠萬里前來購買。」黃石庵三分真七分假的回道。

    黑甲軍尚不被世人所知，朝鮮自然更不知道，他們假託在松江有一鐵廠，朝鮮也不可能去證實，這只是商業行為，不傷國本，朝鮮官府不會那麼當真。

    朝鮮通譯一聽是來買鐵礦石就驚呼道：「什麼？鐵礦石？鐵礦石歷來是官府專營，怎麼可能賣與爾等商人？況且，茂山鐵礦，遠在咸鏡道，與我平壤府隔著重重山嶺，爾等來我平壤府就是大錯特錯了。」

    聽了通譯的話，包括黃石庵在內的十幾位船東，立刻呆立當場，黃石庵更是悲從中來長嘆道：「苦也！我等自松江萬里而來，哪料到居然是如此境況，這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喲！」

    在這十幾位船東當中，有一位船東腦子活一些，他冒失地站出來，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問那通譯道：「敢問大人，可有門路買到廢料鐵器？我等總要買上一點，當不至於空船而返，大人請放心，事成之後，吾等必有重酬。」

    朝鮮通譯裝作有點為難的樣子答道：「廢料鐵器也是官府管禁之物，不過……爾等是上國商人，應當無礙，我回去問問上官，立馬就返回，幾位東家請稍等片刻。」

    這是一樁大生意，通事很心動，如果自己能促成這樁生意，定會受到上官賞識，異日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哪國都有，朝鮮立國已久，情況不比明朝差，有錢賺的生意，水師主官，得到通譯的匯報，立馬就決定做這樁生意。

    當然，也主要是對方船隊是明國人，一走就無蹤影了，不會留下後患，不然的話，私買鐵器，還是要擔點風險的。

    茂山鐵礦，只是朝鮮的大鐵礦，不代表平壤府就沒有小鐵礦，可以產生鐵錠，還有官軍有大量的廢舊兵器，籠總而來，也能裝上幾船，這就不是小生意了，所以水師主官才有把握接下這筆生意。

    如果是去年來，船隊絕對別想買到一兩鐵，以前朝鮮要嚴防鐵器流入建奴手裡，可自從今年早春，皇太極派了鑲藍旗主阿敏率領三萬多建奴打了朝鮮一次之後，朝鮮這才知道建奴的可怕了，如今也無所謂防了，建奴要鐵器，自會派人來索要。所以說，也是楊文禮的運氣，誤打誤撞，就買到了鐵器。

    再有，建奴的強大不是天生的，以前在努爾哈赤手裡時，建奴的裝備水平非常原始，主要靠繳獲明軍的裝備，是皇太極上台之後，才大力發展軍工生產的，其中就有最重要的鐵甲，就是今年春上打了朝鮮之後，建奴才有了改善裝備的條件，其中朝鮮的工匠、鐵礦，給予建奴的幫助很大，等於建奴從此有了一個予取予求的大後方。

    去朝鮮的船隊雖然沒有買到鐵礦石，可終究還是買到了大量的鐵器，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另一支去日本的船隊，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航行之後就到達了平戶近海，遇到了松浦藩的海上巡邏艦隊。

    對方立馬就派了一艘聯絡船前來問話：「敢問貴客是哪國人？來平戶所為何事？」

    在明朝的時候，日本人和朝鮮人都以能懂中國儒學為榮，這名通譯其言行做派就像是一個明朝的秀才一樣，前提是不能看他的像貌，他那獨特的月代頭，一米四幾的身高，腳上是一雙日本標誌性木履，身著上肩寬大紮緊腰束的武士和服，讓幾個明國人一看就膩歪，和他的言行一對比，更覺怪異。

    「吾等是大明商人，特來貴國販點貴國特產回去。」周姓船東代表船隊回答那日本通譯道。

    「好的，在下知道了，恭祝你們生意鴻發。」那日本通譯恭敬地深鞠一躬禮貌道，然後他就返回己方艦隊回報去了。

    平戶港是日本專業的外貿大港，松浦藩歡迎各國商人前來貿易，他們會保護所有來港的商人，不管是合法的還是非法的，也不管是良民還是海盜，他們只從中收稅，所以到了這裡，就不會有任何意外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