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翻天覆地、挖地三尺都要找到的容真真,此時正躺在海島的上的小房子裡,一個羞羞怯怯的女孩子在照顧她。
「容小姐,您還想再喝點什麼嗎?」小姑娘長髮披肩,看起來很清純。
容真真心情還不錯,修長白皙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大紅色毯子墊在身下,她淺淺地啜了一口杯子裡紅色的液體,眯著眼睛,有些半醉半醒的模樣,「你幾歲了?攖」
「我,我20……
」小姑娘怯生生地回答償。
容真真就笑了出來,招招手,讓她走過來,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捏著小姑娘的下巴,逼著小姑娘躲閃的目光跟她對視。
「周博現在喜歡這麼嫩的小姑娘了啊?」
容真真的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笑容,捏著小姑娘的下巴,指尖泛白,那個女孩子眉頭微微地皺著,被她看見了,低低地問了一句,「疼嗎?」
「不,不不疼……」明明臉上已經被容真真的指甲掐出了紅印子,偏偏還要擠出笑容來,說,「容,容小姐,您,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如果沒有了,我就……」
容真真扯了扯嘴角,「嗯?」她鬆開了那個女孩子的下巴,把杯子裡的酒又抿了一口,搖晃著杯子,很隨意般問她,「周博把你派過來伺候我,沒有跟你說我的習慣嗎?」
「沒,沒有……」小姑娘提在半空中的心稍稍放了一點下來,她目光望著底下地板,支支吾吾地道,「周先生說,我只要聽您的話,就可以了。」
其實周博什麼都沒有說。
他不過是隨手指了她過來,是另外一個跟著周博很久的人,看她可憐,覺得她要來容真真身邊,怕她不知深淺得罪了容真真,就指點了她這麼一句。
容真真眉頭一挑,嘴角依舊是那抹諷刺的笑,道,「周博什麼時候這麼會做人了?」
「不過,這倒也是個好事。」容真真莞爾,心情就更加好了。
「我餓了,去讓人做飯。」容真真揮了揮手,翻身睡過去,「等我睡醒了,再吃飯。」
「是。」小姑娘鬆了口氣,退了下去。
可是她不知道,這才是她的噩夢開始。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你就讓我吃這種玩意?」滿滿的一桌菜,被容真真掀在了地上。
她眉毛挑起,聲音有些尖銳,「你是不是覺得,離開周博,到我這裡來,委屈了你了!」
「沒,沒有。」
「哦?沒有?那你送過來的都是什麼?」容真真指了一地的狼藉,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挑釁,「我容真真,會吃這些東西?」
「是,是醫生說您……」
「醫生說什麼?」容真真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那個女孩子身上,看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嘴角玩味地勾起了笑容,聲音低低地,帶著一股讓人背後發涼的意味,「你是聽醫生的,還是聽我的?」
「聽您的!」女孩子馬上反應過來,不停地彎腰道歉,「容小姐,我錯了,我馬上就去幫您把飯菜換了!」
容真真見她開竅了,滿意地坐直了身子,雙腿修長,交叉疊起,腳上的一雙紅底黑色鏤空鑲水鑽的高跟鞋,半穿不穿得掛在腳上,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能掉到地上一樣。
「站住。」容真真看那個女孩子收拾了東西,要走了,又立馬開口,把人給喊住。
「容小姐?」她捧著東西,一臉疑惑地看著容真真,明明心底里已經很害怕了,可還是要勉強逼著自己笑出來,「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聽說,周博這裡有好酒,我早就想嘗嘗了,你去給我拿過來。」
容真真的語氣很淡,擺弄著自己剛做的指甲,「去吧。」
小姑娘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可周先生……」
一個嚴厲的目光掃過來,那個小姑娘只能把自己嘴裡的話都咽了進去。
容真真滿意地笑了笑,終於放走了那個女孩子。
出了小屋,那個女孩子才發現,自己背後一身冷汗。
可是,她又忍不住發愁,周博的酒都是鎖在酒櫃裡的,別說去拿周博的酒了,她就算是靠近周博的住處,都會被人攔下來。
「難怪大家都害怕容小姐。」想到剛才在容真真跟前的情景,女孩子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的背後隱隱發涼。
因為容真真的病還沒有好得完全,周博這邊的醫生說,容真真只能吃清淡的東西,就是容真真上午喝的酒,都是她自己從周博的住處里拿出來的——周博還沒有回來,容真真是沒有人敢惹的。
想到容真真剛才把一桌子的菜掀掉,女孩子只能為難地再跑了一趟廚房,這一次,再不敢上什麼清淡的菜了,全部都是之前容真真愛吃的。幸虧周博把之前給容真真做過飯的大廚給帶了過來,否則光是吃飯這一項,就能讓容大小姐再發一次脾氣。
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了有做菜要用到的紅酒,那個女孩子想了想,於心底里就有一個大膽的念頭。
容真真再看見女孩子進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自己愛吃的飯菜的味道。
她笑眯眯地坐了起來,不生氣的容真真,看起來真的是名媛淑女。
拿了筷子,吃了一口,再莞爾一笑,對站在旁邊的女孩子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袁朝露。」女孩子怯生生的回答。
「哦,袁朝露。這個名字倒是很附和你的氣質,又清純又嬌嫩……」容真真誇了她一句,指了自己身邊的位置對她說,「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坐下呀。你應該也沒有吃飯吧?坐著陪我吃好了。」
袁朝露猶豫地看著那個椅子,容真真見了,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把玩著自己手上的勺子,說,「看來,我想找個人陪我吃飯,都不成了?」
聲音不大不小,語氣不咸不淡,可是袁朝露卻聽出了裡面隱含的危險意味。
她想,早死晚死雖然都是死,但是如果現在就惹怒了這位大小姐,恐怕她就得早一刻被折磨了。
一咬牙,袁朝露幾乎是報著投身虎口的心態,坐拉開了椅子坐下。
容真真見了,這才高高興興地又拿起了筷子,看見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又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眉頭,「你打電話,讓他們再送一副碗筷進來。哦對了,還有兩個杯子,你把酒都拿過來了,沒有個杯子怎麼好呢?」
袁朝露笑容勉強,但是容真真目光灼灼,她不由得躲閃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掏出手機,按照容真真的話,讓人把酒杯和碗筷都送了過來。
廚房裡這裡不算遠,但是這次,袁朝露卻希望,如果兩個地方的距離能夠再遠一點,再遠一點,就更好了。
她坐如針扎,但是容真真卻顯得很高興,不僅吃了菜,還喝了湯,甚至指著那一大碗湯對袁朝露說,「你很好,我之前沒跟你說,但是你就能讓人把這個湯做上來,看來周博把你送來我這裡,還算是上心了呢。」
袁朝露滿腦子都是容真真發現了酒的事情,又聽見她說起周博,想到容真真做的這些事情,應該已經被人報上去給周博知道了,她就更加忐忑。
雖然大家都不明說,可是誰都知道,容真真是根本沒把周博當成什麼需要重視的人。可是周博身邊的人卻一再叮囑袁朝露,一定要把容真真給照顧好了,否則容真真只要一句話,袁朝露別說是替家裡還債了,可能周博生起氣來,分分鐘就能讓袁朝露全家都好看。
容真真的醫生,再三地說,容真真只能清淡飲食,知道了容真真喝酒之後,甚至罵了一頓袁朝露。
袁朝露是委屈的,她哪裡能攔得住容真真?
現在只希望,周博快點回來,或者是……容真真忽然大發慈悲,不再想喝酒。
可是,袁朝露的祈禱沒有實現。
容真真拿著酒杯,嘗了一口瓶子裡的酒,臉色頓時就放了下來。
「袁朝露,你是不是以為,我的腿是殘廢的,我的舌頭和我的鼻子也是殘廢的?」
---題外話---斷網,上不來。
稿子丟失,差點找不到。
我差一點就哭出來了。
對不起大家!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