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宗暢的話,宋念知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畢竟這男人油嘴滑舌的,誰知道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原本就沒怎麼當真,見他拿起手機,她就推開他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期間聽到他對著電話說了什麼,宋念知聽得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也就沒往心裡去。
東西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宗暢就進來把她拉到了客廳沙發前坐好,然後打開了電視。
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宋念知嗔道:「趕緊的收拾好東西回去了,還看什麼電視?」
把人緊緊的摟住,宗暢笑而不語的朝著電視努努嘴,「呶,看完這時段的晚間新聞再走也不遲。」
宋念知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又掙不開他鉗子似的大爪子,只好心不在焉的看電視。
晚間新聞,還能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接連看了幾條民生新聞,宋念知無聊的打起了呵欠。
突然,一條插播的新聞讓她瞬間睡意全無。
「經證實,莫氏醫藥涉嫌違禁藥物研發銷售,除莫某錦外,相關人員均已到案。莫某錦,女,28歲,莫氏千金,涉嫌栽贓陷害、x賄賂、謀殺等多項罪名,潛逃中,請廣大群眾提供線索。」
「這……」指了指電視,又看了看宗暢,宋念知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白天看到新聞,只是說莫氏醫藥涉嫌違法操作,相關人員已經接受調查。
莫氏牆倒眾人推引起的蝴蝶效應,受到最直接影響的就是莫家的女婿仁濟醫院神外海歸教授俞某某,並有知情人透露其有暴力傾向,虐待家暴自己的妻子。
連捕風捉影的機會都沒給廣大吃瓜群眾留,就直接定罪了?
當真是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了?
宗暢卻是關掉電視,抱起宋念知走進夜色中。
……
從手術室一出來,此時還不知道已經變天的俞敬祁連手術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被兩個穿著制服戴著大蓋帽的執法工作者帶走了。
警局,審訊室。
坐在特製的金屬椅子上,俞敬祁渾身都不得勁。
「俞先生,請問你知不知道你太太現在在哪兒?」問完基本信息後,調查員省去了沒必要的對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俞敬祁搖頭,「她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回家了。」
「那你最近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一周前,中午一起吃過午飯後,就各自回到各自的科室進行下午的工作了。」
「這一周內,你太太都沒有聯繫過你?」
「沒有。」
「一個禮拜不回家,你都不找她?」
「她經常會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再突然出現。」
「聽說你有暴力傾向,你太太是不是不堪你的虐待,所以躲起來了?」
「警察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懂?」
「有知情人透露,你妻子被你虐待致殘,你怎麼解釋?」
俞敬祁冷笑一聲,「警察先生你結婚了嗎?如果你結婚了,就應該明白夫妻之間總是需要一些刺激的小遊戲來調節氣氛,所謂的夫妻情趣,懂嗎?不過這些都是個人,我想我有權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調查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俞先生別緊張,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換個問題。」
「請問。」
「你太太涉嫌參與x賄賂,你對此事知道多少?」
「抱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們是不是搞錯了?x賄賂?我太太?」
調查員給記錄員使了個眼色,又問下一個問題:「俞先生,對於你太太兩次栽贓陷害同事,引導輿論造謠這件事兒你知道多少?」
俞敬祁搖頭。
至此,他已經完全懵了。
警察先生每問一個問題的信息量都太大了,一時間他有點消化不了。
加上哪怕已經在一起兩年了,他對莫錦的了解依然不是很深,所以他基本上就是處於一種一問三不知,三問緊搖頭的被動狀態。
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俞敬祁突然看向坐在他對面的調查員。
「我太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肯定還是什麼大事兒。
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用得著警察特地去醫院把他帶回來?
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不就行了?
這樣一想,覺得莫錦出事兒了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前所未有過的,俞敬祁竟有些擔心起莫錦來。
調查員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太太現在涉嫌多項罪名,我們也只是請你回來協助調查。」
「不可能,我太太那麼善良!」
雖然為了他,莫錦做錯了很多事,走了很多的錯路,可在他印象中她始終都是善良溫柔的形象。
像調查員前面所說的那些話,他實在是難以想像莫錦會做的出來。
「不知道俞先生知不知道一個成語叫表里不一?」
俞敬祁:「……」
「俞先生真的對此全然不知?」
俞敬祁點頭,「是的,警察先生問我,我才剛知道,原來我太太……」
她口口聲聲的說愛他,就是這樣愛的?
呵!
也真不枉她費盡心思的要把他留在身邊。
原來只是為了給她自己遮羞啊!
這樣,頭頂一片大草原的他也就不用對她感到愧疚了。
原本弄傷她,他還心存歉疚來著。
現在看來,他們倆還真是半斤對八兩,誰也甭說誰!
「既然這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調查員看了一眼手頭上的東西,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都說最毒婦人心,原本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人外有人啊。
將一疊照片遞給俞敬祁,調查員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太太涉嫌謀殺仁濟醫院婦產科某醫生未遂,導致受害者流產這件事,請問你知道多少?」
看著照片上的畫面,俞敬祁猶如雷擊。
畫面里不是別的,正是莫錦在人群中伸出手去,把洛晚成推向混亂中的人群的細分動作。
就連她臉上的表情都被列印的特別清晰。
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意的笑容。
那股恨意,哪怕是隔著照片,俞敬祁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沉默著將照片還給調查員,俞敬祁再次搖頭,「抱歉,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能告訴你的是,受害者是我的前女友,至今我還深愛著她。而使我們分開的始作俑者,就是我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