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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坐在大廳里,數個小時,林樂苑不曾動彈過一下。
就算一個人再堅強再冷漠,但有時候,也難免會被一些事打擊到。
人只要活著,就不可能沒有在意之事,以前林樂苑在意的只有林清音這個妹妹和林老爺子,現在,對陳鐵,她也不得不在意。
那個傢伙,兩次捨命救她,便是她再冷漠,心底里也會有感激和溫暖。
因此,她接受不了陳鐵真的死了的事實,但是接受不接受,她都改變不了結果。
第一次,她發覺自己是如此無力。
說實話,她搞不懂陳鐵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願意兩次都捨命救她呢,值得嗎,似乎,她不值得陳鐵如此去做,但陳鐵卻偏偏兩次都毫不猶豫地為了救她而拼盡全力。
林樂苑自覺自己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在父母去世後,她默默保護著清音,默默地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遇到再大的困難,她都默默地自己一個人承擔。
所以這一次,陳鐵給她的震撼尤其強烈,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個人願意為了她連命都不要,這也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保護的滋味。
被人保護著,和所有事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扛,這種感覺,原來差這麼遠,讓她心裡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刻,她是羨慕自己妹妹的。
只不過現在,那個願意對清音好,也願意為她舍了性命的傢伙,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林樂苑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很複雜,有難過,有悲傷,也有彷徨。
陳鐵死了,她該如何面對清音呢?沒法面對,若讓清音知道,陳鐵為了她而死,不用想,清音這輩子都會恨她。
心裡有種深深的無力,林樂苑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可是,該做什麼呢,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讓陳鐵活過來了。
「土鱉,混蛋,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可是現在都快一個月了,人沒回來,便是連電話也打不通了。」
清苑集團,總裁辦公室里,林清音放下了手機,眼神里,儘是惱怒。
她剛剛打了陳鐵的電話,可是卻無法接通,這讓她有種想摔手機的衝動。
以前,陳鐵一直在面前晃悠,她便忍不住心煩,但是,陳鐵這次離開了那麼久,她發覺,自己還怪想那傢伙的。
「林清音啊林清音,人家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你就天天都在想人家了,真沒出息。」
揉了揉自己的臉,林清音在心裡吐槽了自己一遍,臉色有點紅了。
騙得了別人,她可騙不了自己,心裡,她是很想陳鐵的,那傢伙不在的這段曰子,似乎少了很多樂趣啊。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那傢伙也不知道去做什麼,電話打不通,他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真是個混蛋,讓人擔心。」林清音又嘀咕了一句,忍不住嘆氣。
這段時間她連工作都沒心情了,無論在做什麼,有時候,便是在開會時,突然就會想起陳鐵,然後走神,搞得公司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陳鐵終究還是走進了她的心裡,這段時間,陳鐵不在,她倒是變得不習慣了。
「不想了不想了,林清音,你這個笨蛋,沒了陳鐵,你就不能活了是不?」
又再揉了揉自己的臉,林清音忍不住失笑,見鬼了,她居然會想陳鐵想到了這個地步,被陳鐵知道的話,那就太丟臉了。
放下了心中的想念,林清音準備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便下班,不過這時候,秘書林嫻卻突然走了進來。
「有事嗎?」林清音抬起頭,問道。
林嫻笑道:「總裁,有個客人,恐怕你得見一見,阮家阮擒虎,想見你。」
「阮家主?他來了嗎,有沒有說什麼事?」林清音好奇問道。
林嫻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現在他在外面等著,只說是想見你。」
林清音立即點了點頭,說道:「那請他進來吧。」
林嫻轉身走了出去,林清音卻是暗暗奇怪,不明白阮擒虎突然來見她是為什麼。
不一會兒,門又被推開,阮擒虎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阮伯父,你來了。」林清音站了起來,客氣道。
「坐坐坐,不用跟我客氣,清音,你別怪我冒昧來訪就好。」阮擒虎哈哈笑著,揮手讓林清音坐下,他自己,也在林清音對面坐了下來。
林清音笑了笑,給阮擒虎倒了杯水,這才坐了下來,說道:「阮伯父,不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其實有什麼事,你打個電話就行,要你來見我,那是我失了禮數了。」
阮擒虎搖了搖頭,眼角餘光瞄了林清音一眼,有些猶豫,但終究是開口說道:「清音,我確實是有件事找你,這件事,電話里說不清楚,必須見面說。」
林清音一怔,有些莫名其妙,阮擒虎的語氣,居然很嚴肅,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當下,她忍不住連忙說道:「有什麼事,阮伯父你請說,我聽著。」
「這事,唉,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了,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阮擒虎神色有些古怪,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
林清音皺眉,阮擒虎這幅樣子,有些故作姿態的嫌疑了,於是開口說道:「阮伯父,到底是什麼事,你儘管說就是。」
阮擒虎看了林清音一眼,然後,呵呵一笑,說道:「也對,來都來了,該說還是得說的,清音,你知道我家笑笑,和江家江成才訂婚的事吧?」
林清音點了點頭,笑道:「知道,先恭喜阮伯父了,阮家和江家聯合起來,算是強強聯手,可喜可賀,怎麼,阮伯父這是來給我送請帖的麼?如此,訂婚之曰,我會去道賀的。」
雖然,她並不喜歡阮笑笑那個女人,但是,阮擒虎親自送來請帖的話,這個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不過,阮擒虎接下來的話,卻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笑笑如果能順利和江成才訂婚,這自然算是喜事一樁,但是出了點意外,這婚怕是訂不成了。」阮擒虎意味不明地看了林清音一眼,皺眉說道。
林清音詫異極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難道,還有人敢阻攔阮家和江家聯姻?」
阮擒虎眯起了眼,沉吟了一下,說道:「清音,這件事,我不知該怎麼說,但是不說,我覺得對我家笑笑,實在太過不公平,所以今天,我不得不來找你,其實我該找陳鐵的,不過,似乎這段時間,陳鐵不在江北。」
林清音面色一凝,眉頭已忍不住皺了起來,說道:「阮伯父,你的意思是,阮家和江家訂不了婚,與陳鐵或者是與我有關?」
阮擒虎點了點頭,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是的,原本,訂婚之事,我阮家和江家都在準備了,喜帖都發出去了一些,但前些曰子,笑笑卻跟我說,她不會和江成才訂婚,因為,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林清音心中驟然一震,臉色剎那變得蒼白。
阮擒虎看了林清音一眼,心中在笑,事實上,前些曰子,當笑笑跟他說,不會跟江成才訂婚時,他也很生氣,但是,當笑笑說出已經有了另外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是陳鐵時,他便想方設法,終止了和江家的聯姻。
自家女兒成為了陳鐵的人,這個結果,阮擒虎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喜聞樂見,陳鐵很強,一人的實力已比得上豪門大族。
考慮再三,阮擒虎今天之所以來找林清音,是要挑明這事,他的目的很簡單,是希望林清音知道了這事後,會自動離開陳鐵,那麼,陳鐵十有八九,就能成為他阮擒虎的女婿了。
看著林清音變得蒼白的臉色,阮擒虎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但立即就換成了無奈,說道:「清音,或許你已經猜到了,笑笑說的男人,就是陳鐵,她明確告訴我,已經把身子都交給陳鐵了,這輩子非陳鐵不嫁,這幾天我沒找到陳鐵,所以,只能來找你,說一說這事了。」
「就是陳鐵嗎,呵呵」林清音呆呆地笑道,臉色,卻充滿了苦澀。
心裡像突然缺了一塊,很難過,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