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惜酒量不差,但這一瓶多的紅酒下肚,多少讓她醉得跌坐了回去。
顧南惜緩了會兒,復又舉杯看向簡珩,「簡總,感謝您願意跟我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菜鳥簽約,這杯酒,我幹了,您隨意。」
「顧小姐喝酒真是豪氣。」
簡珩小啜了一口,看著顧南惜仰頭喝酒,忍不住拿手肘撞了下喬靳安,「她這麼灌自己,我怎麼看都覺得她這是失戀了?把那小子搞定了?」
挖人牆角,這事……做的不太道德。
簡珩暗挑眉尾,喬靳安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道,「他們分手是遲早的事,我只是在裡面加了點催化劑。」
「……」
破壞人家感情,還破的如此理直氣壯,真不愧是他喬大少。
簡珩甘拜下風。
房間裡,酒氣撩人,顧南惜喝飽了酒,便安靜的坐下來低著頭吃菜,一點兒酒瘋都不耍。
喬靳安彎唇,問她,「喝了那麼多酒,不醉?」
「這麼點酒,怎麼會醉?何況……他不在,我怎麼敢讓自己喝醉呢……」
顧南惜碎碎念著,抬頭,對著喬靳安展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那微醺迷離的眼眸,那盈盈醉人的梨渦,竟是看得一旁的簡珩亂了心神。
像。
真像。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再看喬靳安,此刻,也是出了神的盯著她看,神情複雜,像是透過她,看著這個時空中早已不存在的另一個人——
難不成,是因為她身上的某些特質很像陸溪,所以,他才這般使了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嗎?
思及此,他不免心澀,若真是這般,那麼,他這麼做,無非是在自己久難癒合的傷口上撒鹽。
傷口越疼,他的心裡才越好受。
何苦呢。
……
飯局,結束。
顧南惜喝了酒,卻是意外的乖巧,喬靳安喜歡她這般模樣,不吵不鬧,任由她牽著自己的衣角,而簡珩,自有了那番心思後一個晚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滿腹心事。
心中的猜測,如鯁在喉,拔不出,咽不下,直到……陸遠修的出現。
才徹底坐實了這個想法。
一樓大廳,舞池前,喬靳安帶著顧南惜慢悠悠的走著,而左手邊的通道處,陸遠修則是醉意使然的攬著應瀾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因著燈光炫彩昏暗,竟是直接撞上了顧南惜。
適時,一道綠光打下。
襯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愈加鬼魅。
顧南惜傻乎乎的愣著,雙目無神,而陸遠修,不耐煩的抬眸,恰是撞見這幅「鬼臉」,腳下一個趔趄,身子直直的向後栽去,那雙瑟縮的眸子裡,滿是恐懼,「別、別過來……小溪,你別來找我……別找我……」
音樂聲,很大。
但喬靳安離得近,自是聽到了他的話,只是,他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