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黎家人在飯廳開了團圓宴,夜翊珩與夜玖也在。
吃到一半,黎泰鴻將酒盞擱於桌面,聲音不輕不重:「景兒,興兒,盛兒,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早些成家方為孝順。」
「祖父,這話您在北嵐城說過了。」黎煜興大膽道。
「北嵐城你們沒有中意的女子,既來了京,就在京城尋。」黎泰鴻一邊示意兒子給他倒酒,一邊訓孫子們,「只要一將消息放出去,保准有人來相看。你們啊,莫要辜負你們妹妹給你們營造的好名聲,能文能武這點可將京城不少子弟甩在身後了。」
他毫不自誇地說,自家的孩子模樣真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們願意找,這找孫媳婦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黎燃提起酒壺給父親斟酒,眼尾餘光掃過兒子們:「你們就聽祖父的吧!」
黎家三兄弟將埋怨的目光移到黎煜燁身上,他們沒想到大哥有了九公主,那腰杆都直了不少。
這會看他,她竟然挑眉,還抬手時不時地給九公主夾菜
此舉完全是做給祖父祖母看的吧?
黎煜燁從未有過的輕鬆,長輩們終於不將催婚的重點放到他的頭上了。
既如此,那他自然要順著祖父與父王的話,也說上幾句:「對,祖父與父王都是為你們好,尋個好妻子,如此咱們家會更熱鬧!你們年歲也不小了,不該叫長輩們太過操心。」.
三兄弟的眉眼一致的緊蹙,大哥如今不幫著他們也就罷了,甚至還來說教他們。
這時,黎煜興與黎煜盛對視一眼,雙胞胎的默契立顯:「還是先解決二哥的媳婦問題,咱們還小。」
黎煜景傻眼,先前有大哥頂著,如今這兩人叫他來頂,他正欲反駁時,黎泰鴻中氣十足地喝問:「小什麼?比你們小的妹妹都要成婚了。」
黎煜盛小聲嘟囔:「男子女子不一樣的。」
「在咱們家沒什麼不一樣的!」黎泰鴻聲如洪鐘,「你們妹妹能中狀元,你們能嗎?」
黎煜興眉眼低垂,聲若蚊蠅:「說得祖父好像能似的。」
黎泰鴻將酒盞重重一放,佯裝惱怒:「混小子,連祖父也敢編排?」
黎家四兄弟肩頭直顫,黎語顏算看出來了,哥哥們是真怕祖父,遂笑道:「祖父與父王自然能高中狀元,學問一脈相承,說得正是這個理。」
「當然,哥哥們也厲害,反正咱們家學問我最低就是了。」
黎語顏走到黎泰鴻身旁,給他的酒盞中倒滿了酒。
黎泰鴻憋不住了,哈哈笑出聲。
一時間,鎮北王府飯廳內其樂融融,歡笑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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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結束後,夜翊珩矜冷地說要回東宮。
黎泰鴻與黎燃也不挽留,由黎燃道:「明兒一早,臣會在早朝時與皇上商議婚期,屆時殿下最好在場。」
太子成婚是大事,可以說是天晟的國事,此等大事自然要在早朝時商議了。
以顯太子身份的尊貴。
夜翊珩頷首:「孤明白,明日一早孤會進宮。」
「好,殿下慢走!」黎燃抬手。
夜翊珩取出眼紗戴上,旋即出了飯廳。
一炷香時間後,黎語顏從飯廳回到房中。
她正想著將母妃送的那一錦盒的寢衣放到什麼隱蔽之處時,一抬眸,猛地看到某人就在她的房中。
而他的手指正在錦盒上輕輕叩著。
錦盒從母妃拿取來,她便隨手放在了窗邊的桌面上,哪承想這廝竟然沒回東宮不說,還好巧不巧地就坐在錦盒邊上。
她緩緩垂眸,輕聲問:「殿下不是說
回東宮麼?」
夜翊珩淡聲道:「那是說給你家長輩聽的。」
再則夜玖能留在王府中,他如何不能?
「方才晚膳時,父王與祖父不是與你商議好了,明日你直接從東宮去宮裡?」黎語顏黛眉緊蹙,「今夜你住這,明兒不是穿幫了麼?」
「顏顏放心,天明之前,孤會離開的。」
自科舉放榜那日開始,她就住回了鎮北王府,他就想睡時離她近一些。
「不行!」黎語顏猛地提高聲音。
「行的。」他的嗓音又低又沉,「春夏秋冬身手不俗,以往妙竹聽不見的聲音,她們能聽見。」
黎語顏捂住嘴,小聲問:「我的床那麼好睡麼?」
竟讓他死皮賴臉地想留下。
「不是。」
「嗯?」她疑惑。
他直言:「是你比較好睡。」
她低聲喝罵:「夜翊珩,你流氓!」
他清淺一笑:「冤枉,我說的是被子不如你軟,只是字面意思。」抬手就在她腦門上輕彈一記,「小腦袋莫想歪!」
黎語顏小臉立馬氣紅了。
她還能不想歪嗎?
看她眼尾泛起誘人的桃紅,如此的她,更能撩撥他。
夜翊珩偏頭,將唇貼了過去。
唇瓣上突如其來的涼薄又柔軟的感觸,驚得黎語顏伸手推他。
奈何,她的手剛抵上他的胸膛,便被他單手扣住了她的兩隻手腕,人更是被他抵在了牆上。
吻得昏天黑地的。
偏生在換氣時,他在她耳邊說:「不許喊人!」
如今她全家人都在,她若一喊,王府上下全都過來,搞不好他們的婚期就要受阻。
黎語顏問:「為何不能喊?」
「孤不想給你家人留下壞印象。」
「呵呵,登徒子還想有好印象?」
話音一落,給她的便是更加激烈的吻。
黎語顏隱有委屈,分明說要回東宮的,卻不想是來逗弄她的。
分明是真的登徒子,還叫她別喊人。
良久,夜翊珩將人放開。
兩人洗漱後,就寢。
黎語顏氣呼呼地朝里側躺著,若不是看在他不行的份上,她才不會收留他。
更不會與他同榻而眠。
沒想到他不行,調戲人的手段一套一套,連嘴巴打架的技巧也越來越精湛。
夜翊珩從她身後躺下,長臂一伸,就把人撈進了自己懷裡。
撈就撈了,偏生他的手還不老實,一個勁地捏著她腰間的軟肉。
對夜翊珩來說,此女的腰細得過分,又軟得過分。
女子與男子的不同,顯示得淋漓盡致。
「你可不可以不要捏了?我要睡了。」
她欲逃離他的懷抱,卻不想男人將人摟得更緊。
「你睡你的,我捏我的。」
「我又不是橡皮泥,任你隨便捏。」
夜翊珩雖不知橡皮泥為何物,但她所言他能理解,遂沉聲道:「那你捏我。」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