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話間,裴臻直接毒發吐血昏迷了,褚歡立刻讓霓裳夫人將他點穴送去藥廬,自己也匆匆去了藥廬。
一番施針之後,他體內的兩種毒總算不再亂竄了,但是兩毒相融,形成了新的毒
褚歡臉色難看得緊:「怎麼會這樣?如今兩種毒相融,形成新的毒,雖然暫時封穴壓住了,可也得想辦法儘快解毒了。」
她該先給裴臻把脈的,若是知道裴臻體內有毒,便不會真的下毒了。
霓裳夫人也是一臉凝重,她並不想裴臻出什麼事,可也無法責怪褚歡什麼。
褚歡要下毒情有可原,而且褚歡也只是想要挾蘇姮,並不是真的要殺裴臻,誰知道裴臻體內會有毒?
霓裳夫人問褚歡:「他體內的毒,真的是這兩日才下的?」
褚歡道:「是,能從毒潛在體內的程度推測,毒剛入體沒多久,也就兩日左右,而且也是和我這個一個性質的毒,用作控制要挾人的,暫時不會毒發。」
這兩日
霓裳夫人忙道:「他前天下午就去了四方館見裴夙,之後就一直在四方館了,正好兩日這麼巧?」
褚歡被她這麼一提醒,也覺得太巧了。
霓裳夫人緊鎖眉頭一陣深思,想到什麼,忙道:「你等我一下。」
她立刻轉身去了藥廬中穆神醫之前住的地方,褚歡等了片刻,她又匆匆而來,將一本手札給她。
而手札,已經打開了,露出其中一頁。
「你看看,是不是差不多是這個毒的毒性?」
她雖然出身當世有名的神醫谷穆家,但是她醫學天賦不高,不像穆韜那樣天分絕佳,所以她醫術不精,只能讓褚歡來評斷。
褚歡拿來看了一下,是一個毒藥方子,上面標著各種毒物藥物的用量和預定的煉製過程,以及毒性,只是並不完整,只是初稿。
但是,也差不多了。
褚歡看過之後,又再次給裴臻把脈,隨著面色就沉了幾分。
她和霓裳夫人道:「應該是。」
霓裳夫人微愕道:「這是之前在上庸城的時候,穆韜和裴夙探討過的一個毒藥方子,裴夙定了最終的毒方」
裴夙不僅原本武功高強,也是會醫術的,但是只是學了醫,毒術並不精通,所以這些年,他想要什麼毒藥,都是請穆韜給他出方子的。
穆韜和裴夙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交情不錯,當年也正因為穆韜和裴夙關係不錯,裴傾城也才通過裴夙和穆韜,結識神醫谷穆家,她和裴傾城也才認識,並且還是頗為相投的好友。
後來穆家被仇人滅門,裴傾城救了她,加上之後種種,她們才轉為主僕。
這些年,裴夙想要什麼毒藥,只要跟穆韜提要求,穆韜都儘量幫他研製擬定,再讓裴夙自己找人去煉製。
而穆韜也有一個習慣,便是但凡經手的藥方毒方或是一些見解想法,都會記錄手札,以便以後查找。
這個毒藥方子,之前穆韜和她說過,她才想起來去找。
褚歡驚訝:「所以,真的是裴夙給裴臻下的毒?」
霓裳夫人道:「按照時間和這個毒藥的來歷,已經可以斷定就是他,可他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給裴臻小控制人的毒藥?他要控制裴臻麼?不可能的啊,他控制裴臻做什麼?」
褚歡也想不通,「難道是為了控制裴臻去對付蘇姮?」
霓裳夫人搖頭:「應該不會,先前我試探過,裴臻都不知道裴夙要殺蘇姮的事情,如今這個時候,他還讓裴臻待在四方館,不許裴臻出來,顯然他並不想裴臻摻和此事,怎麼可能會下毒控制裴臻去對付蘇姮?」
「而且,裴臻性子純善,就算懂得是非,到底蘇姮是他的生身母親,也素來疼他,他再怎麼也只是失望蘇姮的所作所為,不會肯對蘇姮如何,他寧死都不會受控去對付蘇姮的。」
那下這個毒,就太奇怪了。
而且裴臻,也不像是知道自己體內有毒的事情。
褚歡突然福至心靈一般,將這兩日的事情聯想起來,豁然開朗。
她當即對霓裳夫人道:「那如果,他下毒給裴臻,想要控制的人卻不是裴臻,而是在乎裴臻的人呢?」
「小主子是說」
褚歡緩緩吐出一個名字:「蘇姮。」
「可這也說不通啊,他現在是要遵循小主子的意思殺蘇姮,他控制裴臻來要挾蘇姮做什麼?總不能是他想要威脅蘇姮束手就擒吧?可蘇姮都逃走了,可見他未曾這樣做,不然蘇姮那麼在乎裴臻,怎麼會不管不顧?如今還擄了」
霓裳夫人的話,戛然而止。
對,蘇姮還擄走了冼氏!
蘇姮擄走冼氏來誘殺褚歡,雖然看著合情合理,但是要說是她自己的打算,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是有人要她這麼做的。
而能讓她這麼做的,只有裴夙!
她們都知道,裴夙和裴傾城之間,必定還另有隱秘,且裴夙對褚歡的態度,也看得出有些不對勁。
他似乎很怕裴傾城當年留下什麼話,從褚歡這裡問不出來,可除了褚歡,最清楚的就是冼氏了。
並且,比起當年還是孩子的褚歡,冼氏明顯更清楚,或許有些事,褚歡是真的不知道,可不代表冼氏不知道,可能只是冼氏還沒說。
按照裴夙的性格,加上他明顯迫切想要知道裴傾城臨終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的心態,怎麼可能就輕易罷休?
所以,他會去問冼氏,若冼氏知道什麼,應該會被滅口。
而且,也必不會明著去找,不然褚歡這邊立刻就會被驚動。
只能暗中
嘶
不只是霓裳夫人想到了這些,褚歡也想到了,她立刻讓人尋來監視著四方館和裴夙的人。
她其實早就得到消息,說裴夙離開了四方館,也被跟丟了,只是她以為裴夙是在追殺蘇姮,就沒過問太多。
如今一問,便得到確切稟報,裴夙天亮之前就離開四方館不知去向了,之後就跟丟了。
冼氏,也是在昨晚就被蘇姮擄走,不知去向。
褚歡心中駭然:「如果我娘真的是他讓蘇姮抓的,那蘇姮想用我娘明日誘殺我是假的,他們的目的本就是我娘,明日的事情只是混淆的藉口不好,我娘必定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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