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生伯與雲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兩人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雲淑在院中忙了一陣活計,時不時裝作拿東西分別到兩人處走一遭。
終於在雲淑第五遍路過雲開身邊時,雲開有些不耐煩地小聲向著雲淑說道:「哥,你轉得我眼都花了。」
雲淑似滿不在意地轉頭說了一句:「還行,你這還記得給我這個當哥的一個面子。」
雲開不自覺地白了雲淑一眼,一轉頭雲淑的聲音又傳來:「是不是在想,『要不是因為你是我親哥,我還不一定打得過你,我才懶得給你面子』呢?」
雲開一仰頭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說道:「哥,你還當我是當年那個雲見山的劍道第一啊?」
雲淑一臉壞笑說道:「那是,之前那個號稱劍道第一的啊~還被我按進山門廣場的池子裡洗過臉呢~」
雲開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四下沒人,起身湊到雲淑身邊輕聲說道:「我的好哥哥,咱這糗事別當著嫂子面提,不然我這個高大威武的小叔子形象不就沒了嗎?」
雲淑臉上一絲不屑,說道:「這事,在咱們山門不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麼,不過就是礙於你的面子與他們實力的問題,沒人敢提而已。你猜猜~我跟你嫂子在這凡世幾百年有沒有在背後偷偷討論過你那點糗事?」
雲開看著雲淑這有些賤兮兮的模樣,忽而嘴角抽搐,一副大小眼的表情,作勢拔劍向著雲淑喊道:「狗賊,你還我清白。」
雲淑也連忙作勢阻攔,說道:「這麼多年,你這直愣愣的脾氣還不改改,開個玩笑,看給你急的,我要不攔著你怕不是要抽劍砍了我。」
這時雲啟進屋,兩人連忙話鋒一轉,雲開向著雲啟招招手。雲啟也乖乖的走到雲開身前。
雲啟現在正在長身體,比雲淑還矮差不多一個腦袋,而雲開卻又比雲淑高半個腦袋,相比之下雲啟在雲開面前似乎就是一個小雞崽子一般。
雲開張開大手摸在雲啟的頭頂,看了一眼雲淑,在徵得雲淑的眼神示意後,稍稍運起一絲靈力,一股若蛛絲般的靈力自雲啟的靈台處鑽入,在進入體內後沿著經絡在身體中迅速的流轉起來。
而此刻的雲啟只是感覺眉心處有一絲的瘙癢感,只是礙於雲開這有壓迫力的外表一時有些不敢動彈。
只是幾息,雲開便收回手,默默地向雲淑點了點頭又轉頭誇讚雲啟道:「不愧是我雲開的親侄子,長得真是英俊。」
雲淑聽到此話頓時有些喉嚨乾澀,而雲啟只是當作長輩客套的誇獎,在寒暄了兩句後取了幾件雲淑之前製作的精巧木質擺設,興高采烈地跑去給那位好看的小姨了。
在雲啟離去後,雲開向著一旁的雲淑說道:「這孩子的天資倫說在山門中也屬上乘了,雖說比不得他叔叔我,但在我這等曠世之才的教導下一定有驚世之姿。」
雲淑沒好氣地回懟一句:「你誇我兒子就夸,怎麼還要連帶你自己一起夸。再者說,由我這個當爹的親自教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雲開的臉上似是有了一絲不悅,說道:「哥,這次你跟我回了雲見山,你我必然還要比一場,我承認你那千奇百怪的法術讓人防不勝防,但是單論劍術你也贏不了我半分。」
雲淑嘴角一歪,眼中似是有一絲壞笑道:「你說你現在打架打不過我就算了,你說教孩子,你能不能比我更有心得?怕是也趕不上我。」
雲開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道:「這種事兒,再者說我在這靈山中現今又無人入得了我的眼,我若是有孩子,必然也是天賦異稟的曠世之才。」
雲淑不知為何笑意更盛,說道:「等你給我生個侄子怕不是得等到猴年馬月,我可不想因為這再跟你吵個幾百年,你看我家剛好一大一小兩個,兩人的天分都差不多,大的你也試過了天分不差,我也不賺你便宜,我家老二我還沒有給他打過底子,正好讓你教導,我用我的方式教導老大,待後每隔兩百年讓他們比試比試,五局三勝,如何?」
雲開一拍桌子,說道:「行,輸了不要反悔,咱家雲見山的正統武學跟底蘊可不輸你那百家雜學,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啥時候能帶人走?」
雲淑不禁暗自讚嘆自己的傻弟弟這麼多年心思一點都沒長進,嘴角卻不自覺地瞅了瞅,表現出一種無奈的架勢,說道:「你這是要搶人是怎麼,這麼幾天都等不了?」
雲開則是毫無顧忌的說道:「反正也是自己的親侄子,早日開始培養,日後聲震八山還不是哥你占盡了便宜。」
雲淑不自覺地拍了拍手說道:「我那傻弟弟,你這話讓我忽然覺得你長大了些,倒是對得起你拜月仙尊的名號了。」
雲開單手扶額,不禁暗罵雲淑到底把自己想得要有多蠢。
雲淑見狀便很識趣得走出了堂屋,出門便看到在院子角落裡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生伯。
「談妥了?」生伯率先向雲淑問道。
雲淑輕嘆一口氣,說道:「能看得出來,雲開還是很樂意幫我這個忙,畢竟這次回到雲見山,雲間堂就需要去雲城關鎮首三百年,書婉也要回西華山主持大局。您說得不錯,為人父母,我需要在我們離開之前為兩個孩子安排好一些事情。」
生伯吐出一口煙氣,說道:「你也不用跟老頭子我用上這苦情的戲碼,這些事情你應該早就盤算好了,前日那副作態也是為了給我看,我給一句爽快話,老大兒跟著我,如何?」
雲淑走至生伯身前抱拳一禮,話語中掩不住的欣喜,「那便再好不過。」
說罷便看院內另一處,楚書婉站在一側,楚書瑜懷抱著雲承,聽著雲啟講自己帶來的小玩意,一家人一片祥和的樣子,也使得這名漢子難得眼中含有一絲晶瑩。
藍山縣縣衙驗屍房內,一名仵作身著差衣外圍一條仵作制式圍裙,口鼻處包裹著一塊細布製成的口罩。
仵作擺弄摸索完身前躺在驗屍台上的一具溺屍後喃喃道:「體表有淡紅色屍斑,口鼻有蕈樣泡沫」
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仵作忽地似是一驚,似有感應地轉頭瞥向房門處。
驗屍房房門忽得被一陣風吹開,一陣黑煙快速飛至仵作身側化作一副渾身是血的白衣夜巡遊模樣。
仵作連忙摘下口罩,漏出一張白皙卻精緻的臉,正是夜巡遊方不語。
方不語一手掐訣,一手快速點穴幫其穩固氣脈。同時又掐一訣,仵作房的房門便死死閉緊。
待受傷的夜巡遊氣脈已穩,方不語焦急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受傷巡遊似是十分焦急,剛要說話便氣脈再次不穩,引得方不語不得不再次掐訣,而受傷巡遊也艱難地說出:「邑山邑山邑山沒了」
忽然方不語心中忽然湧現出一種極具的不安感,再次詢問道:「邑山怎麼了?」說罷又向受傷巡遊輸送了一些靈氣。
而這名巡遊似乎也清醒了一些,緩緩說道:「不知為何…邑山境內出現大量枯骸魔物邑山巡遊司集結大部分人手去清掃魔物卻卻被妖人算計全縣百位巡遊都被妖人所殺」說罷,受傷巡遊便神志不清地昏死了過去。
方不語聽後牙關緊咬,透過窗戶看向外側,原本晴朗的天空下緩緩有了一絲陰沉,頗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架勢。
方不語轉瞬之間一身仵作服變成了巡遊長袍,隨即一把抱起受傷巡遊,化作一陣黑煙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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