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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番也想要去看看小少年,葉晗月心中柔軟,這些年不見,他許是已經長大了許多。
「走吧。」
皇甫修如今根本便不方便出宮,但是為了葉晗月他還是這般選擇了。
葉晗月看了皇甫修一眼,心中很是感動,她道:「阿皇上,謝謝你。」
皇甫修帶著葉晗月將將出了房門,便見外面有多名宮人在那裡躬腰侯著。
皇甫修道:「什麼都不必說,準備馬車去吧。」
他身為皇上,卻不願意與這皇宮扯上任何的關係,只得對所有人都這般冷漠。
「皇上,在這皇宮當中宮攆里只得坐皇上一人。這位姑娘怕是」
「朕問你,這規矩是誰定的?」
「自然是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
「既然是流傳,便難保也是人定的,今日朕便改了這規矩。左右朕身旁的女子是你們未來的皇后,朕想要同她一同坐上宮攆,可有什麼不對?」
皇甫修的面色陰沉,語氣也咄咄逼人。
葉晗月焦急地扯著他的衣袖:「皇上」
此番她終於完完整整喚出了理應對皇甫修的稱呼。
皇甫修如今是一國之君,所以無論是誰,都應當對他道一句皇上。
哪怕是她這般親近之人,也是不能隨便更改的。
皇甫修看著葉晗月如今對他的那丁點兒生疏感,心中也是如同被烈火燃燒,有著灼痛之感。
「你們若是不想要朕的皇后坐這宮攆,朕便親自走去宮門。」
宮人跪了一地,他們很是卑微,但也總覺得皇甫修這新皇帝壞了宮中的規矩。
「奴才遵旨。」
其中兩名壓著嗓子道。
皇甫修這才滿意,他聲音有著威壓:「還不快去?」
這個皇上對於皇甫修來說,做的很是憋屈,葉晗月可謂是他的心頭肉,但是如今他做了皇上,卻需要葉晗月如此隱忍。
平日裡囂張跋扈,隨意欺負他,如今只能諾諾地喚他一聲皇上。
縱然曉得這話是故意說給旁人聽的,皇甫修心中也很是不舒暢。
「阿月,你便不能像往常那般待我麼?」
皇甫修突兀地捏住了葉晗月的手腕,他委實把持不住情緒,不知是氣恨如今無能為力的他自己還是怨恨葉晗月故意裝出的模樣。總之心中煩躁之意無處發泄便對了。
葉晗月推開皇甫修的手,她雙眼恢復了靈動,見四周無人,這才小心翼翼道:「阿修,你傻啊。我明日便要被你封后,倘若這個時候出個什麼岔子,豈非落人口實?等明日成功封后之後,咱們想要怎樣還不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原來她是打的這主意,皇甫修很是想撬開葉晗月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什麼。
他道:「你什麼時候竟然變得怕這個了?在我這心中,你可一向都是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葉晗月聽此,害羞般地垂下了頭。
皇甫修一個轉身到了葉晗月的背後,他將葉晗月打橫抱起,而後道:「我委實是等不得這所謂的宮攆了,不若為夫便直接將娘子你抱出去吧。」
葉晗月擺手:「你你皇上的尊嚴呢?」
「在娘子面前,什麼狗屁尊嚴?為夫只在意娘子,有娘子供為夫開心,為夫要尊嚴做什麼?」
葉晗月兩頰通紅,皇甫修方才的話,聽在他的耳中甚是中聽。
皇甫修摸了摸葉晗月的腦袋:「為夫的一席話,是發自肺腑之言,娘子便莫要因為此事還害羞了。」
葉晗月聽此,反而愈發的不好意思了。
兩人在無聲無息中悄然離去。
宮人讓人抬來了宮攆,卻並不見皇甫修與葉晗月的身影,他們疑惑蹙眉:「奇怪,皇上與那姑娘這眨眼間卻是去了哪裡?」
另外一名又道:「我也很是奇怪究竟是去了哪裡。」
宮人們商討一番,卻是嘆氣離開。
皇甫修抱著葉晗月出了宮門,他四處張望了一番:「直接去玲瓏閣?」
葉晗月點了點頭。
「好。」
二人遠離了嘈雜的街市,反而去了一處極為安靜的小路。
「阿修,這條路很是神奇,你確定可以通往玲瓏閣?」
皇甫修自然是點頭的。
葉晗月太久沒有回過玲瓏閣,也太久未曾出過設計圖,所以玲瓏閣一直都是按照之前所繪畫的設計圖來做,久而久之玲瓏閣便沒有之前的熱門了。
但還是免不了人來人往。
時隔多年,再次來到這裡,只覺得往事如同過眼雲煙。
葉晗月看著此處,她難免是有些感嘆的。
裡面的夥計手法愈發的熟練,葉晗月看著那些夥計,忽然淚涌。
「青軒。」
事到如今,她根本不必顫顫巍巍,也沒有必要再去隱瞞什麼。
裡面走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葉晗月控制不住走上前去,她摸著小身影的腦袋:「恆兒,許久不見,個子竟然都這般高了,可還記得我?」
小少年如今面容清秀,他的眸子裡掛著幾分天真懵懂,在看到葉晗月之時不由的有些怔愣。
小少年拉住了葉晗月的袖子,晃來晃去:「姐姐,你終於肯來看我了。」
葉晗月摸了摸小少年的臉,朝著她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是啊,姐姐來看你了,這些個時日可是想你想的緊,如今竟然這般好看,姐姐差點兒便認不出你了。」
小少年一臉的歡喜:「等恆兒長大了,好看了,才能般配的上姐姐,正因為恆兒曉得這個道理,才會拼命想要自己變得更優秀,如今恆兒可謂是熟讀白書了。」
小少年倒是絲毫都不曾吝嗇他自己的才能,他為了在葉晗月面前展示,可謂是卯足了力氣。
皇甫修在一旁看著葉晗月,面上很是陰沉。
他總覺得小少年的存在便是故意用來氣他的,皇甫修突然抓住了小少年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小少年的腳在半空當中不斷地蹬啊瞪,「你這個壞蛋,我已經不再是方面嗯我了,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初那般懼怕你麼?」
皇甫修邪魅一笑:「哦?原來你當真是不怕我了啊。」
小少年冷哼一聲道:「早都已經不怕了。」
「既然不怕,便莫要怨我不手下留情了。」
葉晗月看到此,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她咽了口唾沫,而後對皇甫修說道:「阿修,放他下來吧,你如今怎的如此經不得玩笑?怎麼說他也不過是一個孩子,今日你若同他一般見識,讓旁人聽去,豈不是要笑話你了。」
此話說的甚是有道理,葉晗月點了點頭,良久她又說道:「快點兒,如果今日連煜在這裡的話,我會斷定他定然會笑掉大牙。」
皇甫修縮了縮眸子,而後他將小少年放下來,小少年突然上前摟住了葉晗月的腰:「姐姐,你這相公太魯莽了。子曰,莽夫者,配不得姐姐。」
葉晗月分明察覺到她自己的額頭都忍不住跳了跳,她道:「你這是從哪裡學的胡言亂語的話?」
「自然是我自己編造出的,但我卻覺得我這話所說的甚是有道理。」
葉晗月見皇甫修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當即彎腰朝著小少年問道:「恆兒,告訴姐姐,青軒哥哥去哪裡了?」
此時的玲瓏閣門前圍滿了人,他們雖都不知葉晗月的身份,但卻都曉得小少年的身份。
雖然沒有人指名道姓地說出過小少年究竟是誰,但聽得玲瓏閣的夥計都喚小少年一聲小少爺。
這小少年又與青軒在一起很是親近。
這些年來,葉晗月的名聲逐漸在眾人的心中消散,留下來的不過是青軒的名聲。
所以眾人便也理所應當地認為這是青軒的兒子。
雖然青軒的年紀也不大,可很多人都是少年便有了孩子。
如今小少年對葉晗月這般親近,眾人也便又理所應當的認為葉晗月是小少年的母親。
聽得小少年喚了葉晗月一聲姐姐,眾人也不過是腦補負心女扔下了孩子與丈夫,又找了一個小白臉遠走高飛之事。
所以她家的孩子看到她之後便也將她當成了一個年輕的姐姐。
平日裡小少年對於青軒的稱呼,一向都是喂,在眾人看來這個餵又別有一番風趣,畢竟很有可能是小少年太過於叛逆,以為是青軒氣走了葉晗月,便看青軒很是不順眼。
興許是這種想法太過於強大,所以眾人在圍觀當中便也忍不住忍不住指指點點。
皇甫修察覺到了什麼,他不動聲色將葉晗月護在身後,對眾人冷聲道:「莫要想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我家娘子清清白白,這孩子同她沒有任何關係。」
雖皇甫修大抵聽到了旁人究竟是如何評論葉晗月的。但是葉晗月自己卻未曾聽到,她聽得皇甫修發怒的聲音,轉過頭扯了扯皇甫修的衣袖:「阿修,怎麼了?」
這一幕在眾人眼中又成了小白臉欲替他的女人辯解,女人卻因為自責讓小白臉住嘴。
埋怨聲四起,偏生此時青軒在玲瓏閣走了出來,他道:「方才是誰叫了我的名字。」
他這一出來,周遭又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皆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