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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雲非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從坐了起來。
對於夢中那個自己,他猜測,應該是自己占據的這具身體所留下來的。他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著像這具身體的外公那樣的人存在。
在前世,他的確聽到過,中國在1959年就曾經研製成功過數控工具機,人民日報還曾經對此有過報道。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兒,在當年很大程度上面提升了中國的臉面,符合中國的大國地位。從研製成功之後,國外領導人或者友人來中國,參觀華清大學的數控銑床,就是一個必定的行程。
咱們也得讓國際友人替有這樣一個能夠在高科技領域跟歐美帝國主義抗衡的大國朋友而驕傲,而自豪不是?
那段時間之後,整個中國就興起了一股數控研究熱潮。無數的國字號工廠開始上馬數控工具機項目,可到了後來,就沒有消息了。至少,在大動亂之前,都沒有報道過國內有哪家工廠的數控工具機項目趕上美國,超過了英國。
現在雲非腦海中多出了一個人的記憶。不過這些記憶,除了一直以來的學習,生活方面的除了那個老是流著眼淚的女孩,跟其他的孩子都木有什麼交集。雲非真不知道,自己所占據的這具身體是怎麼把這麼多年給堅持下來的。
「放心吧,雖然你已經不在了,但是我來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你的夢想,同樣也是我的夢想,咱們一起努力,非得干翻老外,用咱們自己的高端工具機狠狠地蹂躪他們的菊花!」雲非暗自對不是自己的自己說道。
拔掉了手上還在輸液的針頭,他先去找馬凱,見見那個蔣建興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記憶中的舅舅。
對於這一切,雲非現在真心覺得蛋痛,這特麼的太巧合,太奇異了。不過他對於這個也能夠淡然處之了,經歷過了靈魂穿越的事情,還有什麼奇異的巧合能夠讓他那已經習慣了的心騷動起來呢。
雖然濟民醫院只有一棟七層高的樓房,整個占地面積都只有兩三百畝,雲非雖然來了兩次,不過對於這家實力並不算雄厚的私立醫院依然一點都不熟悉。
「你醒了?你這小子,你都不知道,你當時可把我的心臟病都給嚇出來了……」馬凱見到雲非進來,開玩笑說道。
雲非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吶!如果不是雲非到後來連臉上的痛苦表情都沒有了,整個生命體徵都很平穩,馬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要是雲非這個年輕人真就這麼死在他的醫院,那麼,這家醫院,只能關門大吉了……
「能不能麻煩你找個人帶我去蔣建興的病房?」雲非沒有理會馬凱的喋喋不休,只想快點見到那個人,確定他是不是自己的舅舅,如果是,那麼,這段時間一直困擾著他的身份問題就迎刃而解,到時候跟軍方的談判,就不用想現在這般裝孫子了。
那時候,愛誰誰去,如果不合適,到時候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現在人才的事情也解決了。等解決掉花數的事情,到時候先到曾經的蘇聯帝國去一趟,網絡幾十個自己需要的人才回來。那時候要是軍方還是這種態度,那就等著以後花高價買設備吧。
剛開始的時候,雲非還打算找軍方做靠山,以避免以後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強之後被那些奇葩的紅二代紅三代們來摘自己辛苦澆灌出來的果子。現在看來,卡馬特這背後的身份不是不夠強大,而是根本就沒有能夠看得上自己。
對於他們來說,與其投入大量的金錢跟人力,來等待一個不確定的結果,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買國外的工具機來的實在。他們不相信,中國數代人沒有搞出個名堂的東西,這個叫著雲非,二十不到的年輕人能夠搞得出來。
馬凱親自帶著雲非到了蔣建興的病房。
在蔣建興清醒過來的那一天之後,馬凱親自帶人對他做過一次全面檢查之後,確認不會有太大的遺留問題之後就吩咐人把他給轉移到了普通病房。畢竟,重症監護室每天的花費是普通病房的好多倍呢!
雲非跟著馬凱到病房的時候,蔣建興剛剛換過藥,睡了過去。那個見過一面的全職護工,這會兒正在趴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打盹。看來,這年頭的全職護工,遠遠比後世那些要價高的上天,幹活卻一點都不認真的人強的多了。還整天在僱主面前叫囂,神馬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乾的比牛多,吃的比貓少……
床上的蔣建興,整個頭部都被包紮的很嚴實,不過臉龐還是露了出來。床上躺著的人,並不是他記憶深處的那個男人那樣天庭飽滿,面色紅潤,不過臉部的輪廓依稀跟記憶中的人重合了起來。
不知道是否是受到這具身體殘留記憶的影響,雲非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眼前這個人,必定是這具身體的舅舅無疑,也就是自己的舅舅。不過,原本記憶中一百五十多斤的高大健壯男人,到現在,居然如此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那天晚上他抱著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不過一直緊張的他,根本就沒有來得急看被自己撞了的人長的什麼模樣。雲非哪裡知道,即使他看了,也不會認得出來,因為蔣建興的臉上被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打理的鬍子及頭髮給遮住了……
馬凱見到雲非這幅表情,他就有點沒有搞明白,心中的猜測就有了七八分的明白。不過對於為什麼雲非撞了自己的親舅舅,送到了醫院還不知道自己撞的人是誰,他有點想不明白。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對於這個讓自己好奇無比的事情,他不敢去打聽,畢竟整個事件都透著邪門。
馬凱離開了,普通的單人病房裡面,就留下雲非對著躺在床上的乾瘦男人默默流淚。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護工醒了過來,見到居然是自己的老闆,心中不由暗叫倒霉,這下估計不被炒掉,也會被訓斥了……
「這幾天辛苦你了,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裡守著……」雲非見到護工醒了過來,急忙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感激地對著護工說道。
「老闆,我沒事的……」護工對於這樣體貼人的老闆感激不盡,看到雲非堅持著讓自己離開,也就不再推脫。這幾天,服侍床上的病人可把她給累的不輕。
別的病人,開刀之後一般都會老老實實地臥床休息,而自己服侍的這個傢伙,只要一醒過來,就吵著要離開,哪裡能夠讓她省心呢。每天病人清醒著的時間,她沒法休息,病人休息了,她還得倒大小便,幫著病人擦洗身體,忙了這些之後還得隨時注意到藥是不是快要完了,病人情況有反覆的時候還得找醫生護士。如果不是這家醫院的院子說如果她這個病人服侍不好,以後就永遠不能得到這裡面的護理工作,估計她早在第一天就走人了。
所幸這幾天病人都是靠輸液維持著生命的各種機能,只要倒到小便就好。
護工離開的時候,雲非從兜裡面掏出了兩百塊錢,那護工感激不盡,卻哪裡知道雲非現在心情非常不好,最後被雲非轟了出去。
雲非拉過整個病房唯一的一把椅子,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原本很多他昏迷時沒有出現的片段不停地在腦海中閃現。
全都是跟眼前這個男人有關的記憶。到得後來,雲非已經分不清楚記憶中那些是他上輩子的,那些是他這具身體所留下來的記憶了。不過他很淡然,從他的靈魂占據了這具身體的那一刻開始,兩個人就已經成了一個人,分不開了。
「老闆,先吃飯吧……」護工大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有錢人,撞了連身份都不清楚的人不僅送到了醫院,還花大把的錢給他請護工,這會兒居然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對著被他撞到的人流淚。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過,雲非在這病房裡面坐了四個小時,期間護工進來過好幾次,見到雲非一動不動,想要勸說一番,但是想到剛開始這年輕的老闆轟自己出去的那種快要殺人的眼神,也就只能退步。
這會兒都兩點了,這個年輕的老闆卻水米未進,她的心裡都有些不忍,鼓起勇氣推開了病房的門,把剛剛買來的米粉遞到了眼前年輕老闆的跟前。
「啊……」雲非被護工從會議中拉回到了現實。才發現,飢餓無比,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端起護工買來的米粉狼吞虎咽起來。這幾天因為昏迷,一直都是醫院在給他輸各種補充身體機能的營養液,如何能夠不餓。
「小雲……」正在雲非剛剛吃一口的時候,蔣建興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病床前正在吃米粉的年輕人,居然是自己找了很長時間的外甥,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蔣先生,請您不要激動……」護工並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但是看到他照顧的病人醒過來之後又掙扎著要起來,急忙上前按著他,急切地對他說著。
聽到那個記憶深處的呼喊,雲非那才剛剛吃了一口的米粉瞬間從手中滑到了地上。從眼前的男人從記憶中一百五六十斤的體型瘦到現在這個模樣,他就知道,自己的舅舅為了找到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或許是身體遺留記憶的支配,雲非猛地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然後直愣愣地跪到了病床前面,抓著床上正在掙扎著要起來的男人的手,無聲地哭了起來。
「舅舅,對不起,小雲不該任性……」
「|小雲吶,舅舅終於找到你了,這下,你外公跟你媽,他們都能瞑目了……」病床上的蔣建興,沙啞著說完這番話之後,整個人再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