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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的時侯,陳鐵已是在飛機之上。
想到不久之後,就通看到夢薇兒,當然,還有自己意料之外的女兒,陳鐵是有些不淡定的。
當初,他可是在瘋狂之下,把人家夢薇兒吃了,更是害得人家生了孩子被趕出家族,這糊塗帳,不好算啊。
去見了夢薇兒,陳鐵覺得,這女人搞不好能一刀剁了他。
不過,無論怎樣,都是要去面對的。
如沈萱萱所說,總不能讓人家一直孤兒寡母的生活下去。
夢薇兒生的,可是他的孩子,那麼,他就得讓娘倆過上最好的日子。
羅大斯柴爾德家族敢把夢薇兒和他女兒趕出家族,這仇可大了。
一路上,陳鐵都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晚上十二點的時侯,飛機終於是降落在了洛杉磯國際機場。
下了飛機,走出機場,陳鐵招手叫了輛車,坐上車,他立即說道:「去林肯大道,108號。」
司機通過後視鏡瞄了陳鐵一眼,說道:「那裡是貧民區,大晚上,那裡很亂的,加錢,我才會送你去,否則免談。」
陳鐵一怔,這個地址,是沈萱萱連同機票一起給他的,夢薇兒就住在林肯大道108號,那裡,竟是貧民區?
即便夢薇兒被趕出了家族,也不至於要住貧民區吧?
「開車,錢不是問題。」陳鐵皺眉說道。
錢確實不是問題,沈萱萱早就讓人在他登機前,送了他不少霉金,所以,他有錢。
現在,他就想快點見到夢薇兒。
聽到鐵不是問題,司機喜笑顏開,立即將車子開得快飛了起來。
不到十分鐘,陳鐵便站在了林肯大道108號的門牌前。
林肯大道,實則是一條破破爛爛的小巷,垃圾遍地,兩排破舊的低矮屋子,說是貧民區,還真的一點不錯。
陳鐵沒時間感概霉帝也有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座屋子。
林肯大道108號,地址就是這裡了,這座屋子,已極其破舊,甚至,已有些搖搖欲墜。
當年的天之驕女,傲氣得厲害的夢薇兒,住在這裡?
啐了咬牙,陳鐵敲了敲門,不敢太用力,怕把這屋子敲塌了。
不過,卻沒有人開門,屋子裡很寂靜,陳鐵沒感應到屋裡有人。
「難道夢薇兒不是住這裡?」陳鐵皺眉。
恰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遠處而來,昏暗的路燈,將這人的背影拉得長長的。
這人影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孩子似乎不聽話,時不時,便哇哇大哭兩聲。
「呵,夢薇兒,你再不讓你那該死的孩子閉嘴,我就捏死她。」旁邊的一座屋子裡,衝出了幾個酒氣衝天的男子,對著那道抱著孩子的人影說道。
夢薇兒,這人影,便是夢薇兒。
她穿著的衣服,極其破舊,臉上有著一道深深的劃痕,讓她的臉在氐暗的燈光之下,如同鬼怪。
聽到那幾個醉漢的話,夢薇兒連忙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快步想走回自己的房子。
「別走啊,夢薇兒,曾經,你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淪落到這個地步,也挺可憐的,要不,陪我們喝酒,我們給你錢,如何?」那幾個醉漢,卻是攔住了夢薇兒,調笑道。
「滾」夢薇兒抬起頭,盯著這幾個醉漢,她臉上那道劃痕,皮肉翻卷,雖然已結疤,看著,仍然是無比恐怖。
「呵,娘們,還有脾氣啊,都住到這裡來了,你以為你還是大小姐,哈哈哈」幾個醉漢大笑了起來。
夢薇兒咬牙,憤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很久,所以,早就學會了隱忍。
陳鐵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他站在門前,被黑暗籠罩,所以,夢薇兒並沒有看到他,而他,自然可以看得清夢薇兒。
他一直不知道,夢薇兒過的,竟是這樣的生活,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公主,淪落至此。
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看到那幾個醉漢仍然在對夢薇兒糾纏不休,陳鐵心裡的怒火,如火山爆發。
野獸般,狂吼了一聲,陳鐵轟然沖了過去,出手,便往死里揍,數拳,將幾名醉漢四肢通通打斷。
衰嚎聲,頓時響徹整條林肯大道,不過,卻沒有人出來看個究竟。
這裡本來就亂,打架鬥毆很正常,有慘叫聲,當然也很正常。
夢薇兒也被突然衝出瞬間將醉漢撂倒的陳鐵嚇了一跳。
然後,她便又平靜,說了一聲謝謝,便抱著孩子,準備回屋子內。
她不想惹麻煩,因為她已經惹不起麻煩,昏暗的燈光,加上陳鐵現在是個光頭,所以,一時之間,她並沒有認出陳鐵。
看到夢薇兒進了屋子就要關門,陳鐵終於是忍不住,沖了過去,伸手擋住了門。
「夢薇兒,是我」陳鐵開口。
夢薇兒驟然怔了一下,打開了屋子裡的燈,當終於看清陳鐵的臉,她呵呵笑了兩聲。
沒有說話,沒有憤怒,她就這麼笑了兩聲,看著陳鐵。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陳鐵聲音嘶啞地說道。
近距離看著夢薇兒臉上巨大可怖的傷疤,陳鐵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你剪了個光頭,剛才,我沒認出你。」夢薇兒卻是答非所問地說道。
陳鐵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是因為我嗎,因為你懷了我的孩子,被趕出了家族,但你的臉又怎麼回事?你爸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族長,他就這麼狠心?」
夢薇兒卻是平靜之極,說道:「我爸,已經不在了,我被趕出家族,更多的原因,倒是因為我爸不在,家族其他人才把我趕出來的,所以,跟你沒多大關係,另外,這張臉是我自己劃的,住在這種地方,不劃花臉,活不下去。」
「你爸不在?什麼意思?」陳鐵怔怔問道。
夢薇兒抿了抿嘴,說道:「死了。」
陳鐵愣住,原來,夢薇兒那個族長老爸,竟然死了嗎。
看著夢薇兒平靜地說出這些,陳鐵心裡像被長劍刺了一下,很難受。
這女人,如此平靜,是因為已經麻木,已經對一切沒了希望了嗎?
「離開了羅斯柴爾德家族,你不是還有很多自己的產業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陳嘶聲問道。
夢薇兒又呵呵笑了兩聲:「被家族的人奪去了,算了,你不要多問,既然來了,把她帶走吧,她是你的女兒。」
說完,夢薇兒將懷裡的孩子,遞給陳鐵。
陳鐵呆呆地接過孩子,這是個女兒,胖嘟嘟的,很可愛。
這,是他的孩子呀。
「你呢,你讓我帶孩子走,你呢?」陳鐵抱緊女兒,看著夢薇兒,問道。
「我?」夢薇兒笑了笑。
「或者明天就會死,說不定是後天,我已經這樣了,你覺得,我還有以後嗎?呵,別可憐我,我不需要,如果不是為了小傢伙,或許,我早就堅持不到現在,你抱著她走吧。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陳思,你別忘了。」夢薇兒說道。
話里,那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奈,終究是,再次刺痛了陳鐵。
他不敢想像,夢薇兒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你是不是恨我?」陳鐵低著頭,說道。
夢薇兒看了眼他,說道:「一開始,是恨的,現在,無所謂了吧,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說恨已經沒有意義。」
「如果我說,我會負責,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笑?」陳鐵說道。
夢薇兒果然是笑了笑,指著自己臉上那道疤痕說道:「不可笑,但是沒必要,對著這張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的臉,就不勞煩你負責了。」
終究,她已經絕望,她不恨,但,也不再祈求什麼了。
心死,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