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夢 第二卷下幽 第二十一章落的意思

    第二卷下幽　第二十一章『落』的意思

    「沒有人不會喜歡那喝彩，尤其是當有著成千上萬之人在那裡呼喊著，喝彩著，自己的名字，一萬人對自己臣服，千萬人對自己敬畏，這些對於那些男子來說是一種榮耀，一種驕傲，只是娘卻永遠不願看到，那喜歡與人爭鬥的落兒」——贏月纖

    ······

    ······

    街上，聽到那婦人如此的問，稚童不由的想了想。

    「呃？？」稚童卻是抓了抓小腦袋，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深思一般，最後稚童卻是無奈的搖了搖小腦袋說道：「不知道，娘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啊？」

    「因為你姓贏啊？」

    婦人突然的這般說道，這卻是有些令那稚童有些琢磨不清了：「為什麼啊？」

    說著那稚童還雙手在空中畫了個大圈，說著：「娘姓贏不是很好嗎，有好多，好多人都很羨慕落兒呢。」

    稚嫩的聲音，那般的清脆，聽著，卻讓婦人心裡隱隱的刺痛。她曾暗暗的想過許多次，無法明白，只覺得很悲傷，因為原本···原本不該是這樣的。贏落自小身子便是虛弱的異常，甚至要用藥物來續命，雖然這些年好了些，但是仍然離不開那些苦藥。

    想著，婦人強笑了一笑，回答道：「因為贏這個字太過霸道了？」

    「霸道？」

    「是啊。」婦人卻是一聲嘆息：「霸道的便是這個字，甚至我覺得天下萬物卻是沒有比這個字更加的霸道了，因為在這裡每個人都崇尚著強者，強者會想要更強，因此，修行路才沒有了盡頭，不是因為修行深奧，而是人心不足。」

    「是嗎？」稚童似是沒有明白。

    婦人則是看了下四周，這座華麗城中，華麗的街道，輕聲說著：「就像剛剛你看到的那些人一樣，他們會不顧性命的廝殺，戰鬥，爭奪，因為他們要的太多，所以娘才會為你取名為『落』，你知道嗎？落兒，落，是什麼意思？」

    「落兒不知道，娘告訴落兒吧。」

    「『落』失落，敗落之字，在我們幽族的古語之中，有失敗，輸了的意思，剛好可以去除了那贏的霸道，至少···娘是這麼認為的。」

    俯下身子，那婦人輕輕的摸了摸贏落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娘，喜歡落兒還有雨兒，這一生都不要修煉，一生都是平平凡凡，可以陪伴在娘的身邊，落兒可以答應娘永遠不要離開，永遠都平凡嗎？娘也會永遠的陪在落兒身邊的。」

    「只是，娘，贏斷他們······」

    「娘會帶落兒和雨兒走，去一座小城裡，我們永遠安寧的生活。」

    「好啊，落兒答應娘。」稚童歡快的應了一聲，不過一個小孩子又怎能懂得這句話的深意呢。

    「對了！」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稚童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油紙袋，說道：「那個，紫米丸還沒吃完，得留幾個給雨兒吃吧，記得她最愛吃這個了。」

    「當然······」

    婦人的後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卻又只聽『落兒』在這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嘟囔著：「不對還得留幾個給雨兒，呃······不過，她人小應該吃不了很多吧，那我再吃幾個。」

    聽這孩子如此嘟囔引的那婦人咯咯發笑，就在這大街之上，似乎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平凡以及平凡中那些來來往往之人的心中的那平淡，安寧。

    有時候，即便意氣風發之年，偶爾也會有那麼一瞬間，會希望這樣的平靜吧。

    ······

    ······

    「好，我宣布此戰贏落勝，贏落擁有第二戰資格。」

    ······

    聽著台上那人的說話，贏落的神色卻是沒有多麼的高興，他低著頭，凝視著自己的手掌，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著靈力的涌動，他已經是個修行者。雖然，可能只是個很弱小的修行者。

    「那個時候······」許是想起了母親吧，他的神色帶著一點悲傷，輕聲說著：「那個時候，我還太小了，沒有記住，今天看著這四周的模樣，才記起來嗎？母親想要帶我們去一座小城，只是那之前，她就病死了。」

    說起來，流水爺爺將我們帶到這座小城裡，也是為了完成母親的心愿吧。

    「我，似乎違背了對母親的承諾，但，我沒有辦法。」

    沒錯，事實確實就是如此的吧。贏落對自己這樣的勸慰著。

    如果，不去尋找，不去修行，他無法得到力量。如果沒有力量的話，他去得了遙遠的太幽古界，卻尋找雨兒嗎？

    當然，回答的是當然的不可能吧。

    洛學卻是著實放心不下，不由伸手搖了搖贏落的肩膀，問道：「贏落，你沒事吧。」

    贏落卻是對自己說著：「平凡嗎？娘，我的目標只有雨兒，和···和打敗那個人罷了，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呢？是啊，只要做到之後，我就會停步的，和雨兒，和大家過些平凡的日子，也算是完成了對母親的承諾吧。其他的，其他的對我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只要能夠做到這些，我便足夠了。」

    「我嗎？」贏落回過神來，只見洛學和樓河正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笑著說道：「沒事啊，我不是贏了嗎？雖然受了些小傷。」

    「真的沒事了嗎？」洛學說道。

    「當然，我只是在剛剛做了個決定罷了。」

    「決定？」

    「沒錯。」

    ······

    「這···這是真的！你沒聽錯嗎？」

    「這豈會是假的！」

    四周的觀眾席上。人們都是等的不耐煩了，都期盼著那主持之人宣布下一場的比試，只不過，台上卻忽來的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與那主持之人竊竊私語著。看那樣子，似乎又不是普通之事，讓人們也不敢太多的喧鬧。

    「我···我宣布，贏落得到進入大城修行的資格。」

    許久，那主持之人站在石台上，高聲的喊道，只是他的聲音里也有著難掩的驚訝。

    「怎麼可能？」

    「誰決定的？」

    「這是只有那位幽衛才能夠決定的事吧。」

    頓時，四周席上，卻頓時化作了一片鼎沸的模樣，讓人訝異。因為，按照院會不成文的規矩，幽衛雖然可以直接決定一些人可以得到進入大城的機會，但是也有其限定，而且大多即便有，也是在院會開始前，就是宣布了的。很少如同這般在院會進行的時候，就這樣直接的決定。

    久久，在一片不解的聲音中，知道主持之人宣布了一場比試之後，才漸漸的有了收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