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朝著裡面掃了一眼,裡屋那幾個狼狽的人都是背影相對,他深吸氣,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少爺讓他來找少奶奶,眼珠子都要紅了。
尤其是聽說被堵在茶水間了,差點就親自下來搶人。
要不是他好說歹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還不知道出什麼亂子。
還好他對少奶奶的信心是源於平常對她的觀察,她真的能輕易把事情化解了。
走出茶水間的時候,安離琪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轉身問西門菲菲:
「剛開始她們幾個說離不開茶水間就走,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趙熙多會來事兒,馬上接了話茬,轉頭對身邊的助理說:
「把她們名字記下來,結算薪水的時候精心點。」
「好。」
助理應了一聲,轉身回了茶水間。
趙熙帶著身後兩個昂首挺胸的小女人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閉的時候,西門菲菲才興奮地大笑:
「趙特助,你是沒看到,剛剛嫂子有多英勇,那架勢,簡直就是凌哥哥再世,不不,凌哥哥本來就沒死,應該是——附體,附體哈哈哈。」
安離琪紅著臉,朝著菲菲瞪了一眼:
「你還說,剛剛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咱們兩個非吃虧不可,我看到紅梅的拳頭都攥起來了。」
說到這裡,西門菲菲朝她豎起大拇指:
「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想到你能拿聽啤酒做武器,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上樓去找凌哥哥哭訴,要他出面了,現在可好,你自己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尤其是安佑琪,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我晾她也不敢聲張!」
「對了對了,剛剛讓你拍視頻,你拍了沒?就我大刀闊斧,除暴安良的時候!」
安離琪一翻白眼:
「就你那幾招,還是別提了,我怕到時候看得人尷尬癌犯了,你倒是看準再打啊,就跟打王八拳一樣,十拳裡面得有八拳是空的,好意思嗎!」
「還不如把西苑那邊的藏獒牽過來,你今兒的表現還真不如那兩個貨。」
「嫂子,虧我為你鞍前馬後,到頭來——哎哎,你別走啊,凌哥哥那邊咱們怎麼交代?哎哎,這可沒我的事啊,你得都攬下來!」
總裁辦門前的走廊里安靜如常,西門菲菲出電梯之後的聲音陡然小了很多,一路小跑跟到安離琪身後。
進門前把她的胳膊拉住:
「咱們得串串口供啊,萬一凌哥哥生氣……」
趙熙等在後面催:
「少奶奶,您還是早點進去吧,少爺——等急了。」
安離琪無奈地嘆氣,一聲不吭地轉身推開總裁辦的門。
「喂,嫂子——你拉我幹嘛!」
西門菲菲一隻腳抬起還沒來得及落下,人就被趙熙拉住,接著他把門一關,壓低聲音警告:
「噓,天大的事,少爺只允許少奶奶一個人犯錯——經驗之談!」
「你——」
西門菲菲愣住,下面吐了吐舌頭,這條真理,她也總結出來了,所以這道門目前還是敬而遠之,要進的話,還是等到和諧之音傳來再說吧。
想到這裡,她轉身去找桑冰玩去了。
進了總裁辦的安離琪是本著挨罵的心裏面對凌震宇的。
這是凌氏集團,茶水間算是公共場合,她這麼公然鬧了一場,雖然關著門,但外面不時探出的頭,都說明了一切。
不過她認了,以後她就是不要被人欺負,誰來儘管來,她一概接著。
站在他辦公桌前一米處,她抬手扶著面前的椅背,低頭不說話。
「過來。」
男人早在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就已經把手中的金筆放下,不眨眼地盯著她,看她呆愣地杵在原地,他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輕聲叫。
「我下次不這樣了。」
這次確實過分了,畢竟裡面還有安佑琪,她可是名譽上的總裁夫人。
安離琪沒動地方,低著頭輕輕保證,十指攪在一起。
「受傷了沒有?」
男人把椅子轉了轉,一邊站起身來,一邊開口問。
還是不說話,這次安離琪選擇大幅度搖了搖頭。
「那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受傷就好。」
男人慢慢走到她面前,抬手拂去她臉頰上濡濕的頭髮,語氣輕鬆。
安離琪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星眸看他,試探著確認:
「你沒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
男人把她摟在懷裡,聞著她渾身的酒味,皺眉:
「以後最好別搞得一身酒氣,萬一醉了怎麼好。」
「我把公司攪得一團糟,給你添麻煩,你——你都不怪我嗎?」
「其實我當時想忍著,後來看到安佑琪想借刀殺人,就忍不住了!」
她嘟起嘴巴,眼底含著淚,委屈地抱怨:
「我也知道你很累,特別怕給你添麻煩……」
「噓——我知道,公司是我的,如果要你在這裡受氣,我開公司還有什麼意義?」
他的話聲音不大,但卻字字入心。
她感動地抬起眼睛對上他的眸子,心裡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光明之路的大門。
深邃的目光里沒有半點責備,倒是濃濃的寵溺能溢出來。
「我以為……」
一根骨節分明的食指擋在她的唇邊,他輕聲打斷她:
「我只要你開心,記得在我這裡,沒必要委屈自己。」
「凌震宇——謝謝你。」
平淡無奇的話,把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此刻她真的感到很幸福。
那感覺,就好像小時候惹了滔天大禍,心裡怕得要死,總是期盼能有神仙出現化解危機,而他——
就是她期盼的那個神仙。
不對,他比任何神仙都帥!
伏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安離琪終於平靜下來。
經過了那天荒唐的一晚,又經過了樓下記者的驚嚇,後來又是惹禍後的膽怯。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在他眼裡都算不得什麼。
他在意的只是她受傷沒有。
「凌震宇,你真好,我決定好好補償你。」
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濕意,語氣輕快。
男人的聲音愛昧低沉,所有的呼吸都撲到她耳邊:
「什麼補償?」
她笑著推他,小腦袋東躲西藏,最後索性埋在他胸口,悶聲悶氣地回答:
「親自給你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