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 第九十五章陷阱
夜中的紫幽城,那高閣中,紫幽城主與管理者之一還在密談著些什麼。四周的守衛不敢有所怠慢,即便深夜了,也強提著精神仔細的巡視著。
街道上,一處陰影處,在那高閣之下。
晚風輕拂,那一處陰影是在屋檐之下,避開了銀月的光,也避開了那些衛士們的目光。那陰影里,卻站著一個青年,夜色遮掩,所以看的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那是一張年輕的臉龐。他抬頭看著不遠的那座高閣,輕聲冷笑著。
但,不知道他的冷笑,是在譏諷著誰。
「如今,他也成了紫幽界的管理者之一,想必是很想要報當初的那一劍之仇吧。」
說著,他冷笑越甚,轉過身,順著陰影的延伸,他正要慢慢的離去,邊走邊說著:「要報仇,也要你有那個抓到我的本事才行,我贏白豈會懼你,統統來吧。」
大隱,隱與市。
想必沒有幾人會想到,曾經讓『墨明』不容的贏白,卻敢出行在這座紫幽主城吧。
······
······
贏白等人雖然藏匿與紫幽界中,很多曾經的墨明之人,也就是如今幽族裡的那些掌權者,只怕除了贏墨流以外,沒人會忽視了他。但,卻不會有人想要發出通緝令的,因此他們的身份介乎與一個平民和流亡者之間。
原因很簡單,能被贏風收攬與黑明殿的人,他們的身份與修行都不簡單,背後多少都有著貴族,甚至王族之人。
況且血夜本就是一場幽族隱秘,至少贏墨流不想讓很多人知道,自然就沒有人敢四處散布。
不願臣服,不願被束縛,便只能永遠的躲藏嗎。
不屈,到底是否算是一種正確的選擇。還是只是一種愚蠢的堅持。想來,他們曾會這樣的問過自己。
而,答案呢。還需要尋找吧。
······
······
高閣中,那兩人卻還在談說著。
血夜之中,除卻贏流水等一眾原本就在界外的風派之人,贏名莫他們都紛紛臣服。但卻也如同贏瘋等那樣萬萬不願意臣服的人,贏墨流對這些人自是絕不手軟的,因此,才有了所謂的『血夜』。
黑色斗篷男子敘說著:「尤其是那贏白,若不是他,贏瘋,贏穀祿等人,都是絕走脫不掉的。當初贏懶親自出手應對贏瘋,只差些許就能將他斬殺,卻被他暗裡偷襲,反倒傷了贏懶。」
贏紫道卻微微皺眉,說:「在下有一事不解······」
「你說。」
「既然贏白如此厲害,想必以墨流大人的睿智,是絕不會輕易的放他走的,甚至早早的就會嚴加監視吧。」
「這才是麻煩之處,因為那時候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竟事先知道了墨流大人的安排,避開了諸多影幽的監視,況且···此人修有『幽生死』的奇異修術,這種修術除了威能可怕以外,還可以控制自己身體外表的年歲變化,可以是個少年,也可能是老者。」
「竟有這等奇異修術嗎。」
贏紫道驚訝,不過卻並不是因為他不知道這等修術,是沒想到竟有人修成了。
黑色斗篷男子隨即說道:「後來,他逃回了紫幽界,一直隱姓埋名,加上贏瘋等輩也都是安分守己,自願受到那些暗中的監視,至於贏煅戟,贏應等小輩墨流大人只當他們是跳樑小丑,不足一慮。因此墨流大人也漸漸沒了對他們的誅殺心思。」
但,直到數月前,他發現了贏白的蹤跡,頓時讓男子不安。
因為贏瘋他們自願受到束縛,自然代表著他們已無當初的那種心思。但贏白,贏倉敖等人卻仍舊隱姓埋名,藏匿與暗角陰溝之中。誰知道他們何時會像惡獸一般,衝出來撕咬一口。
況且,臉上的疤痕,卻也還讓他刻骨銘心。
嘴上說的好聽,實則這黑色斗篷男子的心底,又真的像他說的那般大義凜然嗎。
「所以,不管是為了族中的安寧,還是墨流大人,此人我必除殺之。」
「大人明見。」贏紫道恭敬的說著。
男子在首座之上看著,但見贏紫道滿臉恭敬,凜然,心底卻已經漸漸露出獰笑。
那是一點,有些嗜血的笑容。
如今的幽族之主可是墨流大人,如今的管理者可是我,贏白,要怪,便只怪你站錯了隊伍吧。在這強者為尊的世上。
男子正色道:「數月前他終究是露出了形跡,我率領諸多幽衛追逐數月,最後只確定他必定在這紫幽城附近四周,而且我已經在紫幽城四周埋下諸多暗線,即便他以後可能一一察覺,而後避開,但是沒有一兩月的時間,即便是他也做不到。」
「大人請吩咐。」贏紫道躬身道。他不是愚蠢之輩,以管理者之尊,駕臨他的樓閣中,又與他長談如此多話,豈會沒有目的。
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贏紫道,一瞬,想起某個人對這人的評價,隨即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做呢。」
他是在考校我嗎。
贏紫道暗念,或許這會是一個晉升的機會,畢竟以管理者之尊,在這一界中權利極大,如此機會不能放過。當即他回道:「所謂大隱隱於市,依在下看,贏白其人極有可能躲藏在城中也是說不定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反過來,若贏白反其道而行,則也有可能,而紫幽城龐大,城外之地就更是密林諸多了,加上其人又有『幽生死』奇修術佐身,因此,依在下看,即便全力搜尋,找到他的機會只怕也是微乎其微的。」
啪啪,男子忽笑,撫掌而笑。
他說:「你還不錯,能夠想到這一層,實則,對贏白這等人,即便搜尋到了他,以他的修行,不等那些衛士通知我們,他便能殺盡那些人了。」
「大人所言甚是。」
「因此,我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
「大人請說。」
「我曾聽人說,你與渡幽城城主贏煅戟,那個曾經跟隨在贏風身畔的青年,是舊友吧。」
「確是如此。」
男子冷冷一笑,道:「我要擒住贏白的關鍵,便在此了。」
夜裡,有人冷冷笑著。像是宣告著什麼。也不知又有多少詭謀,生於這些暗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