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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中靜靜,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絕,仿佛天地間只有兩人存在,裡面溫度驟升,暖化了一泉春水。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就在水雲槿再次要窒息的時候,皇甫玹終於放開了她,水雲槿這回連瞪眼都覺得費力,只剩下凌亂急促的喘息聲,皇甫玹同樣喘息,兩人的喘息聲匯於一處,似歌唱的音符。
過了片刻,水雲槿剛想推開他,皇甫玹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啞聲道:「你說咱們回去今晚就洞房花燭,如何?」
水雲槿被他灼灼的眸子盯著,只覺得渾身發燙,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偏過頭不看他,「你現在心裡想得只有這些嗎!」
「是呀,所以趕緊給我!」皇甫玹毫不掩飾地承認,絲毫不覺得說這話有什麼不妥。
水雲槿羞惱著不敢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便故意道:「我還氣著呢,這下不止你被人笑話,連帶著我也被人笑話,都是你那點醋意作崇!」
「乖,不氣了,都是我的錯,誰敢笑話你我絕不饒他!」皇甫玹柔聲輕哄著,雖然知道水雲槿是故意差開話題,可他就是願意順著她,眸光溫暖如水。
水雲槿受用地輕哼了聲,皇甫玹越是在意也越是將她放在了心上,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依凌肖堯的眼力,早己看出她女扮男裝,這一番也不過是在試探而已,只要她相信皇甫玹,皇甫玹也信她,就算他離間又有什麼關係。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會,皇甫玹便從她身上滑了下來,兩人側躺在軟毯上,誰也沒有開口,時光靜好,自有一股溫情脈脈。
稍頃,水雲槿忽然睜開眼睛,眼前白衣錦緞上的暗紋清晰地映在她眼中,她定定地看著,「皇甫玹,脫了這身袍子,我只是瀾王府二少夫人,你的妻子,其它人,無論是誰,都與我素昧平生!」
語氣裡帶著她獨有的認真凝重,她不可能像其它女子一輩子守在院子裡服侍夫君扮演深閨怨婦,在她做雲瀾的時候她只是雲瀾,脫了長袍那她就是水雲槿,眼中只有他一人的水雲槿。
皇甫玹沒有開口,只是手臂更加收緊抱著她,無聲的向她表明著心意。
車外季青聽著裡面的動靜先是偷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樣從雲端上落下來的公子真是讓他更加佩服,在少夫人面前完全沒臉沒皮沒下限,身為屬下他竟然也跟著與有榮蔫。
半晌,他回過神來,打量著身邊的顧言,他是少夫人的人,少夫人又是女扮男裝,那他?只是顧言依然那副恭謹沉穩的模樣,明明屁大點的孩子倒真挺穩重,他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只是坐在那裡,面色如常。
一個時辰後,馬車走出了清源山,向著京城的主道而行。
一路上並沒有入城的馬車,主道寬闊,一行人不緊不慢地駛著。
忽然一陣蹄蹄踏踏的馬蹄聲傳來,極為快速又顯得凌亂不一,馬嘶伴鳴著馬啼響徹天地,來人顯然十萬火急。
車廂里淺眠的水雲槿眉頭蹙了一下,皇甫玹睜開眼睛將她往懷裡緊了緊,揚聲道:「季青,快速繞過他們。」
外面的季青正欲應是,聲音怔在那裡,須臾,他眸子漸沉,連著聲音都沉了沉,「公子,是顧將軍府的馬車。」
皇甫玹聞言,眉梢微挑,起身掀了帘子看去,馬車上的標牌寫著顧,京城各府的馬車都有各自的標牌,一眼就能認出來,顧將軍行軍打仗自是不坐馬車,如今的將軍府人丁稀少,裡面坐著的應該就是顧將軍府的小姐?
再看那前頭趕車的竟是個身著黑衣獐頭鼠目的男人,他眼中一凜,這時車窗處伸出一隻纖弱的手來,秋香色的衣袖露出來將裡面的人帶了出來,露出那張面色蒼白,驚恐慌亂的小臉,此時她眼中含淚,微微喘著,如弱風扶柳般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走。
馬車後跟著數十人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騎在馬車,馬背上還疊著兩個丫鬟,不知是死是活,這顯然是碰到了土匪。
此時水雲槿也好奇著向窗外看去,她清楚地感覺到皇甫玹在憤怒甚至有些緊張,那握著錦簾的手力道大的仿佛隨時都能將它撕碎,她心中疑惑,再次看過去,眼瞳猛地放大,來不及開口,她用力地搖著皇甫玹的手臂…
皇甫玹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崩射出的急切,目光轉向直面狂奔過來的馬車窗戶處那瘦弱無骨的女子臉上溢著的決絕,他眼中一驚,幾乎在那一剎那,水雲槿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車裡早己沒了皇甫玹的身影。
再抬頭看去,那道白影如清風白雲驟降一般穩穩地接住了掉落的人影,看著他將人摟在懷裡,水雲槿的心也跟著鬆了口氣,此時黑衣人也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馬車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來,亦森早己上前護著皇甫玹,隨行的暗衛全部現身,雙方呈對峙狀態。
水雲槿下了馬車並沒有上前,她沒有武功上去也只是負累,此時顧言走到她身邊,生怕讓人傷了她。
「你們是誰?認不得這馬車是哪個府上的?」皇甫玹開口,沉如雷鼓。
「管她是誰,咱們清源山看上的女人搶就搶了,奉勸你們把人放下,不然別怪大爺心狠手辣!」站在最前面凶神惡煞的男人十分囂張,還比劃著手中的大刀,他們此行挑的都是身手最好的,而且他們人多,根本不用顧忌。
「不說只有死!」皇甫玹面色陰沉。
「本大爺又不是嚇大的,你們才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也只有死路一條!」
皇甫玹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拿清源山出來嚇唬人,這群人擺明了不怕死,「問出幕後之人,殺了他們。」
亦森點頭,出手狠厲,這時季青領著暗衛也加入其中。
此時昏迷中的女子被激烈的刀劍碰撞聲驚醒,弱不禁風的身子仿佛隨時都會墜落,她看了一眼那輛早己破爛的馬車,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在看到皇甫玹的臉時,緊繃的神色終於緩了些,「阿玹,是你救了我!」
皇甫玹點頭,「隨行的府衛呢?」
女子聞言泫然欲泣,低低道:「都死了!」
水雲槿這邊正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土匪的大刀竟然向她揮了過來,誰讓水雲槿沒武功,看起來好拿捏呢,抓住了正好可以用來交換。
顧言跟在何管事身邊也是學了功夫的,當下與那人打了起來,眼看著就剩下水雲槿一人,正好利用了這個空檔,一把大刀明晃晃地就朝著她的脖子揮去。
水雲槿蹙眉向後退著,直到身子抵在馬車上,已經無路可退,那人正竊喜,忽然一陣強勁如風的力道朝他襲來,身子一下子飛出了數米遠。
與此同時,凌肖堯落在了水雲槿身邊,「沒事吧?」
聲音依然溫涼,眉眼微揚,帶著他特有的溫潤,水雲槿點頭,承了他又一次的援手之情。
這時,皇甫玹也帶著那女子落了下來,看著水雲槿安然無恙,滿是陰霾的面色才散了些許,深邃的眸子緊緊定在水雲槿臉上,似在無聲地傳遞著什麼,片刻才聽他開口,「她受了傷,你幫她看看。」
水雲槿點頭,上前將那女子扶上了馬車,她臉上手背上都是擦傷並不嚴重,就是不知道還有哪裡傷到了。
馬車的暗閣里,水雲槿知道皇甫玹都會放一些必備的傷藥,她隨手拿出兩瓶,聞著味道正是她上次所用剩下的,自然是極好的,上好了藥她很自然地想去替那女子解衣,卻讓那女子驚得跌到了地上,「多謝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我已經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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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她是誰哈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