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之皇妹難為（GL） 67.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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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呼嘯著從耳邊馳過，陸扶桑卻未感受到絲毫的寒意。

    端端坐在車輦中，聽著『咯吱咯吱』車輪碾過積雪的聲音，陸扶桑微微眯了眯眸子，身後似乎有馬蹄的聲響？

    &姐——」揚鞭的聲音引得陸扶桑抬手去撩垂在自己身側的窗幕。

    &風？」騎馬跟在自己車側的女子讓陸扶桑的眼睛一亮。

    &姐！您與虞國主相約前來狩獵怎可不喚扶風？」陸扶風扭頭看向陸扶桑，眸中有幾分不解。方才她與崔景從府邸趕到圍場，只瞧見幾匹瘦馬……國主圍獵，哪裡需要那般多的馬？

    &咳……今日的風似乎有些大……」陸扶桑避過陸扶風的視線，低頭輕咳了兩聲。

    &姐若是身子不適，便先回宮去吧。」陸扶風勒勒韁繩，讓自己□□的馬走的慢些，剛好跟在車輦的一側，能看清陸扶桑的臉。

    &呵呵。」陸扶桑情笑著看了一眼行在自己右手側的陸扶風，揮手讓隨車的侍婢去吩咐馬夫減速，「寡人已是告訴了虞國國主，今日在此狩獵，如何能爽約」

    &陸扶桑話音未落，陸扶雲已是駕馬掠到她眼前，翻身而下，「敢問聖上，如此寒冬，何處有餌？」

    &陸扶桑迎上陸扶雲滿是怒容的眸子，頃刻無言。她自也知這寒冬林中無獵物，可，她陸扶桑以身為誘，不正是世上最好的獵物麼？她相信劉孝雍不會讓她失望的，畢竟他們很難有直接除掉陳國國主的機會。

    &茫茫雪原，如何會沒有獵物？」陸扶桑認真地看了陸扶雲一眼，扶風不懂她的心思，她相信，但若是扶雲也不懂，那便有些滑稽了。她陸扶桑雖自視甚高，卻也從未想過自己能謀劃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計策。

    &陸扶雲不敢置信地與陸扶桑對視，完全忘卻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國主啊……」

    &人既是國主，那便為陳國謀劃。與虞國主狩獵於此，可謂一舉三得，寡人甚至心悅……景卿家可知，一場狩獵，一可慰二國之臣，二可感天地之厚，三可續皇室之情，你又何必阻攔呢？」陸扶桑揚眉看了一直打量著自己的扶風一眼，沖她招招手，「風兒，你且進車中來，寡人有幾句體己的話想說與你聽。」

    &上——」見陸扶桑招了扶風入車輦，陸扶雲眸中划過一絲痛色。

    &必多言！」陸扶桑呵責陸扶雲一聲，又衝著身側的侍婢耳語幾句，便放下了車幕。車幕一下，陸扶雲便是再不能看到陸扶桑的神色。

    &礙……」陸扶風登車前，寬慰了陸扶雲一句，抬足踩上跪在地上的侍婢的背，登上了車。

    陸扶風一登上車，便有侍婢從車輦中退出來，揚聲道：「除了綏王殿下，餘人皆退十丈，候寡人號令！」

    話罷，隨著眾人一起後退了十丈。

    &丈夠掩人耳目麼？」跪坐著與陸扶桑對視，陸扶風蛾眉輕蹙，她還未見過這般閒適的陸扶桑。她記憶中的陸扶桑，或是脆弱，或是凶厲，偶爾還帶著些上位者的陋習……她從未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陸扶桑。

    &姐是國主，哪裡需要掩人耳目？」陸扶桑嗤笑一聲，伸手撫了撫陸扶風的側臉，「顧兒可好？」

    &兒？」陸扶桑軟軟的呢喃讓陸扶風無所適從，待陸扶桑抬手去了陸扶風頭上的簪子，陸扶風才反應出陸扶桑的意思——陸扶桑問得是她與宋顧昨夜過得可好。

    &是有婢子報了方賢大鬧……」陸扶桑佯裝無意地起身繞到陸扶風的背後，「既是有了皇夫，風兒這髮式也該變了。」

    &扶風的髮式不是和皇姐的一樣麼？」陸扶風扭頭看了看打扮得如嬌娘一般的陸扶桑，皺皺眉。世上真有人會穿著禮服去狩獵麼？

    &那是皇姐未娶夫侍呀……」髮絲穿過手間，陸扶桑凝視著手中的如雪的銀絲，心頭一動，「小時候，風兒與皇姐說過，風兒會陪著皇姐，一直到鬢髮蒼蒼，皇姐當時覺得風兒是孩子心性，現在看，倒是皇姐駑鈍了……」

    &姐……」感受著縈繞在自己身側的檀香，陸扶風莫名的想躲。

    &心，皇姐不會將你如何的……」見陸扶風已然開始畏懼，陸扶桑湊近陸扶風的耳側，「風兒，你說，寡人要不要告訴崔景，你是記得事的……雖然，你一次次的強調著勻江戰後的你不是原來的你，但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譬如，你一定不知道，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神與十年前的一模一樣。那個時候，你不知道你喜歡我，你只知道躲……直到一個雨夜，你去西城尋了明謁禪師……」

    陸扶桑的話音未落，便發覺自己被陸扶風拽到了懷中，定定的盯著。

    &種眼神便是喜歡麼？那這種是什麼？」

    幻想著落在自己懷中的人是伶雲，陸扶風認真地看著陸扶桑的眼睛。

    &當著陸扶風的眼神落到陸扶桑眼底，陸扶桑愣了愣，她倒是從未想過她能從扶風的眼中看到這種情緒。悔恨？沉痛？甚至是雜著一些說不出的依戀與感激？扶風何時需要人庇佑過？扶風一直都如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佇立在陳國子民的心裡。她是綏王，奇才天縱的綏王啊……怎麼可能有人去庇佑她，讓她生出，以她的地位不該有的濡慕？

    &兒是被什麼人救過麼？」陸扶桑掩住自己的失態，一本正經地看著陸扶風。

    &被什麼人救過？閉目細思片刻與姚伶雲相遇的種種，陸扶風點點頭道：「算是吧……」

    &人可是虞國人？」陸扶桑心頭一緊。

    &是。」陸扶風搖搖頭。

    &便娶回府中吧。」陸扶桑屈肘從陸扶風懷中起身，利索的從屜中取出捲軸，鋪到車輦中的桌案上，又尋來硃筆，『唰唰』開始在捲軸上書字。

    &人叫何名，是何處人？」

    &名字……」看著陸扶桑下筆，陸扶風感覺自己的腿似乎有些木了。

    見陸扶風半晌未回言，陸扶桑眉頭蹙了蹙：「皇妹不知道麼？那便不好辦了……罷……寡人在此處給他的名字留下一個空便是了……」

    &空」陸扶風不解。

    &姐給風兒賜婚啊……風兒欣喜麼……寡人以為風兒會喜歡呢……咳咳咳……」陸扶桑笑了一半，便被咳嗽壓彎了腰。

    &便不必了……」陸扶風遲疑了片刻，還是起身扶住了陸扶桑。

    &什麼？」凝視著落在自己手臂上的玉指，陸扶桑心頭一緊，「他不在意名分？」

    &陸扶風感覺車內的氣氛忽地有些凝重了，「她已經死了。」

    &了？」陸扶風的話讓陸扶桑腳步不穩，「你說他已經死了？」

    &陸扶風能確定二皇姐早就死了。

    &呵呵呵……那寡人便不能客氣了……」

    陸扶桑低低的笑聲讓陸扶風摸不著頭腦。

    &兒，你可知，我們陳國是相信來生的……」陸扶桑的視線有些遠了。

    &生？」看著面上浮了些血色的陸扶桑，陸扶風把她換到懷裡。扶著終究是有礙呼吸。

    &啊……若是風兒確信那人已死……寡人這份聖旨便寫與寡人吧……」陸扶桑仰頭看著陸扶風，「你且讓寡人寫完那份聖旨，再讓寡人坐到你身後，幫你打理好……」

    &不待陸扶桑說完話，陸扶風便把桌案挪到了陸扶桑面前。

    &人寫旨意時不喜歡人偷看。」見陸扶風一直打量著自己的筆尖，陸扶桑推搪著陸扶風，要其轉過身。

    &輕輕一嘆，陸扶風慢慢轉過身，不再看如十六歲新嫁娘一般的陸扶桑。

    &等等，風兒去喚崔景一炷香後來覲見。」陸扶桑握著硃筆，唇角一勾。

    &陸扶風應了聲，朝著車輦外走。

    今日的皇姐似乎有點怪……

    陸扶雲站的地方距離車輦很近，近到似乎只需一兩步便能登上。

    陸扶風懷疑古人的數感不好，才把那區區幾步記作了十丈。

    &附近有埋伏……」見陸扶風朝著自己走來，陸扶雲連忙湊近陸扶風。

    &伏？」陸扶風想想圍場裡的幾匹瘦馬，便道，「許是皇姐布置的……」

    &像。」陸扶雲拉著陸扶風蹲到一旁的雪地里，指了指隱在雪地中的馬蹄印，「你看，陳國哪有這般大的馬蹄鐵？」

    &似乎確實有些大。」陸扶風若有所思，「難道說，是虞國主幹的？」

    &可能……」陸扶雲搖搖頭，「如此明目張胆地留下蹄印，絕不是前來埋伏的……」

    &是做什麼的？」陸扶風看著分析儀上顯示出來的周圍人數，皺皺眉，「周圍確實有許多虞國人啊……」

    &威……」陸扶雲抿抿唇，「圍場內至少有三方勢力……」

    &會？」雖然陳國權貴多，但除了已故的二皇姐，並未有能造反的人。

    &不成是二皇姐的人？」陸扶風與陸扶雲交換了一個眼神，「你久在外地，不知國中形勢，二皇姐雖然多年前已言被賜死，但究其真正的死期是……根據宮中的案宗……」

    &看了眼認真與自己言說自己『造反史』的陸扶風，陸扶雲暗覺自己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有埋伏之事，似乎說與陸扶桑聽，更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