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青犯了罪,你也跟著不惜命,殷時青是江家的獨苗,殷俊傑是他江家唯一的後人……
「奶奶……」
殷俊傑依舊目光巴巴的看著她……
白豐茂的這句話,是命中了她的要害。
殷時青自打知道他是姓江,而不是姓殷後,這些年來,性情愈發的激進,性格也更極端。
明明不是殷家人,卻生長在殷家。
他不斷強調著自己身上流的不是殷家的血液,可骨子裡,卻又是那麼羨慕流著殷家血液的殷時修。
沾染著殷家人的習性,他同樣看重血脈傳承。
施海燕的手在哆嗦。
自始至終,她也就是一個憑著出色的家境而嫁給了一個胸懷大志男人的普通女人。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足以配得上殷時青的才華和能力。
以至於,她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僅不是思慮周全,而是……會讓丈夫的處境愈發的危險。
就在這時,家裡的玄關大門又開了,進來的是……殷博文。
他面色匆匆,連鞋子都沒有換就大喊道,
「媽!媽!施小海和施小洋是怎麼回事,他們——」
殷博文話還沒有吼完,終於是看到坐在自家客廳里的白家老爺子和兒子殷俊傑。
殷俊傑滿臉淚水,而施海燕也是淚眼婆娑的樣兒……
白家老爺子面色冷峻,一大把年紀,卻是威嚴的很。
殷博文一見著場面,便知事態不對。
「白,白爺爺……您怎麼在這兒?」
「這有些明知故問了吧?」
白豐茂悠悠道。
殷博文咽了下口水,看向母親,有外人在場,他這嘴是張也不是,不張也不是。
不說話定是有貓膩,可說了話就怕會滿嘴跑火車……
看著兒子驚慌的樣子,再看看孫子可憐的樣子,施海燕這心被揪的緊緊的。
做錯事,也許就是頭腦那麼一熱,而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可能也就是頭腦那麼一冷。
這麼多年了,丈夫的本事,她是半點兒沒學到。
這個小家也好,還是她的娘家也好,三十多年來,沒有什麼是不依靠著丈夫的。
兄長施盛德再有本事,賺的錢再多,多少也是靠著自家父親的權位,靠著丈夫的權位。
不是個優秀的妻子,也不是個好的母親。
殷博文,多聰明的一個孩子,愣是被她給著慣著大了。
做事不差,可是品性品行終是限制了他的人生,阻攔了他的前途。
歸咎其責,是她。
「爸爸,你勸勸奶奶,讓她放了雙雙和煌煌吧。」
「……」
殷俊傑話一出,殷博文這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頓時一臉驚愕,
「媽,真的是您!」
施海燕只覺得唇乾舌燥,趕忙辯解道,
「我沒有要做什麼,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就是讓小海小洋領著雙雙煌煌出去玩一圈,很快就會回來的!」
白豐茂一聽施海燕的嘴鬆了,立馬把話接過來,
「殷夫人說的話,我信,雙雙煌煌這兩個孩子本來也不怎麼怕生,但是這兩個孩子是我的心頭寶,還請殷夫人你打個電話給你的兩個侄子,讓他們把雙雙和煌煌給送回來。」
「不然,這攤子擺的大了,就是我,也不好替你們收拾。」
殷博文一聽白豐茂這話,便知道,老人家沒想藉機發揮。
若是換了小叔說這話,殷博文還真不太心,但白豐茂德高望重,他能說這話,就是能做這事。
「媽,您還不快些給兩個表弟打電話。讓他們把雙雙和煌煌送回來!」
施海燕閉了閉眼……
紅著鼻子,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已經有施小海的好幾個未接來電,顫抖著手指回撥了施小海的電話,電話接通,施海燕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別玩兒了,帶那對龍鳳胎兄妹回家吧。」
「姑姑……您是說真的麼?」
「是,帶他們來我家,我和他們的曾外公在家等你們。」
「好,好!」
電話那頭傳來施小海乾脆利落的應答聲。
施海燕知道,儘管自己沒有對那兩個孩子把「綁架」二字說出口,可那兩個孩子大概心裡頭也知道……
電話掛斷。
她抬頭,目光與白豐茂相對,眼裡含著淚水,
「兄弟倆性子善良,隨他們的母親。我哥不好,但是這兩個孩子卻很好……」
「我相信。」
「白老先生……我施海燕對天發誓,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您的這兩個曾外孫,從來沒有。」
「……」
白豐茂只是沉著臉色,沒說信還是不信。
「我只是……慌了,只是走投無路了……我不能讓這個家就這麼毀了!白老先生,您能明白麼!如果我的丈夫出不來了,這個家就完了!」
「是嗎?」
白豐茂慈愛的目光落在殷俊傑身上,
「我看這個家不會完,有俊傑這樣的後代,你們這個家絕對不會完。」
「……」
施海燕神情錯愕,她看向殷俊傑……一抹苦笑溢出老眼,
「是啊,俊傑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只是,怕是不想再認我這個奶奶了。」
殷俊傑抹掉眼淚,直起身體,雙手環住施海燕的脖子,
「奶奶,不會!我覺得奶奶做的很好,俊傑打心底里敬愛您。我只怕奶奶您不像認我這個壞孫子……嗚嗚……」
施海燕慟哭。
緊緊環繞著孫子瘦小的身軀,抱緊。
「煌煌小叔叔,還有雙雙小姑姑回來後,一定也會很感謝奶奶您……」
殷俊傑認真道。
「傻小子,他們只會恨奶奶……奶奶對他們一家人……」
殷俊傑的這一抱,把施海燕心底的那份愧疚和悔意都給抱了出來。
回首細思自己的這一生,跟著丈夫,實在是做了太多見不得光的事。
殷俊傑站著,捧著施海燕的臉,伸手抹掉施海燕臉上的眼淚,
「奶奶,沒關係的……我們錯了,我們就改,以後不要再錯,四爺爺一家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呵呵。」
施海燕輕笑著,摸了摸殷俊傑的頭。
再怎麼成熟懂事,他也終究是個孩子,十歲的孩子,永遠也理解不了年過半百的他們……
已經沒有了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也理解不了,她和丈夫讓殷時修夫婦受的那份苦,此生都無法償還。
不是殷時修夫婦不夠善良,不夠大度,而是他們做的太狠太絕……
一次又一次……
施海燕不是不明白,只是做壞事,也是會上癮的。
尤其是這些壞事能夠維護住自己的利益,能夠為自己搶奪到更多的利益。
這一上癮,就是幾十年。
「俊傑啊……爺爺和奶奶真的對不起你……」
殷俊傑搖頭,又把施海燕給緊緊抱住,話說不出來,只是眼淚往下流。
他知道,爺爺奶奶都犯了大錯,他們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也知道……他的爸爸可能也逃不了干係……
他的未來迷惘的一塌糊塗。
小俊凡的未來也亂的一塌糊塗……
可是……
「奶奶,我答應你,我會帶著俊凡一起長大,不管在哪裡長大,我和俊凡都會成為正直的人,然後給你養老。」
施海燕神情詫愕,咬緊唇,淚水徹底決堤。
「奶奶要答應我,咱們錯的,就好好認,好不好?不要聽爺爺的了……爺爺不對……」
「嗚嗚……俊傑……」
殷博文站在一邊,看著這個孩子,陌生的一塌糊塗。
可偏偏,他又是自己的兒子。
母親是個將近五十歲的婦女,一整個家都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難免脆弱。
而殷博文?
母親和兒子哭成這樣,要說一點兒也不動容是假的。
可是,他心裡的悔意和歉意沒有那麼多,更多的是……一種認命的無奈吧。
殷博文多多少少得承認,他不是父親那樣擁有雄心壯志的男人,頂多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肩膀寬闊,卻從來沒有承擔過什麼責任,也扛不起這個家。
以前有父親撐腰,他有恃無恐。
隨著他們家的勢力被一點點削弱……殷博文也只能是稍稍收斂一些,收斂,然後認命。
用父親的話來說, 他的確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白豐茂看著這一家三代人……
沒了殷時青這個主心骨,這一家人的底氣都沒了,兵敗如山倒,約莫也就是這樣了。
慶幸的是……
他這一趟沒有白來。
慶幸的是……
做事的真的是施海燕,而不是已經進去的殷時青。
慶幸的是……
施家的那對兄弟不是施盛德那樣心性狠辣之人。
廳內安靜了好一陣,白豐茂面前的茶都涼了好幾撥。
家家有難念的經,世人再怎麼冷眼看待殷時青這一家人的所作所為,再怎麼嫉惡如仇……
凡是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殷時青夫婦的不擇手段也好,殷博文的紈絝,不思進取也好,殷俊傑的成熟懂事,正直正義也好……
有其因,有其果。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期待和絕望。
白豐茂坐在這,話沒有多說,但是心下卻多少生出些感慨。
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要說一聲看盡世間蒼涼,看通看透,委實差得遠。
殷時青的貪,固然是很可怕的。
可是誰敢說自己不貪?誰敢說自己就真的無欲無窮,誰敢說自己就真的那麼與世無爭,不搶不鬥,誰敢說自己就那麼的……逆來順受?
在白豐茂看來,人有七情六慾,「貪」實在是其中一個太小太小的人之常情,人性的缺陷。
助長了殷時青將這份「貪」,將這「貪」發展到了貪權,貪財,貪譽,貪榮……的,正是把他領養回殷家,培養他長大的殷紹輝夫婦。
施海燕的愚,同樣讓人憤怒。
可是呢……
這世上又有太多的人像施海燕這般,嫁夫隨夫,愚不自知。
丈夫便是一切,丈夫說的話就是真理,丈夫的所作所為都是有理由的……
能夠有所依靠,又為何還要自己去努力?
照著丈夫說的去做,義無反顧的支持著丈夫……
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情要更深厚濃厚的不就是夫妻之間的感情?
是這樣的感情讓施海燕的愚,一年復一年的更深,更重。
有這樣的夫婦,又能期望他們教育出一個怎樣頂天立地,怎樣有責任心的兒子呢……
偏偏,人生又太具有戲劇性,有太多難以用邏輯來解釋的存在。
比如……殷俊傑。
大概……天不亡人,也不願意亡掉一個家。
所以還留下這麼一顆種子。
殷博文就這麼一直站著,目光沉沉的,難得的給人一種在思考的狀態。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又突然開了口,
「白爺爺……」
白豐茂抬眼,對上這個臉上冒著青色胡茬,外表弄得不太乾淨的小輩。
「那……那小海小洋都已經以「綁架嫌疑人」的罪名被全城通緝了……電視和網上都掛出了照片……我知道這事就是在網上看到了市局的全程通緝消息。」
白豐茂倒是真不知道兒子的動作會這麼快。
施海燕一聽殷博文這話,頓時就懵了,忙看向白豐茂,
「白老先生,這……這小海和小洋絕對不是綁架雙雙和煌煌啊……他們只是聽我的話去接兩個孩子而已……」
白豐茂抬手,示意施海燕不要太著急。
從懷裡掏出手機,這手機屏幕正閃爍著白思東的來電。
手機一直處於靜音狀態,白豐茂這一看,兒子都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他都沒有接到。
這會兒一接起來,就聽那頭白思東驚慌的喊聲,
「爸!您在哪兒啊!您沒事吧!」
「我這會兒在殷時青的家,我在和殷夫人聊天,手機靜音了,所以……」
「那施海燕沒對你怎麼樣吧?」
白思東急忙問道。
白豐茂倒是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問,回道,
「殷夫人對我很客氣,你不用擔心,還有,關於施小海和施小洋的通緝解除吧,殷夫人已經和我解釋過了,這都是誤會。」
「誤會?」
電話對面白思東愣了一下。
這邊,施海燕,殷俊傑還有殷博文都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這件事情最後會被定成什麼性質,白老爺子現在開口說的這幾句話實在是太重要了。
白豐茂把事情的原委輕描淡寫的給白思東解釋了一下,之後補充強調道,
「所以很快那兄弟兩就會把雙雙和煌煌給安然無恙的送回來,你就別整那麼大動靜了,時修和萌萌在不在邊上?在的話,也和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別著急了。」
「爸。」
「恩?」
「大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他在外頭。」
「你現在出去,把電話給大哥,我有話和大哥說。」
白思東的聲音很是嚴肅。
白豐茂兩道白白的眉毛攏了起來,施海燕見白老爺子這表情凝重,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白老爺子……是出了什麼事兒麼?」
白豐茂抬手讓施海燕不要說話,徑自起身往門外走。
施海燕這心懸著,下意識的就跟著白老爺子一同往外走。
白正祥就在門口,見父親出來,忙上前道,
「爸,好了麼?」
「老三要和你說話。」
白豐茂把手機遞給白正祥,卻是刻意的把手機摁了免提。
「老三……」
「哥,你現在帶著老爺子趕緊離開殷時青家!現在立刻!」
白思東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老三……怎麼回事?老爺子和殷時青的夫人談的蠻好的,施家的兩兄弟已經答應了要把雙雙和煌煌給送回來了!」
「我不知道施海燕在玩什麼,我只知道五分鐘前,施小海直接打電話給殷時修,讓時修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準備好四千萬,不然等著給兩個孩子收屍!」
「……」
白正祥一驚,再看向老爺子,白豐茂立即轉身看向施海燕,
「殷夫人!」
施海燕此刻也是一臉的茫然,忙擺著手,驚慌道,
「白老爺子,這,這怎麼可能呢!剛才我給小海打電話,您也聽到了!他答應了的!」
「白局長,您確定是小海麼!我們根本沒有要綁架雙雙和煌煌的意思,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誤會了!」
「白正祥!我再和你說一次,現在立刻帶老爺子從殷時青的家離開!」
「好,好好!我這就帶爸離開!」
白正祥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演的哪一出。
施海燕淚眼婆娑,一臉驚慌,可這女人畢竟是殷時青的夫人,這對夫婦更是向來以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而出名。
許是苦肉計,許是其他的什麼計……
「爸,咱們走吧。」
就在這時, 殷博文連忙上前就要拉住白豐茂,白正祥見勢,整個人戒備起來,立馬橫在殷博文和父親中間。
白正祥如今也五十好幾,和殷博文這年輕比起來,他就顯得有些老態臃腫了。
但是……
若是殷博文敢動自家老爺子一根手指,白正祥絕對是會豁出這一條命!
「殷博文,你想幹嘛!」
殷博文伸出去的手有些僵,舔了舔唇,忙解釋道,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只是想讓白爺爺留下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一下……」
「你們這一家人從老到小,都透著狡猾和狠毒,你覺得我會把我家老爺子留在這當你們的擋箭牌。」
事情急轉劇下的實在是太快,小小年紀的殷俊傑壓根就看不明白了……
小眼神晃晃蕩盪的,全透著小傢伙的不知所措。
白豐茂深吸口氣,目光沉沉的掃了眼施海燕和殷博文,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相信,但是你的侄兒也是的確打來了勒索電話。」
「白老先生,我那兩個侄子,和俊傑一樣,都是好孩子。」
「如果是好孩子,還會聽你的話去幼兒園把兩個三歲小孩兒給綁了?」
白正祥厲聲質疑。
施海燕一時間真的是痛苦不已,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地步,她施海燕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明白。
白豐茂拉了一下兒子,對施海燕和殷博文道,
「現在最著急的絕對不是你們。既然勒索電話已出,事件性質就變了,如果真像你們說的,其中有誤會,那也請你相信,我的兒子絕對有能力解開這其中的誤會。」
「白家太爺爺……」
殷俊傑稚嫩的嗓音帶著濃濃哭啞勁兒,喊了白豐茂一聲……
「小俊傑,太爺爺答應你的,太爺爺不會忘。」
「……」
「但是,也希望你能夠理解,太爺爺現在,這心懸著我那兩個可憐的曾外孫兒的心情……」
殷俊傑抿緊了唇,只是重重的點頭。
「陪著你奶奶,還有你爸爸,在家等消息。」
「好!」
白豐茂上了車,白正祥上車後沒有絲毫停留,就驅車離開這個別墅區。
就在他們離開別墅區的大門時,兩輛警車一前一後的駛進了別墅區。
「爸,這到底什麼情況?真的是殷時青那老婆在耍花招麼?還是……其實還是殷時青在籌劃?」
白豐茂也在思考。
只是良久也沒思考出個結果來,
「去市局。」
「爸,您要去公安局?」
「不去的話,怎麼才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正祥忙應了聲,一邊往市局開,一邊給三弟打了個電話,先知會他一聲。
白思東應了,但是等白正祥開著車帶白豐茂到了市公安局的時候,白思東已經帶人出警了。
只留下了一個警員接待白老爺子。
白正祥再給白思東打電話, 白思東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老三這是……」
「白老爺子,局長已經留了話,讓您老在他的辦公室里等消息。」
「……」
白豐茂擰著眉,深吸口氣,心下沉著怒氣。
白正祥扶著白豐茂上樓,在一旁勸慰道,
「你就體諒一下三弟吧,案件這麼緊急,您再摻和著問東問西,只會打擾他的思緒。」
白豐茂也沒吭聲,去了局長辦公室……
這一進門,白豐茂被這所謂的堂堂局長辦公室的環境著實嚇了一跳。
文案幾乎堆成了山,積壓在偌大一張辦公桌上。
小警員天天進出局長辦公室,看著這凌亂的環境也是看習慣了。
這會兒白老爺子進來,這才意識到……
「白老爺子,不是我們不幫局長整理啊,是局長不允許我們動他辦公室里的東西,一張紙也不能動,所以……」
白豐茂微微抬手,打斷小警員的話,輕輕笑道,
「我的兒子,我能不知道麼……」
「……」
小警員抿著唇,並沒有聽出老人家話里的深意。
只是趕緊請老人家坐下,而後便出去給老人家沏茶。
白正祥倒是第一次進白思東的辦公室,一時間倒也是瞠目結舌,
「這小子……你說那麼多省廳,市局的領導人辦公室,有沒有像他搞得這麼亂的?」
「這不就是你弟麼?要的從來不是面子,要的是……實事。」
白豐茂眼裡是滿滿的驕傲和自豪。
說實話,白豐茂這心裡有那麼一點兒小小的嫉妒……
嫉妒自己這個三弟。
無論做什麼,似乎都能讓父親驕傲自豪。
「白老爺子,您喝茶,如果局長來消息了,我就告訴您。」
白豐茂抿了抿唇,對小警員道,
「你讓他專心辦案,不用顧及我這,就是麻煩孩子你給你們局長帶個話。」
「白老爺子您說。」
「剝開表面找實質,施海燕的話,我是信的。」
「……好的。」
小警員又拿了個水壺過來,對白豐茂和白正祥道,
「那白老爺子和白老哥,我先去忙,如果有需要,然外頭的局長秘書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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