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黃昏,凌寒才回家。伏魔府 m.fumofu.com剛進家門,她就直奔廚房要去做晚飯。
「凌寒,晚飯我已經做好了。」
梅天東拄著拐杖走到餐桌旁,凌寒這才注意到餐桌上放著幾個碗盤,上面還用空碗盤倒扣著。
凌寒走過去拿起扣著的碗盤一看,是煮麵條、西紅柿雞蛋鹵,還有兩碟小菜。
飯菜還都是溫熱的,應該是剛做好的。
「這些都是你做的?」凌寒難以置信地問。
「不能總讓你照顧我。你工作累了一天了,趕緊坐下來趁熱吃吧。」
凌寒拉出椅子坐下,她剛要動手盛麵條,卻被梅天東搶先一步。他用筷子挑起麵條裝進一個空碗裡,然後澆上西紅柿雞蛋鹵,用筷子攪拌好,將面碗放在凌寒面前。
「我來給你盛吧。」
「你坐著,我自己來。」梅天東給自己盛了一碗麵條,「你知道我不太會做飯,就是會做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太方便。我就把冰箱裡的香腸切了一盤,辣白菜裝了一碟。這頓飯你就將就一下吧。」
凌寒很難想像梅天東是怎麼拄著拐杖做完這頓飯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對不起,我今天回來晚了。」凌寒不能告訴梅天東她晚歸的原因,只能向他真摯地道歉。
「你是因為工作晚回來了一會兒,又不是做別的。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呢?我住在你這裡,讓你照顧我,是我在給你添麻煩,要道歉也應該是我。」
梅天東夾起一塊香腸放進凌寒的碗裡,凌寒低著頭低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味道怎麼樣?還能吃吧?」梅天東問道。
凌寒匆忙咽下嘴裡的麵條,回答說「挺好吃的。」
「明天我下午我去醫院做復健,中午鍾沛會來接我,我們一起在外面吃午飯,你就不用早起給我準備午飯了。」
「天東,明天我一天都有活,不能陪你去做復健了。」
「沒關係,你總不能什麼都不做24小時陪著我。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晚上,凌寒準備換下衣服洗漱睡覺,這才發現她胸前還別著遊樂場的徽章。她有些擔心,不知道剛剛吃飯的時候梅天東有沒有看到。
凌寒的擔心既多餘又不多餘。在她剛進家門的時候,梅天東就注意到了她胸前的徽章。
徽章上的卡通人物是g市遊樂場的吉祥物。雖然梅天東沒去過,但是名聲在外的g市遊樂場的吉祥物很難有人不知道。
其實就算不是因為這枚徽章,梅天東也早已知道凌寒今天的去處。告訴他凌寒去向的是劉蔚蔚。
趙昕陽的手機和辦公室電腦的桌面上有一款汽車管家軟體。軟體里有一項功能是查找汽車所在位置,為了防止汽車被盜。
趙昕陽今天沒來公司,還讓劉蔚蔚安排其他人給凌寒替班,劉蔚蔚當即就懷疑他們兩個在一起。
於是她進了趙昕陽的辦公室,用電腦上的軟體查到了趙昕陽的車所在的位置。
梅天東起初以為趙昕陽只是單純地來接凌寒上班,沒想到他會帶凌寒陪他們父女去遊樂場,甚至還帶凌寒去了埋葬他妻子的墓園。
梅天東也失去了他摯愛的親人,所以他太明白趙昕陽帶凌寒去他妻子墓地的意圖是什麼。他甚至不用在場就能腦補出趙昕陽在他妻子的墓前會跟凌寒說什麼。
雖然在電話里梅天東的反應很平靜,和電話那頭情緒險些失控的劉蔚蔚形成鮮明對比。但實際上,他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他知道趙昕陽不會坐以待斃,眼看著他和凌寒朝夕相對,一點點把凌寒搶走。只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對方一出手給他的就是「一記重拳」。
這「一拳」打在了他心上,打痛了他,更是讓他吃了個啞巴虧。
第二天中午,鍾沛按時來接梅天東。兩人先是來到一家餐廳吃飯。鍾沛見梅天東沒吃多少,還以為自己點的菜不合他的口味。
「天東,你吃這麼少,一會兒怎麼有體力做復健啊!這些菜不合你胃口的話,你想吃什麼咱再點。你怎麼還跟我這麼見外了呢?」
梅天東放下筷子,忍不住把心中的苦水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嘿,這個趙昕陽段位挺高啊,連亡妻這張感情牌都打出來了!凌寒那個人心又軟,肯定被他拿捏住了!這傢伙,太有手腕,太有心計了!」
「我跟你說不是要聽你譴責趙昕陽的,是想讓你幫我想想對策!」梅天東打斷正在義憤填膺的鐘沛。
「好好,想辦法,想辦法我想想,讓我想想」可鍾沛抻著脖子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其實梅天東也知道,在感情上,鍾沛也沒多少經驗,只不過有時候他想出的點子歪打正著了而已。
「天東,要不你也示弱,裝可憐,激發出凌寒母性的一面,讓她不忍心拒絕你,離開你。」
「我可以用裝可憐博同情的方式去接近凌寒,但我不想她是因為可憐我才留在我身邊,那不是我要的感情!」
「那要不還是走死纏爛打的路線,軟磨硬泡,軟硬兼施,總之橫豎就是不讓她離開你!」
「你說點正經的吧!」梅天東給了鍾沛一個白眼。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給你當軍師可真是難!」
今天是梅天東第一次做復健,雖然醫生已經提前跟他溝通過,告訴他復健的過程會很辛苦,但是真正做起來,他才體會到醫生所說的辛苦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才開始十來分鐘,他就已經大汗淋漓,有些吃力了。
「天東,加油!你要堅持住啊!醫生說了,只有通過復健你的腿才會跟以前一樣。」鍾沛在一旁給梅天東打氣。
梅天東知道自己其實很幸運,小腿神經沒有受到什麼損傷,而且孫遜的手術又做得非常成功,他只需要堅持做半年的復健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為了能夠儘快恢復健康,成為凌寒可以依靠的男人,吃這點苦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醫生,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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