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闆怎麼想也沒想過賈德還活著,這要多虧王大人了,他事先派人盯著賈老闆的動靜,知道那茶里有東西,提前換成了別的藥。一筆閣 www.yibige.com
所以,賈德撿了條命,將賈老闆的罪狀一件一件羅列了個明白,包括之前為了搶別的女人,將人家男人打死之類的事情。
之前因為他有錢,加上沒有證據,魏長安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所有事情都擺在了明面上,魏長安自然一點情面也不留。
再加上柳青兒作證,說在她「死」後,賈老闆不止一次在她棺材板跟前自白過,說一些「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被魏長安那小子看上又不肯娶,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若是泉下有知,就去怪魏長安吧。」
這些證詞,以及那杯有毒的茶水,每一樣都證明賈老闆罔顧人倫,意欲草菅人命。儘管人都活著,卻也是謀殺未遂,入獄收監不可避免。
加上他之前種種惡行,數罪併罰,雖不至死罪,卻也要在牢獄裡了此殘生了。
其實這個國家的律法並不嚴格,賈老闆如此在縣太爺頭上動土,魏長安若想殺他,其實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賈真真來求情了,說想讓他爹活著。
魏長安之前誤抓人家,還莫名其妙給人家一頓打,賈真真雖未說告他,他卻也欠了人家很大的人情,最後只能答應了。
而賈真真也並不是因為賈老闆是他爹而這麼做的,他是想讓賈老闆眼睜睜地看著賈家全部落到他手裡,而他自己又無能為力的時候,賈老闆的樣子。
虛驚一場後,眾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魏長安為了感謝眾人,擺了宴席邀請眾人吃酒。
魏蕊在受邀之列,她本來已經打算回家了的,怕哥哥擔心,卻收到了這樣的邀請。說實話,當初被拒之門外的氣她還沒有消,所以這個宴會,她一定要參加,要好好讓兩個人跟她道個歉,心裡才舒坦。
從客棧出發的時候,恰好遇見了賈真真,得知賈真真也要去參加宴會,魏蕊高興地邀請她一起走。
賈真真倒也未拒絕,魏蕊看著他透亮的眼睛,笑眯眯道:「幹嘛要裝瞎,你瞅瞅你的眼睛多好看,怪俊的一個男人。」
賈真真還從未被人這麼當面誇獎過,頓時有些臉紅,卻用手上的扇子敲了敲魏蕊的頭:「你個大姑娘家的,不害臊嗎?這麼盯著男人看的?就算我長得帥,你也不能這樣吧?」
魏蕊這才反應過來,不過她才不在意呢,笑道:「長得好看就是給人看的嘛,要不然你也學王大人,把臉擋住。」
「王大人?」賈真真這有些疑惑,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麼道,「那倒不必,我沒有什麼必要要隱藏的身份。」
話音落,魏蕊已經不見了,再看看,她跑到了一個玉飾攤子前,正對著一個玉手鐲發呆。
當時沒來得及見證蔡嫂子和大牛的婚事,急匆匆地跑去看柳青兒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這禮物當然不能少了。
她本身已經忘記了,卻因為賈真真突然想起來長得好看的牛,這才想起來。
賈真真走過去問道:「看上哪一個了?」
魏蕊猶豫了一下道:「說不來,都很好看,都想要,但是沒那麼多錢。」
賈真真挑了挑眉,隔了會兒拽住魏蕊的胳膊說:「跟我來。」
魏蕊一臉懵逼地被他拉到了一個玉飾鋪子,那櫃檯上擺的東西,一看就是魏蕊買不起的,魏蕊一臉看傻子地看著賈真真問道:「您有事嗎?這是我該來的地方嗎?您怕是不知道,我家裡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
賈真真說:「無妨,我送你便是。」
魏蕊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道:「你再說一遍?」
賈真真用扇子拍打著手心:「這次的事情,若不是你在寺廟裡提醒我,恐怕如今被關在監獄裡的人,就是我了。」
魏蕊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道:「哎呀,我也不是專門救你的,順便,順便而已。送東西就免了吧……」
「怕什麼?」賈真真笑道,「這鋪子是我們賈家的,如今也算是我的了,送你沒問題。」
魏蕊這才意識到這個賈真真原來是個富二代啊,想了想,她試探地問道:「那這縣裡還有什麼事你們家的嗎?」
「基本都有參與吧。」賈真真撇撇嘴,「不過最賺錢的不在縣城,這裡都是些小生意。」
話音剛落,掌柜的從裡屋出來,一見賈真真立馬道:「少爺,您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這奇奇怪怪的寒暄方式,讓魏蕊有些想翻白眼,你東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在這裡裝什麼不知情?
賈真真卻笑道:「挑個最好的玉鐲包上吧。」
那掌柜的急忙點頭,立刻讓人去取了。
之後魏蕊就跟個跟屁蟲似的跟著賈真真,連進了衙門也不肯分開,那幾個見他們倆一起來,都多少有些震驚。
還是柳青兒先喊了她,魏蕊才把目光從賈真真身上挪開。兩姐妹見面,自然有些感慨,女人嘛,大部分都是感性的,說不到幾句便要哭了。
安慰好彼此之後,魏蕊拉著柳青兒坐到了賈真真的身邊。
柳青兒這才問道他們倆的關係,魏蕊吞吞吐吐,看著賈真真欲言又止,賈真真也被他搞蒙了,這女人怎麼感覺好像兩個人有什麼不可見人的關係似的。
而此時魏長安察覺到氛圍不太對,坐在他身邊的王大人似乎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將酒杯攥得緊緊的。
他急忙將柳青兒叫過來,然後讓大家挪了挪,這下魏蕊左邊是賈真真,右邊便是王大人了,過去是魏長安,魏長安身邊是柳青兒,柳青兒挨著他爹坐著。
人都到齊了,魏長安率先開口道:「這次多虧了諸位,不然,我這輩子恐怕……」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隨後又道:「賈少爺已經決定退婚了,所以我和青兒決定,下個月十五便成親!」
魏蕊立刻鼓掌歡呼,高興得仿佛自己成親似的。
然而桌上一片沉寂,只有她仿佛鶴立雞群似的,這都怪之前的工作形成習慣了,每次坐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宣布希麼,就必須得鼓掌。
就算她已經是個董事長了,遇見大牌的客戶,這種場也得捧。
柳青兒高興地眼淚都出來了,她接過魏長安的話,特別跟魏蕊表達了謝意,魏蕊看著她,這時候一點怪罪的心思都沒了,柳青兒卻提了那時候的事情,還跟她道了歉。
這一刻,魏蕊忽然覺得什麼都值了,被誤會也好,被感恩也罷,只要人活著,還能笑還能哭,就一切都還好。
桌上幾個人,除了王大人看不見表情之外,大家都有點感慨的味道在裡面。
不過魏蕊感慨之外還有點竊喜,畢竟她現在也算牛人一個了,算是縣太爺的半個媒人不說,還認識了一個大財主,這不是送上門來的投資人嗎?
不搞白不搞!
所以,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平時看起來老成持重的魏蕊,對著賈真真此時此刻卻忽然狗腿得厲害。
弄得魏長安好奇地問王大人:「這兩人有情況嗎?」
王大人沒有搭話,只是拍了拍魏蕊的肩膀,招呼她湊過來,隨後在她耳邊愣愣道:「手帕還我。」
魏蕊:?????
這是要手帕的時機和場面嗎?
賈真真似乎發現了兩個人的貓膩,他直覺王爺對這個女人不簡單,自然不敢和王爺作對。便挪了挪身體,對著魏蕊道:「魏姑娘,從剛才開始,你就好像一直有話要說的樣子,不妨直言。」
魏蕊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那麼明顯嗎?」
桌上的人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柳青兒對著她點了點頭。
魏蕊索性豁出去了,站起身來,朝著賈真真伸出手鞠躬道:「賈少爺,請和我做朋友!」
賈真真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傻子。
隔了會兒,他才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大家都是一臉懵,隨後為了防止魏蕊尷尬,勉強伸手道:「好的,魏姑娘。」
「別叫魏姑娘了……」魏蕊給他倒了杯酒,「來,這杯我敬你,往後你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你小妹,叫什麼魏姑娘,生份!」
酒桌上那一套,真是在哪裡都適用,魏蕊這樣想。
而賈真真看了那邊的王爺一眼,笑眯眯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往後我們就兄妹相稱吧。」
魏蕊急忙點頭道:「多謝大哥!」
原本魏蕊打算趁熱打鐵和賈真真搞好關係,拉一波投資的,然而這個王大人,還沒散席便說自己有事,要先離開了。
他要走,宴席也沒辦法繼續了,賈真真也藉口要告辭了。
魏蕊這時候再湊上去也太沒皮沒臉了,況且她還有話想跟王大人說,便白白錯過了一個機會。
賈真真先行離開了,王大人和魏長安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秘密談了一場,魏蕊一陣好等,才等到王大人告辭。
王大人見她在外面等著,明顯愣了愣。
因為看不見他的表情,魏蕊的難為情也減少了不少,走到人跟前,她還沒開口,便聽王大人道:「我手帕呢?」
魏蕊愣了愣,才從兜里掏出來兩方手帕,遞給了王大人。
看見手帕的王大人似乎有些吃驚,魏蕊冷哼一聲:「小氣鬼,人賈真真送我一玉鐲,啥話沒說,不就拿你兩塊手帕,至於嗎?」
王大人接過手帕,轉身就走。
魏蕊急忙趕上去道:「你跑什麼啊,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王大人停下腳步,魏蕊又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著走過去,半晌才道:「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把我關著,說不定我還真會桶出什麼亂子來。總之,無論是對於什麼,謝謝你了。」
道謝她是認真的,為柳青兒,為魏長安,也為自己。
說完不等王大人說什麼,她便轉身打算走了,剛走了沒兩步,又被王大人給叫住了,「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魏蕊疑惑扭頭。
王大人三兩步走到她身邊,湊近她耳朵低聲道:「你睡覺打呼。」
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