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討厭說話說得不清不楚,回身就要叫住曲優優。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過在站起身的時候,他看到咖啡店裡放了塊宣傳牌子,上面是蛋糕新品,一個吸引人的玫瑰杯子蛋糕。
看著這塊宣傳牌,嚴斐然突然改變了主意。
與其依靠別人,倒不如自己去找薇薇安聊聊。藉口嘛,就是這個杯子蛋糕了。
嚴斐然帶著杯子蛋糕去找薇薇安,巧的是,薇薇安今天正好在家。
開門的一瞬間,門內門外的兩個人都愣了下。
嚴斐然咳了咳,先打破了尷尬,對薇薇安說:「咖啡店裡新推出的蛋糕,覺得你會喜歡,就給你買了一份。」
薇薇安伸手拿過蛋糕,悶聲悶氣地說:「多謝。」
「那個,不讓我進去嗎?」
一聽這話,薇薇安將門堵得更嚴了,語調生應:「有什麼事,就在門口說吧。」
薇薇安奇怪的舉動,讓嚴斐然皺起好看眉,聲音中帶著擔憂,問:「你最近怎麼了,感覺你怪怪的。」
「發生了這麼多事,能開心就怪了。」
嚴斐然所理解的,和薇薇安心裡想的並不一樣,他還單純地認為,薇薇安是因為最近的瑣事而悶悶不樂,便安慰道:「挫折只是暫時的,如果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可以卸掉心上的枷鎖,人生也會恢復多姿多彩。」
如果薇薇安能細心聽的話,她就能聽出嚴斐然聲音中的擔心和體貼。
但現在的薇薇安只有惶恐和不安,垂著頭,說:「我不開心,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為……我選錯了路,以至於我越努力奔跑,錯的越離譜。」
「你選錯了什麼路?」
抬頭看著嚴斐然,薇薇安心底狠狠痛了一下,說:「如果我不喜歡你,或許我們都會更幸福一些吧。」
薇薇安的話,讓嚴斐然心裡慌了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失去面前的女人了。
但趕走薇薇安,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那他慌什麼,難道是達成所望,太開心了?
嚴斐然想理清自己的感情,卻越想腦袋越亂,越想越不知道此刻該說點什麼。
見他沒說話,薇薇安自嘲地笑笑,說:「聽了我的話,你是不是很開心?」
「沒有,」否定之後,嚴斐然又沉默了下,才說,「你開心就好。」
「但是我不開心,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喜歡你。人就是這麼奇怪,明知道不該做什麼,偏偏要去做,結果弄了自己一身傷。」薇薇安的話,讓她自己心酸不已。
可是她不能在嚴斐然面前哭出來,便吸了吸鼻子,仰起臉努力擠出一絲笑意,道:「說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可能都不願意聽了吧。嗯,別放在心上,就當我是在胡言亂語吧。還有,謝謝你的蛋糕。」
說著,薇薇安便要關上門。
但是在關門的瞬間,嚴斐然突然用手肘抵住門框。
他的身體裡有一團火在燒,很想對薇薇安說什麼。但是猶豫片刻之後,嚴斐然只是語調淡淡地說:「有什麼事就和我說,能幫你,我肯定會幫。」
薇薇安輕輕「嗯」了一聲,徹底關上了門。
一個人孤孤零零地站在門口,嚴斐然感覺自己的心空空蕩蕩的,而那種不被薇薇安需要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也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薇薇安已經長大成人,她有自己的判斷,也有她自己要走的路。他雖然答應義父要照顧薇薇安,但能做的,也只是指引和督導,如果薇薇安不需要,他就應該退到旁邊。
道理,嚴斐然都懂。
可為什麼真正執行起來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的……難以放手?
嚴斐然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覺得他應該放一放薇薇安的事,一定是最近總是在考慮她,才讓自己有了得失心。
現在時間很緊,嚴斐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不能在這種小情小愛上耽誤時間,所以就讓薇薇安自己來決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吧。
嚴斐然決定放手,而他的放手,正和了薇薇安的意。
她和漢叔約定好時間,便偷偷回了九龍堂。
他們此行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為的就是出其不意,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事實上,他們的確讓人家措手不及,但突擊的結果卻遠不如人意。
九龍堂里,忠心於崔瀚天的人全部被清換,組織重新操持起非法營生,所以防禦力和攻擊力與原來不可同日而語,漢叔和薇薇安沒有做好估算,營救行動慘遭失敗。
禍不單行,漢叔還在行動中受了傷,昏迷不醒,薇薇安變成了行動指揮者,決定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可現在一沒人,二武力跟不上,這種情況下要薇薇安如何制定行動計劃?最可怕的是,反叛者已經和薇薇安扯破了臉,警告她不許再耍花樣,不然他們就直接殺了崔瀚天,強行奪了九龍堂。
薇薇安慌了神,她好希望有人能在這個時候為她指點迷津。
就在薇薇安最無助的時候,嚴斐然給她打了電話。
顯然,嚴斐然聽到了風聲,電話被接起,厲聲問薇薇安:「你在哪?」
嘴唇微微動了下,薇薇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沒說話,嚴斐然繼續冷聲斥道:「九龍堂出事了,是不是?你現在真是能耐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對抗反叛者嗎?幼稚!現在就告訴我,你在哪!?」
隔著電話,薇薇安也能感受到嚴斐然的怒氣,此時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按著嚴斐然的命令乖乖照做。
但薇薇安沒有,她竟然把電話給掛了。
握著手機,嚴斐然臉黑得不能再黑。
這段時間,薇薇安一直悶悶不樂,他以為這女人就是因為工作上的小事而無法開懷,也就沒和她計較。
可沒想到她竟然密謀這樣的大事,還不告訴他!現在事情敗露不想著認錯,反而掛他的電話!!真是,等抓住這個女人,一定要狠狠收拾她!!!
嚴斐然都快頭頂冒煙了,而薇薇安呆呆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漢叔,不知所措。
現在她所面臨的情況,是個無解的死局。
嚴斐然是崔瀚天最後的指望,有他在,就可以幫崔瀚天重振旗鼓,奪回九龍堂。
可如果讓嚴斐然插手幫忙,反叛者一定會把真相告訴給嚴斐然,以嚴斐然的性子,他一定會憎恨九龍堂,憎恨自己。
想到這個結果,薇薇安便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餘下的幫手們,心生渙散,不斷追問薇薇安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病榻上的漢叔又吐血了,醫院的護士們不斷給他擦血,做簡單的包紮,並告訴薇薇安,他的情況不樂觀。
這些畫面和聲音交織在一起,像張網子一樣,緊緊裹住薇薇安,讓她無法呼吸,也讓她心裡的天平,緩緩發現了傾斜。
是和九龍堂比,薇薇安更希望崔瀚天活著,人活下去,才有機會謀劃之後的事。至於她和嚴斐然,她用了那麼多手段,嚴斐然都沒有愛過她,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她不能因為一段沒有未來的感情而放棄那麼多人,不然,她會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輕輕閉了下眼,薇薇安屏住呼吸,然後接起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
在嚴斐然訓斥的話之前,薇薇安先問:「斐然,你能幫幫九龍堂嗎?」
冷靜的聲音,讓嚴斐然一愣,說:「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你現在就回來,剩下的事交給我。」
「我想留下來幫忙。」
「你現在就是個活靶子,繼續留下去根本幫不到什麼忙,反而容易暴露。聽話,回a市乖乖等消息,就是你能幫到最大的忙。」
薇薇安無力反駁,只能帶著漢叔,先行一步回了a市。
在醫院裡,漢叔得到救治,托離了生命危險。
而九龍堂那邊,因為嚴斐然的出手,那些囂張的反叛者立刻夾起尾巴,並在對抗中,連連敗退。
嚴斐然的要求很簡單,他讓對方交出崔瀚天,滾出九龍堂,不然的話,就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嚴斐然有這個能力,但反叛者也有他們的殺手鐧,他們先假意同意嚴斐然的要求,穩住他的同時,又給嚴斐然郵寄了一份「大禮」。
而這份大禮,正是讓薇薇安日夜不安的東西。
因為嚴斐然要處理九龍堂的事,所以他有些天沒來公司。
今天他空出時間,剛一進辦公室,便看到桌子上放了個快遞袋子。
嚴斐拆開快遞,裡面的一些資料,讓嚴斐然瞬間變了臉色。
他一張一張翻看,裡面有照片,有詳細的檔案,還有一張心理師的手寫認罪證明。
這些信息共同證明了一件事:嚴斐然的真正的身份,正是曲凌深!
這個事實太過荒謬,嚴斐然無法相信。可是,這些資料又改怎麼解釋?
嚴斐然不斷的深呼吸,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曲凌深,那麼記憶的深處肯定會有曲凌深的影子,所以他努力想,努力回憶,還把資料里的信息帶入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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