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徐庶。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因為身體的原因,我已經正式辭去徐莊先生的職位,之後會有一位新的先生過來執教。不過石廣元先生還是會繼續教授大家他擅長的課程。」話音未落,下面的學生都發出了扼腕的聲音,作為徐莊學塾的核心人物,徐庶卻準備從先生的崗位隱退了。
「請問元直先生,誰會取代您的位置」其中一個學生大膽發問了。
「他明天就到,他來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不管是哪位先生執教,我都希望大家保持學習的初衷和熱情,爭取成為明日大魏的棟樑之才。徐莊學塾的教育宗旨是不會改變的。」徐庶沒有做正面回答,然後他朝著石韜的位置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大堂。
羊祜受到的衝擊委實不小,愣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為什麼……師傅要離開了,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一定要想辦法跟師傅說幾句話才行……」之後羊祜就一直考慮這個問題,以至於完全沒聽石韜的講課內容。
到了傍晚,羊祜打定主意,決定前往徐庶所居住的閣樓向他道別。結果發現有好幾個學子站在閣樓之前,但是大門緊閉。看到羊祜過來,他們也稍微做了一下解釋:「元直先生說他今天身體不適,不方便會客了,所以我們就一直等在這裡了……」
「嗯,元直先生的身體不是一直不錯嗎怎麼一下子就說要辭去先生的職位」羊祜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但是其他人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閣樓之前陷入了沉默。
此時,石韜走了過來,示意他們回去休息:「元直先生非常體諒大家的心情,也很感激你們前來探望他,但是他的身體狀態確實已經每況愈下,不能繼續擔當先生的職位了,希望大家能理解。新來的先生是元直先生欽點的,請大家放心吧。」
聽到石韜這樣耐心的勸說,大家無奈,只能各自回到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的課堂上面,在石韜的引薦之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到大堂中央,他神采奕奕。他左腋夾著一套書,腰間掛著一把寶劍。「諸位學子好,某是新來的先生,姓王名基,字伯輿,曲城人,現在擔任從事中郎的職務。承蒙徐元直先生看中,之後在下一定也會盡力教授經世致用之學問,不過某的教學風格可能跟徐先生和石先生都不太一樣,某是一個相當嚴格的人,不容許有任何褻瀆課堂紀律的事情發生。這是某之前寫的《時要論》,以後也會作為新增的教材,現在分發給大家,希望大家拿回去好好研讀一下。」王基的話語顯得非常硬氣,不少學生已經感受到了迎面撲來的壓力。只有羊祜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他內心還在想徐庶的情況,以及之前奇怪的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定要見到徐先生,問個清楚才行……入學以來,我似乎一直在中邪狀態,否則不可能出現哪些奇奇怪怪的夢境……」
「在正式開始授課之前,某還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王基的話語把羊祜的思緒拉回現實,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書桌之上。「考慮到之前教學的進展情況,並根據徐元直以及石廣元兩位先生的意見,現在宣布對以下十人處以強制退學處分!」
「強制退學」眾人一下子炸開了鍋,因為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學生哪怕是出現嚴重的過錯,最多也就是閉門思過或者暫時休學回家。
羊祜聽到「退學」兩個字倒並不以為意,因為自己在徐莊的成績一直相當可觀,已經從土組升到了水組,再怎麼樣挑剔,退學也輪不到自己。
「名單如下,宋恪、王昊、李弗、皇甫謙、羊祜……」
羊祜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強制退學名單上面」
王基念完名單,示意點到的人可以馬上退出學塾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成績不太理想而離開。只有羊祜顯得非常特殊,他的成績是退學十人中最好的。
「伯輿先生,你確定我是被退學的人嗎」羊祜顯得有些不忿,徑直走到王基身前,其他人大都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
「哦,你就是羊祜吧。泰山羊氏的人。」王基顯得很沉穩,他似乎看穿了羊祜會對退學的處理表達不滿,自己也早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請坦誠告訴在下退學理由,真的是成績不佳嗎」羊祜單刀直入。
「不,你的成績不錯,但是你已經好幾次違反了課堂的紀律,所以我這邊覺得你應該不適合繼續在這裡學習了。」
「違反紀律嗎還請先生點明。」羊祜內心想到的就是之前突然在鬼屋醒來的時候石韜先生所說的話,說自己因為在課堂上面打呼而被處以禁閉的處罰。但是真正處罰的經過自己卻完全沒有印象。
「很多紀律,某也不用詳細說明了。總之,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學塾了,你可以直接回家去,或者找另外的地方繼續學習。」即便王基初來乍到,但對羊祜沒有留下絲毫的情面。
「我明白了,我接受退學處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希望見徐元直先生。」羊祜回答同樣斬釘截鐵。
「徐先生是否見你,由他決定,我不能做主。」王基伸出手指向學塾大堂的門口,羊祜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剛剛走出大門,後面一個人跟了上來:「叔子,且慢!」羊祜回頭一看,竟然是石韜先生。
「石先生,你……」
「退學雖然很殘酷,但我相信你能克服。」
「我只想要見到徐元直先生,石先生,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安排一下……」
石韜湊近羊祜的耳邊低語:「元直他身體不適,已經離開了此地,不過他給你留下了東西……」石韜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了羊祜。「這是元直兄給你留下的,不過你現在先把信收好,等你回去的路上你再看也不遲……」
羊祜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了徐庶留下的信,點了點頭。石韜親自幫他叫了一輛馬車,囑咐將他送回泰山老家。
「謝謝你,廣元先生,替我向元直先生問好。」羊祜上車之前向石韜恭敬的行禮,石韜也向他回禮,然後揮手向他告別。
馬車開始啟程返回泰山,羊祜從懷中取出徐庶的信件,迫不及待的開始閱讀起來:「叔子,汝於徐莊,所學甚善,他者多為紈絝,不堪大用,而汝不同,仁義盛行,才華橫溢,懸魚在手,洞悉塵世。退學之道,吾人所定,朝堂變幻,危機四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預示之物,尚存心間否果逢大難,勿慮於吾,必先自保,堅守本心,或有轉機……潁川徐元直書」。
羊祜翻來覆去的閱讀這封書信,還是很難理解徐庶信中的含義:「現在看來徐先生一定是預見了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逼近,出於保護我才下狠心讓我退學的麼可是到底是什麼危險的東西呢至於「預示之物,山村心間」難道指的是我之前的夢境嗎」斟酌一番,羊祜再次努力回想之前幾個夢境,但只記起幾個零碎的片段。
「我好像是跟師傅交手,敗於他手下,之後好像是在一個山道上面碰到了幾個兇狠的山賊,最終……」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馬車夫一聲慘叫,馬車劇烈震動之後停了下來,羊祜急忙拉開帷帳:「發生什麼事情了」發現馬車夫直接摔倒在車邊,一動不動。羊祜急忙跳下車,查看他的情況,發現他脖子已經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