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把卓裕玲的人頭擺在陸小蘭面前,讓她出來。
陸小蘭不傻,李伴峰殺了卓裕玲,另外兩個五層高手不知所蹤,大概率也死在了李伴峰手上。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李伴峰的對手,現在只要踏出地塊,她必死無疑。
她不肯出來,但李伴峰有把握把她引出來。
愚者千慮,患得患失,看著卓裕玲的首級,李伴峰認為陸小蘭不可能保持理性,她勢必憤怒,勢必會因為憤怒而糾結。
只要有所糾結,就逃不開愚者千慮之技,她一定會做出有利於李伴峰的選擇。
陸小蘭看著卓裕玲的人頭,眼神一陣渙散。
這是她親媽。
一生致力於把她培養成職業刺客的親媽。
無論陸小蘭小時候受過多少苦,從來沒對她心軟過的親媽。
先把陸小蘭嫁給馬五,又把陸小蘭嫁給何家慶,而後為了紅蓮又讓陸小蘭刺殺何家慶的親媽!
看到卓裕玲的人頭,陸小蘭沒有絲毫糾結,她選擇不出去。
她不出來,李伴峰該怎麼辦?
硬闖新地,和秋大象打一場?
秋大象是地頭神,地頭神是什麼層次?
應該有十層吧?
五層宅修加四層旅修算九層,比十層略微差了點,我還有兩項愚修的技法,應該能算二層修為,這要是加起來
算了。
李伴峰再怎麼瘋,目前也不想去挑釁秋落葉,畢竟兩人有過命的交情。
李伴峰這條命差點在他手裡就過去了。
可陸小蘭該怎麼處置?
她就在這塊地塊上待著,能用什麼辦法防住她?
何家慶摸了摸扣子,回復凌妙影:「你確定是我那位朋友殺了卓裕玲?」
「陸小蘭說她親眼看見李伴峰拿著卓裕玲的人頭。」
「范寶興和崔立生呢?」
「至今聯絡不上,估計也死在了你那位朋友手裡。」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他一個人做的,他應該事先做了埋伏。」
凌妙影可不這麼認為:「家慶,這件事我做的非常隱秘,事先不可能走漏過風聲,你那位朋友也不是神算子,也不可能什麼事都準備的那麼周全,
我倒覺得是你低估了那位朋友的修為,他手上有玄生紅蓮,現在說不清他到底是什麼層次。」
「什麼層次,你該清楚,你和他交過手。」
「我知道他在我之下,可當時我占了偷襲的便宜,他現在的修為可能已經超過了五層。」
「說夢話呢?他去普羅州還不到一年!」
「或許他在紅蓮上下足了功夫。」
何家慶對自己的判斷非常篤定:「這不是下功夫就能解決的事情,玄生紅蓮他可能真的用過,但不會用的太多,那東西代價太大,他根本扛不住。」
兩人半晌不語,凌妙影不想繼續爭執,何家慶在思量下一步的對策。
「讓陸小蘭繼續在地塊上盯著,找機會就往正經村放鉤子。」
「家慶,卓裕玲剛死,還讓陸小蘭做這事,不太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她們母女原本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要不是你出面引薦,她根本上不了鐵羊山,更別說今天還能當上寨主,像她這樣的人,不需要咱們心疼。」
「我沒心疼她,我是怕她誤事,我總覺得你那位朋友不簡單,這事最好我親自去盯著。」
「伱不能去,綠水城的事情全得靠你,這事也不值得你分神,
新電影快殺青了,這事可不能含糊,普羅州的電影業只能是你一個人的,這部片子咱們下了這麼大本錢,必須大賣。」
凌妙影對這事很有把握:「這事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
何家慶所說的新電影,叫《血刃神探》,不是一部電影,而是十部電影。
十部電影,每部一個半鐘頭,情節連續,演員固定,放到外州,這很常見,說白了就是一部電視連續劇。
但在普羅州,大部分人一輩子沒看過連續劇,也沒有連續劇的概念。
如果這套電影成功了,這就等於凌妙影開創了一個全新的電影領域,這也是凌家影業徹底壟斷電影市場的重要契機。
何家慶知道這塊領域能獲取多少利益,也知道這塊領域在利益之外,還有更大的價值。
有些計劃被打亂了,但關鍵的步驟不能絲毫的差池,電影上映前三天,何家慶還專門聯絡了凌妙影。
「宣傳都做到位了吧?要是覺得火候不夠,可以推遲幾天上映。」
「都到位了,首映當天,各大家族都會派人來捧場。」
「我不擔心各大家族,我擔心的是那幾位同行,他們舍不下飯碗,只怕會來搗亂。」
「普羅州的電影公司里都有我的人,他們有什麼舉動,都躲不過我的眼睛,家慶,這事你就別操心了,
真該操心的是陸小蘭,她那邊一直沒什麼進展,正經村鐵板一塊,蓑蛾夫人當支掛,還有不少異怪幫著巡哨,陸小蘭根本混不進去。」
何家慶笑了一聲:「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讓陸小蘭一直盯著就是,我那位老朋友也不是個有耐心的,看他能堅持多久。」
兩人中斷了聯絡,凌妙影趕緊準備新聞發布會。
《血刃神探》確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發布會還沒開始,報館記者已經擠滿了凌家影業的會客廳,幾位主演到場之後,閃光燈和快門聲就沒停下過。
幾名記者圍住了女主角蕭秀飛,一名記者問道:「作為昔日的歌后,您在如此宏大的一部電影之中擔任主演,是否感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
蕭秀飛點頭道:「壓力確實是有,《血刃神探》拍攝了整整一年,在拍攝過程中,我聽到了很多質疑的聲音,甚至也曾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在此我要特別感謝凌家影業的全體同仁,是他們給了我信心,給了我勇氣,讓我能夠堅持走完這段艱辛的歷程!讓我有資格獲得這份值得驕傲一生的成就。」
另一名記者問道:「據說您在這部電影裡有一些非常大膽的演出,方便跟我們透漏一些細節麼?」
蕭秀飛搖頭道:「在正式上映之前,我不會透露任何細節,這是從業者的操守,也是對影業公司的責任,我只希望大家用藝術的眼光,去欣賞我在電影之中的表現。」
又有記者問道:「在與男主角周昌宏的一段對手戲裡,聽說二位假戲真做了,這個消息屬實麼?」
蕭秀飛淡然笑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和周先生在每一場表演之中都很投入,我們入戲都很深。」
「您剛說很深是麼?」
蕭秀飛非常肯定的回答:「是的,很深。」
相機的快門聲又掀起了一陣高潮,其他沒有機會提問的記者,也捕捉到了他們想要的關鍵內容。
其實這幾個提問的記者,都是凌妙影安排,要的就是這個噱頭。
採訪過男女主角,該採訪製作方了。
有記者發問:「我們聽說有些偏遠地區的影院,已經上映了盜版的《血刃神探》,消息屬實麼?」
凌妙影笑道:「在此,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諸位,《血刃神探》這部作品不存在盜版的可能,十部電影只保留了一份膠片,在正式上映前一天才會啟動翻錄工作,
在此,我也提醒一下各位同行,想與凌家影業合作的,凌某隨時恭候大駕,想打凌家影業主意,勸你懸崖勒馬,儘早收手。」
新聞發布會結束,記者們紛紛散去。
李伴峰收起了相機,壓低了帽檐,離開了影業公司。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次是假扮記者,上次是假扮搭景的劇工,再上次假扮的送飯的。
何家慶說的有道理,哪有千日防賊。
當天晚上,何家慶躺在床上不動,護工給何家慶換尿袋,陳長瑞站在病房門外,沒有進門。
何家慶知道陳隊長在門外,在一個高層窺修近前,想時刻保持偽裝,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好巧不巧,凌妙影在這個時候來了消息。
胸前的紐扣在微微顫動,護工看不出來,可陳長瑞若是仔細觀察,肯定能夠發現。
接是不接?
如果接了,很可能被陳長瑞監聽。
如果不接,紐扣就這麼一直哆嗦,只要陳長瑞聽到一點聲音,何家慶就暴露了。
到底特麼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聯絡我?
糾結片刻,何家慶以極快的速度觸碰了一下紐扣。
護工沒有發現,可陳長瑞卻推門走了進來,他聽到了動靜。
護工一怔,他認識陳長瑞:「陳警官,您這麼晚了」
陳長瑞笑道:「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看。」
何家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異常。
耳畔傳來了凌妙影的聲音:「家慶,出事了,我公司著火了,膠片沒搶出來,全都毀了。」
何家慶想殺人。
何家慶的心在滴血。
何家慶恨不得把凌妙影揪出來,當場剁了!
可他現在不能動。
不僅不能動,他還不能有任何表情。
無論臉頰還是眉梢都不能有絲毫變化。
凌妙影還在不停說話:「家慶,現在該怎麼辦?我知道這事是我疏忽了,你好歹出出主意,
家慶,你說句話」
何家慶一動不動。
這得有多難!
PS:何家慶的演技挺好的,不知道以後見了伴峰,會有什麼樣的戲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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