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遊俠 第六十六章 囚籠
水元素世界！
四大至高元素位面之一，和天界神國處於一個維度的強大國度。
事實上，在費南，四大元素世界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國度，甚至比天堂、地獄、深淵都要神秘。
就算是強大的傳奇巫師，想要到元素世界旅行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因為四大至高元素位面非常保守排外。
儘管很多巫師都會召喚一些低等元素使的本事，但是這些元素使會忠誠地執行你的戰鬥命令，但並不會透露關於元素位面的半點消息。
主宰元素位面的，是至高元素位面的四大君王，這四位君王永生不朽，據說誕生於宇宙開闢之時。
他們守護著各自世界的元素之心。
四大元素的力量，彼此都是獨立而混亂，但是糅合在一起，就是秩序之力。
也就是說，正是四大元素位面支撐了天界神國，同時也支撐了各個位面的秩序之力的來源，對抗著宇宙中的混亂魔力。讓兩者達到平衡。
元素君王強大無比，沒有人見過他們出手，但是根據馬文的估計，他們絕對不會比天界最強大的神靈弱。
地獄、深淵、邪靈……無論哪些邪惡的存在，都不敢對元素世界產生覬覦之心，足可見元素位面的強大。
事實上，根據馬文從遊戲裡流露出來的極少的信息，也不難推斷出。元素世界應該是所有世界武力最高的一個存在。
只不過元素世界非常封閉保守，元素君王恪守著當初創世時的誓言，永遠不和其他世界的生靈有太多交集。
所以四大至高元素位面都顯得特別神秘。
哪怕費南鬧破了天。只要不涉及這個宇宙的根本，元素君王們也是冷眼相看。
馬文根本沒有想到，康恩大師的這個所謂「朋友」，竟然是元素君王的女兒！
……
露易絲看到馬文臉上驚訝的表情，似乎有些洋洋得意。
她摘下了所有偽裝和面紗，露出一副靚麗的姿容。
她看上去完全就是個正常的人類女子，只有淡藍色的瞳仁才透露出一二水元素的樣子。
「公主殿下。你的高等變形術也太強了吧？」
馬文苦笑一聲。
「高等變形術？不，這就是我的真容。」
露易絲輕笑一聲：「你以為元素君王們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恪守本分嗎？」
馬文不由面露古怪之色。
一旁的水元素守衛們連連咳嗽。似乎不願意讓馬文和露易絲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公主殿下，吾王已經恭候多時了。」
露易絲不由白眼道：「他既然已經等了那麼久了，再多等一會兒又怎麼樣？」
「我先回我的小屋了。」
旋即，她也不管水元素衛士們難看的臉色。一把拉住馬文，消失在了原地。
……
露易絲的小屋，建立在水元素位面的邊緣。
這是一個魔法小屋，整棟樓都是由多次附魔的變形橡木構築而成的，外表看上去非常狹小，內里卻別有洞天。
小屋中，馬文坐在舒適的毯子上，喝了一口露易絲遞過來的奇奇怪怪的熱飲：
「就這麼讓你父親等著，有點不太好吧？」
露易絲聳了聳肩：「反正他也無事可做。」
「而且。在見他之前，我必須和你談談。」
「我知道了一些關於哈特森的陰謀，但是不夠完全。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這很重要。」
馬文猶豫了一下。心中卻開始思考。
關於龍神哈特森的事情，他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告訴露易絲也無妨。然而小精靈和蘭斯的封印，這些事情，不知道是否是元素君王所關心的。
特別是水晶雕像。
現在馬文身在水元素位面，雖然露易絲對他沒什麼敵意。但是如果她讓他交出水晶雕像呢？
沒人能抵擋那樣強大的力量，馬文還沒有了解元素君王對待水晶雕像的態度。所以有些事情，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欺騙露易絲，也不太好，畢竟是她救了自己。
似乎是看到了馬文臉上矛盾的神色，露易絲輕聲說道：
「我只想知道哈特森有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我父親非常關注這件事情。費南的死活，他其實都不怎麼關心，除非涉及整個宇宙的災禍，他都不會出手。」
「但是龍神哈特森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當初蘭斯大人其實是在四大元素君主的幫助下才擊敗了哈特森的。只有他們才知道哈特森全盛狀態下的可怕，所以……」
馬文苦笑一聲。旋即搖了搖頭，然後看了露易絲一眼，堅定地說：「哈特森肯定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且，他永遠也不會拿到。」
「是麼？」露易絲玩味地看了馬文一眼。
很顯然，聰明如她，已經從馬文的這句話里讀出了很多信息。
「你就不怕我從你手裡搶走那玩意兒？」
她突然笑道。
馬文愣了一下，旋即坦然道：「如果你真想這麼做，那麼你就不會把我帶回你的小屋了。」
「你應該直接帶我去【漩渦之心】，沒人能在那裡抵抗元素君王的力量，不是麼？」
露易絲哼了一聲：「小聰明。」
馬文長出一口氣。
露易絲的舉動，馬文之前就很奇怪。水元素君王明明已經在等候她了，她卻偏偏帶著自己開溜，視而不見。
這其中肯定有一些貓膩。
果然。露易絲突然低低地嘆了一聲氣，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水晶雕像果然在你手裡。」
「這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很多人都對裡面的力量垂涎三尺。」
馬文皺眉：「包括你父親？」
露易絲搖了搖頭。猶豫道：「不完全是。我只不過有類似的擔憂而已。最近這些年來，他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他經常跟我說，他實在是厭倦了現在的生活。」
「他為守護漩渦之心而生，為守護這片宇宙的秩序而生，他的力量強大無比，卻始終跳不出這個圈子。」
「有些時候……他甚至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露易絲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苦惱之色。
馬文心中一動：「什麼話？」
按理說，元素君主的心志應該是非常堅定的才對。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守護元素之心而生。這是宇宙維持的基礎。
如果連元素君主都出現了問題的話，這個消息可比宇宙魔池破碎還可怕！
元素位面是維持宇宙平衡的基礎。
如果說宇宙魔池的毀滅只是費南淪陷的話。那么元素位面的失衡，有可能就是整個宇宙的毀滅！
馬文覺得無形之中，壓力更大了。
接二連三的，他接觸到了這個世界核心的秘密和潛在的災禍。
這一點。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凡人們根本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事務，所以他們只需要擔心眼前的劫難如何度過就是了。
像馬文這樣的強者，反而看到了更遠的禍患。
或許，有些時候做個普通人會更開心一點吧。
……
露易絲看了一眼馬文，關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略有耳聞。
畢竟馬文在費南鬧出的事情也夠大了，之前一炮轟碎了陰影王子的神國，就連元素君主們也相互八卦了好幾天，她在旁傾聽。多少有些了解。
她其實對馬文非常好奇，這個人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做到了很多旁人看來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康恩大師對他的悟性頗為推崇。以凡人之軀先滅狄高庚，再殺冥鳳，這份潛力就連她父親都不由嘖嘖稱奇。
水晶雕像放在他手裡，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呢？
露易絲不知道。但她覺得可能會比放在自己父親手裡更好。
她心中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低聲說了一句：
「他甚至對我說過：【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囚籠，我很想去外面看看。】」
馬文深吸一口氣。
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囚籠。
這句話。似曾相識。
天界神國的神明們攻打宇宙魔池，是不是也是這麼覺得的？
地獄的魔鬼大君。邪靈世界的領主，深淵的魔王，蠻荒中的蠻獸，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那些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秩序，就像一道道枷鎖，組成了一個囚籠，將自己禁錮在裡面。
為了打破囚籠，就必須藉助強大的力量。
而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有無數的無辜者犧牲。血流成河。
馬文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當宇宙最頂尖的強者心裡都是這種渴望的時候，就是秩序徹底崩潰的前夕。
馬文原本以為，秩序崩潰僅限於費南，僅限於宇宙魔池，現在看來，當初終究還是抱著玩家的心態，沒對這個世界的本質進行深入的了解。
元素君王，最終秩序的維持者，竟然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雖然他未必會這麼做，但是有這種念頭，就已經非常可怕了。
再進一步，馬文甚至霍然想到：
那位凌駕於所有神明之上的巫師之神，是否也會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囚籠？
如果他覺得如此，那麼他會怎麼做？
……
馬文越想越是可怕。額頭甚至有冷汗沁出。
好在露易絲及時打斷了他的繼續思考。
「時間不多了，我父親多半已經不耐煩了。」
「我現在就送你回費南。這是碧藍沙漏，你可以憑藉它隨時進入水元素位面——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庇護的話。」
「守護好水晶雕像，其餘的事情，我和教授他們會搞定的。」
下一秒，一座傳送門瞬間出現在馬文面前。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