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達也的加入,利用他魔劍師的身份,黑曜十字軍廣泛招賢納士,短時間內,讓整個公會名聲大噪,公會實力有了迅速提升,相比之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黑曜十字軍和神聖守護者向來沒有衝突,也不存在敵對關係,相反,因為有了達也的加入,兩個公會之間或多或少有了些淵源,可畢竟神聖守護者目前也處於擴編的重要時期,難免會因為黑曜十字軍的風頭而影響了有才之士的加入。
對此,米羅採用了不忽視也不敵視的策略,巧妙規避對方重點吸收魔法人才的特點,轉而用自己黃金龍騎士,和銀翼鋼鐵巨龍騎士的身份,吸收那些嚮往成為騎士的純武力人才。
這個方法的確讓公會的壯大穩步提升,卻也存在一個弊端,那就是整個公會,除了妮可這位名譽成員外,竟然沒有一個魔法師,這也為日後神聖守護者在大集團作戰中,遠程攻擊手段比較單一的短板,埋下了伏筆。
薩鷗很少杞人憂天,對於近日黑曜十字軍的強勢表現,充耳不聞,而且他相信米羅和銀翼等眾兄弟的能力,這點小小的風波,絕對難不倒大家。
最讓薩鷗頭疼的,就是一連十幾天,始終沒有任何刺影的消息,那具米蘇召喚出來的幻象,完全形同擺設,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相反,為了保證幻象始終存在,他每天還要侍候那名抓獲的俘虜,為此,感到十分沮喪。
相比之下,米蘇卻不浮不躁,看著薩鷗一天愁眉不展,米蘇反而覺得很好笑。其實打心眼裡,米蘇並不願意薩鷗與刺影有正面衝突,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是以一己之力挑戰一個強大的組織,危險不言而喻。
這天晚上,月滿星稀,兩人照舊吃過晚飯在房間裡閒談,薩鷗唉聲嘆氣的問米蘇,「到底是我們這個方法不管用,還是刺影最近沒有什麼行動?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米蘇自從跟薩鷗確定了關係,整個人也變得熱情了些,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笑,看起來也不再那麼冰冷。
「這個方法應該沒什麼問題,可能是刺影那邊因為你的一望無影計劃,也低調了些,所以最近任務比較少吧。」
薩鷗卻搖頭,「我覺得不應該,這樣的組織,面對挑戰更應該絕地反擊,否則名聲就毀了。」
「如果再沒動靜,你怎麼打算?還要繼續等下去?」米蘇問道。
「如果就這麼回去,我這次來哈爾克聯邦,豈不是什麼也沒做成,就連傻爺的仇也沒能報。」薩鷗一臉的無奈。
無巧不成書,正在薩鷗為此發愁的時候,米蘇突然臉一沉,變得嚴肅起來,「別說話,幻象好像有動靜了。」說完,便緊閉雙眼,保持沉默。
薩鷗目不轉睛的盯著米蘇,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大概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米蘇才緩緩睜開眼睛。
薩鷗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有什麼情況?」
「你說的沒錯,刺影果然是利用魔法元素製造符文發布任務。」米蘇回答的很果斷。
「你看到了?任務內容呢?」
「明天夜裡,目標是一夥商客,位置在溫格爾汗以東兩百里的烏龍村外。」
「就這些?沒有說其他的?」
「嗯,沒有了。」
薩鷗深吸了口氣,單拳擊掌,「好,明天午時我就去附近埋伏。」
「你一個人去行嗎?要不我陪你一塊去吧。」
薩鷗輕鬆的笑了笑,搖頭道,「你是幻獸師,一旦出手很容易被人猜出你的身份,我自己去就好,跟刺影的人交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何況我還可以隨時召喚小白。」
米蘇沒有反駁,叮囑了幾句,兩人便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起早,薩鷗並沒特殊準備什麼,就跟往常一樣和米蘇一起吃飯、閒聊,直到中午,才向米蘇告別,飛奔出城,到城外沒人處,召喚來了小白,翻身而上,直入雲霄。
兩百里的距離,對於小白來說眨眼即到。
順利找到烏龍村,薩鷗縱身一躍,跳到一棵大樹上埋伏好,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米蘇的消息果然很準確,剛剛入夜,薩鷗便發現遠處有幾個黑影,從不同的方向快速聚集,看身法,就知道一定是刺影的人,也只有他們能在狂奔之下不發出一絲聲音。
薩鷗在樹上默默注視著下面的一舉一動,只見那幾個黑衣刺客碰頭後簡單交談了幾句,便分別潛伏在道路兩側,這就說明刺影的人已經到齊,一共五人。
憑藉這一身黑衣和高超的潛伏技巧,仿佛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事先觀察到他們的行動方向,甚至連薩鷗也無法發現他們的蹤影。
因為刺影的人下手太快,為了避免傷及無辜,這次薩鷗索性決定率先出手。
瞄準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黑影,果斷縱身一躍,同時,禹行巨劍已經從身後被取下,出現在手上。
薩鷗的動作極快,而且悄無聲息,就連擅長伏擊偷襲的刺影人也沒料到會有人暗中下手,等他隱隱察覺身後有微微響動,並伴著一股濃烈的殺意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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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自己後背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眨眼間,一把巨劍當胸貫穿,並感到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被這把巨劍將整個人撐了起來,又被死死的插在地上,鮮血頓時染紅了周圍雪白的大地。
「嗖。。。嗖。。。嗖。。。嗖!」連續四道微弱的風聲,四個黑影從身邊掠過,已經將薩鷗包圍。
「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個黑衣人問道。
薩鷗白色面具下,凌厲的眼神閃著寒光。環顧這四人,拔出那人體內的禹行巨劍,單手提劍,一指對方,用極其低沉,又帶著冰冷殺意的語氣說道,「我就是你們的煞星,無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方二話不說當場動手,薩鷗以一敵四,還是顯得有些吃力。刀光劍影中,雙方交手了好一陣,竟然僵持不下,薩鷗再一次為這些人的實力而驚嘆。
原本刺影的人也不願跟薩鷗糾纏,可還有任務在身,如果不解決了薩鷗,後面的任務也會有所影響,因此,四人破釜沉舟,跟薩鷗死死的纏鬥在一起,一步也不肯退讓。
只不過,刺影的人習慣的戰鬥方式是突襲,持久戰對他們來說並不擅長。
薩鷗卻恰恰相反,從小受嚴格的體能和力量訓練,只要不是遇上傻爺那種力量型的強者,需要大刀闊斧以力相搏,體能對他來說幾乎無窮無盡。
漸漸的,招式越發猛烈,進攻越發犀利,長約兩米的禹行巨劍在薩鷗手中上下翻飛,氣勢如虹,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
乘勝追擊之下,往往更見成效,一個殺手正要從背後對薩鷗刺出一劍,薩鷗猛然轉身,俯身躲過,一個掃堂腿將對方放倒,隨即手起劍落,輕鬆的解決掉一個。
另一個人飛身趕到,薩鷗騰空飛起,空中側翻跳到對方身後,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禹行巨劍攔腰划過,悄無聲息之下,又一個被解決。
剩下的兩個殺手見狀,已經無心戀戰,轉身要跑。薩鷗早已做好了準備,禹行巨劍脫手而出,猛地飛向對手,直接從那人的背心貫穿,同時大喊一聲,「小白!」
話音剛落,就在最後一個逃跑者的前方,巨大的身影突然從雪堆里竄了出來,一身潔白的毛髮,與周圍的雪地渾然天成,如果不動,還以為只是一個雪堆。
眼前驚現一頭龐然大物,而且張著血盆大口,沒人能承受這樣突如其來的場面,那人一個反應不及,被小白一爪子正好拍在左肩上,整個人被打飛出去十幾米遠,一頭摔在雪地上。
但這人並沒有立刻死去,用不甘和恐懼的眼神看著薩鷗,嘴裡艱難的說出一句話,「原來。。。你是。。。薩。。。鷗!」說完最後的一句話,才一命嗚呼。
戰鬥結束,薩鷗走過去拔出禹行巨劍,冷哼了一聲,「你知道的太晚了。小白,乾的漂亮。」
隨即,將四具屍體並排放好,在雪地上留下一行字——一望無影!剛想轉身離去,身後的黑暗處卻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薩鷗!」
薩鷗一怔,因為他清晰的辨別出,說話的人是帕米拉。
曼妙的身影從黑夜裡走了出來,依然是那身緊身黑衣,黑紗遮面,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背後,髮絲隨風輕擺。
帕米拉還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同時又有其他女人不具備的妖嬈嫵媚。
「你為什麼一定要跟刺影作對?」帕米拉悠揚的聲音迴蕩在夜色里。
薩鷗這才緩緩轉過身,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故作冷漠的反問道,「我差點忘了,你們的行動還有補刀的人,你是來殺我的嗎?如果是,就動手吧,我說過,再見面,我不會手下留情。」
帕米拉反倒冷笑了一聲,聲音里透著無盡的哀傷,「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清楚你是用什麼方法提前探知到刺影的行動,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與刺影為敵,這很危險。」
「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心意已決,順便請你告訴帕托,我跟他的仇,不共戴天,這個世界我們兩人決不能並立於世,早晚我會跟他決一死戰,刺影,只是個開始。」薩鷗說完便要離去。
「你站住!」帕米拉喊了一聲,向薩鷗走進了幾步才停下,「如果我離開帕托,你會不會。。。」
「我已經跟米蘇在一起了!」沒等帕米拉把話說完,薩鷗便打斷了她的話。
帕米拉愣住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徹底擊碎,唯一的信念在此時坍塌,儘管甘願背叛撫養多年的人,也要留在薩鷗身邊,可換來的卻是如此決絕的答案,仿佛在這一瞬間,整個人被丟進了深淵,永遠向著未知的黑暗墜落,沒有盡頭,不知何時才能停止。。。
「你什麼時候決定的?」帕米拉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保持平靜,可說話的聲音依舊在顫抖。
「十幾天以前她特意來溫格爾汗找到了我,這些天我們一直在一起。」薩鷗的回答旁人聽起來很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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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拉閉上了雙眼,再也無法抑制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看來一切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十幾天以前,她剛剛離開薩鷗,離開的就是這麼不早不晚。
「你以後見到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既然當初你選擇了帕托,我們就是敵人,死在敵人手裡,除了學藝不精,我沒有其他怨言。」薩鷗不敢回頭,他沒勇氣正視帕米拉,狠心扔下這句話,翻身騎上小白,絕塵而去。
這樣的選擇,對薩鷗來說同樣兩難。一邊,他知道自己從小就對米蘇著迷,只不過那時年幼,不懂這種感情是什麼,長大以後才確信,米蘇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另一邊,帕米拉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女人,又跟自己經歷了太多生死考驗,而且薩鷗很清楚,從內心深處,他已經開始動搖了。
兩難的心理,不僅讓薩鷗感覺到愧對米蘇,更是打心眼裡鄙視自己的意志不堅,竟然沒能抵禦住誘惑,對自己死敵的女兒產生了情愫,即便這種感情還不明確,甚至很微弱,可依然是自己所不能容忍的。
帕米拉一個人屹立在寂靜的夜色中,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個殘忍的夜,是她想像過千百次的場景,因為不敢面對,所以反覆預演,期盼在這一刻來臨的時候,能讓自己變得堅強,同時也抱有一絲幻想,也許想到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可一切終究還是如期而至,沒有一絲寬恕和意外,就這樣發生在最應該發生的時刻,哪怕自己用盡全力去挽回,也沒能有絲毫的改變。
只是,預演了千百次的場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衰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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