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心思一凜,忙道:「父親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筆神閣 bishenge.com」
可是有時候,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嚴斐然吃了胃藥,但還是疼痛難忍,最終在公司里因為胃疼而被送去醫院。
曲優優風風火火地趕過去,在聽大夫說嚴斐然是因為飲食不規律而導致胃痙攣,便狠狠責罵了他,然後便日日往他住處跑,幫忙做早飯,並將做好的晚飯放到冰箱裡,以便他晚上回來吃。
如此跑了幾日,尹夜辰心疼了,直接雇了個廚師給嚴斐然,不許曲優優再跑來跑去的。
但是廚師沒工作幾天,便讓嚴斐然給趕跑了,說是多個外人在家裡,他不舒服。
曲優優知道這件事,心裡這個氣啊,又是風風火火跑到他家裡,把他一頓教訓。
仰頭看著口沫橫飛的曲優優,嚴斐然討好地給她遞過去一杯水,說:「優優,你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脾氣會變皺的,要不先喝杯水?」
曲優優端著臂膀,挑著眉斥道:「嚴肅點!」
悻悻收回手臂,嚴斐然說:「不就是吃飯嗎,你不需要弄得這麼嚴肅,我按時吃飯就是了。」
「如果你能說到做到,我還用費這些心思嗎?你們這些傢伙,是不是都以為自己身體是鐵打的,不會掛掉啊!」
「我們?」
曲優優沒想回應嚴斐然的質疑,繼續端著手臂說:「既然你這麼不聽話,那還是我天天跑一趟吧。」
「千萬別,你看尹夜辰上次來領人時候的臉色,若是你還來,他肯定能把我這拆了。」
「那你想怎樣啊?」
嚴斐然勾了下嘴角,笑道:「其實,想解決問題的話,很簡單啊。」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曲優優狐疑地問:「你有什麼主意?」
「嗯,讓我去隔壁蹭飯吧。」
這個回答讓曲優優冷笑出聲,並說:「那還是讓我天天來給你煮飯吧,這個比較簡單。」
嚴斐然表情嚴肅地看著曲優優,問:「優優,你也不想看著我和薇薇安的關係一直停在原地,是不是?」
「我是不想,但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隔壁那一家子,現在防你跟防黃鼠狼似的,就算是我去說,人家也不可能把你放進去。」
「正常情況下,是不能。可若是許點好處,以做交換,他們應該能同意的。」
「什麼好處?」
嚴斐然將一張照片,遞給了曲優優。
曲優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蹙眉問:「這是什麼啊?」
「九龍堂的反叛者之一,現在已經被擊斃。你將這照片交給崔瀚天,他自然明白怎麼回事。」
「那,這事是你策劃的?」
「嗯,拿這個做見謝禮,應該足夠了。」
雖然嚴斐然信心滿滿,可曲優優仍然不願意攬下這任務,皺眉說:「既然這麼有分量,那你自己去說唄。」
「作為中間人,比較有商量的餘地,如果是我去,可能只會換來『謝謝』兩個字。優優,拜託了。」
嚴斐然也沒說什麼死纏爛打的話,可就是他那點到為止的情深義重,才讓曲優優沒辦法拒絕。
她捏著照片嘆了一聲,說:「真不明白我欠了你什麼,要幫你管這些破事。」
見曲優優管了這事,嚴斐然露出笑意,說:「你的好,哥哥都記在心裡,日後你想要什麼,就和哥哥說,肯定滿足你。」
「呵呵,你給我好好吃飯就行了。」
曲優優假笑了一聲,然後出門右轉。
漢叔聽到敲門聲,過來開門,見是曲優優,淺笑說:「尹夫人是來找小姐的吧,稍等。」
「不,我是來找伯父的。」
這話讓漢叔一愣,而後滿面狐疑地帶著曲優優去見崔瀚天。
曲優優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照片放到了崔瀚天的面前。
崔瀚天看了那照片,立刻瞳孔緊縮,呼吸急促。
旁邊的漢叔見狀,湊過去看了一眼,而這一看,臉上的表情,是又喜又怒,咬著牙說了句:「哼,真是蒼天有眼!」
崔瀚天慢慢恢復了冷靜,他問曲優優:「不知道,尹夫人是從哪裡拿到這照片的?」
「我哥哥那。」
「看來是嚴斐然幫我們清理門戶。」
曲優優沉吟了瞬,說道:「其實我哥很樂於幫你們,但是吧,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現在又多了個胃疼的毛病,實在讓我擔心。若是他再這樣忙下去,我真擔心他身體會吃不消呢。」
「尹夫人想說什麼?」
前期鋪墊得差不多了,曲優優忙道:「我也知道我哥是什麼脾氣,如果沒人看著,他肯定不會好好吃飯。所以,我希望伯父能看在我哥真心幫忙的份上,督促他好好吃飯。」
「最好,是讓他能來我們這裡吃早飯?」
崔瀚天的話讓曲優優眼睛都在放光,連連點著頭,說:「正是正是。」
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崔瀚天說:「這很簡單,我們是鄰居,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
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曲優優偷偷在心裏面比了個v字。
任務完成,曲優優也沒有久留,告辭之後就去嚴斐然那邊知會一聲。
她一離開,漢叔便不解地問崔瀚天:「老爺知道嚴斐然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突然同意了呢?」
崔瀚天半眯著眼,說:「我們和寧家鬧掰,是不可能再指著他們來幫忙的。既然嚴斐然想在這個時候獻殷勤,那我們為什麼要拒絕呢?」
「那小姐這邊……」
「嚴斐然只是來吃飯而已,他來吃飯,就一定會碰到薇薇安嗎?」
漢叔眼神一副瞭然的表情,說:「我明白了,那要現在就把這事告訴小姐嗎?」
「說了也是惹她生氣,還是明天早餐之前再說吧。」
「是。」
因為崔瀚天的決定,薇薇安第二天早上,被漢叔留在了房間裡。
薇薇安不明所以,在聽漢叔的解釋之後,雙拳緊緊握起。
此刻,嚴斐然已經興沖沖地坐在餐桌前,享用著豐盛的早餐。
而薇薇安呢,只能從門縫向外偷看,忿忿不甘的她開始對漢叔抱怨:「憑什麼要我避開這傢伙,你們啊,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讓他來!」
「這是老爺的決定,小姐就當是哄老爺開心吧。」
「可是,嚴斐然要什麼時候走啊?」
「他還急著上班呢,呆不了太久。」
話雖如此,薇薇安在自己家裡,卻像老鼠一樣躲起來,這怎麼想怎麼憋悶。
而嚴斐然呢,此刻光明正大地坐在外面,吃得滿面出風。
兩相比較之下,薇薇安更氣了。
「小姐,嚴斐然走了。」
一道關門聲之後,薇薇安陰沉著面色,推開了房門,晃悠到了餐桌旁。
崔瀚天知道薇薇安心情不好,便好聲安哄著:「如果餓的話,明天就讓漢叔提前將早飯送你房間去。」
這不是在哪裡吃飯的事,而是為什麼一定要向嚴斐然妥協呢?
薇薇安不解地看向父親,問:「爸,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嚴斐然替我們家報了仇,作為答謝,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可是,也沒人讓他做那事,他自己喜歡做那是他願意,又沒提前和咱們打過招呼!」
崔瀚天搖搖頭,說:「嚴斐然不傻,沒好處的事,他會去做嗎?他現在是在告訴我們,他有能力解決九龍堂的內憂外患,只要,我們肯定配合他。」
「怎麼配合,那他想要我,爸爸也給?」
「砧板上的魚肉,我們本來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不過嚴斐然喜歡你,不會勉強你就是了。」
崔瀚天說的是事實,可是這事實讓薇薇安很氣悶,毫無吃飯的胃口。
見薇薇安悶悶不樂,崔瀚天又寬慰道:「放輕鬆點,和我們之前所經歷的事情相比,這只是小事。」
「哪裡是小事了,在自己家裡還要如此小心翼翼,真鬱悶。」
「這是我們的家嗎?不過是牢籠而已,如此的話,受些委屈也沒什麼。」
崔瀚天的話,說的了無生氣,真是有一種行將朽木的感覺。
而這讓薇薇安心驚,也有些無措。
漢叔在旁便說:「老爺嚴重了。」
崔瀚天沒說什麼,靠在輪椅上,閉著眼。
現場的氣氛壓抑得很,薇薇安擠出一絲笑意,說:「我推爸爸去曬曬太陽吧。」
「不必,我累了,想回房間休息。」
漢叔一聽,便推著崔瀚天回了房間。
薇薇安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深深嘆了一聲。她雙手撐著下顎,眼底儘是愁緒。
過了會兒,漢叔從崔瀚天房間走出來,發現薇薇安僵坐在那,便問:「小姐怎麼還不吃啊,飯菜都涼了。」
「哎,沒胃口,什麼也不想吃,」薇薇安蹙眉看著漢叔,問,「叛徒被解決,怎麼感覺爸爸反而變得更加頹廢了呢?」
「報仇,是老爺心裡最後的信念,如果有一天,老爺大仇得報,他可能就真的毫無牽掛了吧。」
薇薇安不甘心地問:「難道我不是牽掛嗎?難道我在爸爸的心裡,比不上九龍堂?」
「老爺相信小姐,肯定能生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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