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女兒時間不多,作為父親,曹晉隆的眼睛還是紅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知道,曹書記。」冷陵風吐出一口煙圈,他的心裡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如果給曹珊一個假的婚禮,杜芊芊會不會諒解呢?
而李雪萍一聽曹晉隆這樣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對著冷陵風,就開始抹眼淚,「陵風,我們珊珊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她想要一個你和她的婚禮,這是她最後的心愿,我知道很讓你為難,但是,阿姨還是想懇求你……」
「雪萍!」曹晉隆阻止妻子繼續往下說。
李雪萍正要動眼淚攻勢,病房裡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裡面的護士出的驚呼聲。走廊上的人慌忙往病房裡去。
曹珊已經醒過來了,什麼水杯,碗碟,果盤全都被她砸到了地上,她赤著腳站的一地的碎玻璃中間,腳下已經有鮮血流出來,手裡正拿著一把水果刀,一邊的小護士嚇得驚慌失措。
李雪萍看到這個場面,更是腿軟,「珊珊,媽媽的乖寶貝,你趕緊把刀子放下,有話好好說,你不要這樣嚇媽媽呀。」
曹珊對上了母親的眼神,眸子裡全是淚光,手上的水果刀更是貼近了自己的頸動脈,皮膚被割破,有血順著脖子往下流。
她看向冷陵風道,「風哥不肯娶我,這輩子我做不了他的新娘,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橫豎都是要死的,不如我現在就了斷了自己,也不用再拖累你們了,我死了,你們都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不要!不要!」李雪萍嚇得嚎啕大哭,「寶貝,你這是要逼死媽媽嗎?你想要一個婚禮,好,媽媽答應你,媽媽滿足你,你千萬別衝動。」
一轉身,李雪萍「撲通」一聲就給冷陵風跪下,「陵風,我求求你,給珊珊一個婚禮吧,我們珊珊不會拖累你一輩子,再過不久,你就會恢復自由之身……」
「阿姨,你這是做什麼。」冷陵風慌忙去拉李雪萍,李雪萍死活不肯起來,沈少煒也過來拉她,她乾脆抱著冷陵風的腿不放。
曹晉隆沖妻子大吼,「你這是做什麼?陵風有陵風的難處,你這樣逼他太自私了!」
「對,我是自私。曹晉隆,女兒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你不心疼,我心疼,你能看著她這樣去死,我卻不能!」李雪萍哪裡顧得丈夫的顏面,也衝著曹晉隆大吼。
曹晉隆額際青筋突突地跳,瞪著眼睛,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女兒也是他的,他怎麼不心疼,但是強迫冷陵風給他女兒一個婚禮,他真的做不出來。
到底,他還是禹城的一把手,往日,她們母女胡鬧,害了杜芊芊的父親,他那時正好出差在外,等他回來才知道,當即火冒三丈,把母女倆臭罵一通,幸好杜芊芊的父親沒事了。
現在,他在家裡,即便女兒時間不多,也由不得她們胡來。自內心,他還是想滿足女兒的願望,但是,他不會強迫冷陵風。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拖累大家了……」曹珊淒涼地笑著,眼淚滑下臉龐,手上的刀子用力割向自己。
「我答應!曹珊,我答應給你一個婚禮!」冷陵風情急之中,衝著曹珊大吼。他明白,他的度再快也沒有曹珊的刀子快,如果他不馬上答應,曹珊可能真的要割斷自己的頸動脈。
所有人都怔住。
咣當
曹珊手裡的刀子滑落在地上,她抽抽搭搭向冷陵風撲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風哥,你真的答應讓我做你的新娘了!太好了太好了,風哥,我好愛 好愛你!」
話落,吧唧吧唧的吻,雨點落到冷陵風的俊龐上。
冷陵風避開曹珊,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向沙放下,「你的腳受傷了,脖子也在流血,需要處理。」
冷陵風的心好痛。
仿佛地上那無數的碎玻璃片,刺進了他的心裡,正在汩汩流血。芊芊,他的杜芊芊,他有種真的失去她的錯覺。
曹珊這一天都在流血受傷,為了和冷陵風舉行婚禮,她也是豁出去了。
醫生再次為她包紮傷口,她似乎一點都不痛,一隻手緊緊抓住冷陵風不放,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陵風,真的謝謝你。」李雪萍與女兒對了個眼神,衝著冷陵風道謝。
冷陵風「……」x8
他該說應該的?還是沒關係?
他是被逼的,他無比介意,難道要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曹珊割斷自己的頸動脈?
沈少煒知道他心裡的苦,只不過,他心裡的苦並不比他少。
晚間,等曹珊睡著了,冷陵風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走出病房。沈少煒跟著出來,一起靠在走廊的欄杆上。
「風,對不起……」沈少煒替曹珊道歉,「我知道你很為難,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你去見杜芊芊一面,給他解釋解釋吧,曹珊這裡有我守著。」
冷陵風看了沈少煒一眼,大步離開。
這個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冷陵風風馳電掣一般趕到杜家,杜家的燈都熄滅了,打電話,杜芊芊已經關機,他無奈,也不敢驚動杜天明夫婦,繞到杜芊芊的房間底下,最後只能像以前那般,做一隻壁虎,攀牆而上。
輕輕跳下露台,一推露台的門,竟然沒有上鎖,這丫頭,如此粗心大意,萬一壞人從這裡進來了怎麼辦?
冷陵風輕輕走入臥室里,便聞到了一股酒味,他微微擰眉,這丫頭喝酒了,是因為太想他難以入睡,所以靠酒精麻醉自己?
這麼一想,愧疚自責湧上心頭,是他不好,是他對不起她。
走到床邊坐下,隔得近了,紅酒的氣息更濃,她的枕頭邊上放著一個空酒瓶。窗外遠處路燈的昏暗光線打在杜芊芊的臉上,她已經睡著了。微微嘟著嘴,緊閉的雙眼,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般。
他的芊芊瘦了,下巴都變得尖削了。
冷陵風無限憐愛地輕撫著女人的如綢緞般細滑的臉龐,她毫無所覺,就像一個嬰孩,睡得天真無邪。
睡這麼沉,被人抱去賣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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