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鄧雲的話,就像一記驚雷,重重砸在靈堂之上,也 砸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所有人都驚住了,紛紛看著鄧雲後,都看向褚玉津。
連鄧家的人,都驚愕的看向褚玉津,顧不上逐鄧雲出去了。
以子弒母?掩蓋醜事?
褚玉津臉色瞬間慘白,也神色變得驚惶恐懼起來。
褚漱玉也是,渾身血液凝固,發冷。
褚玉津狠狠吸了口氣後,顫手指著鄧雲,忽然怒喝:「你來人,把這個瘋婦拖出去,她瘋了,在說瘋話呢,趕緊堵住她的嘴,拖出去!」
他一聲令下,在靈堂外的鄧家侍衛就立刻走了進來。
鄧雲立刻後退叫嚷:「世子這是在心虛麼?這麼急著要拖奴婢走,可惜,就算你殺了我,你也遮掩不住自己弒母的罪惡,」
鄧雲越罵越激動起勁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枉為人子,你不是人!姑娘一心為了你,她就算與人通姦有錯,卻從未對不住你,你卻為了自保殺了她!」
她一邊後退避開侍衛的追拿,一邊加快聲音說話,把該抖的,都抖出來了。
鄧氏與人通姦?!
大家的震驚,和剛才聽到鄧雲說褚玉津弒母時一樣,驚駭非常。
又是一記驚雷,砸在了剛被巨雷轟炸過的地方。
大家都看傻聽傻了。
褚玉津臉色頓時灰敗絕望,褚漱玉也跌跪在地上了。
他們完了。
鄧家的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鄧氏惡名在外,鄧家可以不在乎,大家世族的女子,有手段有城府是好事,這樣才能掌管好家宅安寧,這不算什麼,所以不會影響鄧家女兒的婚事。
可是通姦就不一樣了,這樣的錯,可以讓整個家族的女子,都聲名狼藉嫁不出去。
鄧氏竟然會與人通姦?!
靈堂內,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以,褚眀修 的聲音,格外清晰:「你說什麼?!」
大家聞聲看去,就看到了靈堂側後的入口處,褚眀修一身孝服站在那裡,正死死地看著靈堂中的一切,銳利如刀的眼神,緊盯著鄧雲。
大家都驚了,他剛才並不在這邊,什麼時候來的?
鄧氏還沒入殮,所以褚眀修一直在鄧氏的院子裡,守在鄧氏屍體邊上,沒有來靈堂。
可他這個時候卻來了,還聽到了
褚玉津兄妹倆的臉色,更加絕望了。、
鄧家的人也勉強從鄧氏通姦的驚駭消息中緩過來一些,可見褚眀修緩緩走來,也都擔心起來。
褚眀修一步步的,穿過重重靈幡,緩緩到了靈堂正堂中。
他腳步有些虛浮無力,臉色也不太好,因為他本來就還在病中靜養,得知鄧氏死了大受打擊,來了鄧家後,便一直守著鄧氏,為鄧氏擦洗換衣,做入殮的準備。
他其實,已經是在強撐體力了。
眼下,他仿佛沒感覺到周圍人看著他奇怪的目光,布滿血絲的眼死盯著鄧雲。
聲音沙啞吃力:「你剛才說什麼?」
「公爺」
褚眀修用盡力氣怒喝:「我讓你把話說清楚!你說她通姦?你說是津兒殺了她?到底怎麼回事?!」
他本就體力難支,喝完質問的話,便身體一晃,險些摔了。
他身邊,褚勝一直跟著,忙扶著他沒讓他跌倒。
鄧雲嚇了一跳,咬了咬牙,只好跟褚眀修解釋了。
她一副不忍的樣子閉了閉眼,硬著頭皮道:「姑娘她一直和褚戎有姦情。」
此話一出,褚眀修臉色瞬間就灰白了。
他整個人都靠在了褚勝身上,蒼白的唇哆嗦著呢喃道:「褚褚戎?」
周圍的人,知道褚戎是誰的都震驚不已,不知道褚戎是誰的,也都震驚又疑惑。
鄧雲低聲道:「姑娘嫁給公爺後,因為褚戎一直未公爺辦事,公爺不在姑娘身邊的時候,總讓褚戎來往送信和物件兒,世子出生後不久,姑娘便難耐寂寞,和他暗中有了姦情。」
褚眀修怎麼都沒想到,鄧氏和褚戎會有姦情,還在那麼早的時候
怪不得褚戎會為了鄧氏背叛他
鄧云:「懷上三姑娘的時候,姑娘已經和褚戎好了許久,一邊和公爺蜜裡調油,一邊和褚戎暗通款曲,姑娘都不知道三姑娘到底是誰的孩子」
褚漱玉猛地抬頭。
大家也隨著看向她,眼神各異,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幾乎可以湮滅褚漱玉。
褚眀修也看向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愕然,渾身都在抖。
就連褚玉津,這個時候也都驚了,他並不知道,褚漱玉可能和他不是一個父親
鄧雲繼續放雷:「其實冼夫人懷上六公子後,姑娘也又懷了一個褚戎的孩子,她本想栽給公爺,可是那個時候因為冼夫人有孕,她和公爺鬧不和,有好久不讓公爺近身,不好栽給公爺,便稱病去了別莊小住,實際上,落了一個孩子」
褚眀修腦袋嗡嗡的,什麼想法都要沒有了,什麼感覺也都沒有了。
好似就在這麼一瞬間,他有生以來所有的認知,都被掀翻顛倒了。
他的妻子,原來早就背叛了他。
他一直在為當年和冼氏的事情,以及後面冼氏和兩個孩子的存在,對鄧氏愧疚至極。
當年他經不住冼氏美貌和窈窕,背叛了鄧氏,所以後來才拋棄冼氏,此事被鄧氏知道後,他一直想要補償此事對鄧氏的虧欠。
他明明答應了,此生只有她的。
他沒能做到,便儘量順著她。
沒想到,她在更早的時候,就背怕了他,和他身邊的一條狗有姦情!
她還腳踏兩條船這麼多年,一邊和他恩愛,一邊和褚戎通姦,儼然讓他成了徹底的笑話!
鄧雲持續放招,哭著道:「之前姑娘讓褚戎陷害冼夫人,因此被休,褚戎也死了,被明王妃察覺了異常,懷疑褚戎叛主忠於她的原因,明王妃暗查此事,姑娘便想要絕了後患,可她殺不了明王妃,便打算除掉公爺,」
「這段時日,一直派人送下了慢性之毒的東西去褚家,但都被世子察覺擋了回來,世子權衡再三,便在昨日,拿了一盒摻了花生的栗子糕,謀害了姑娘,姑娘喜歡吃栗子糕,卻是吃不得花生的啊」
說著,鄧雲便趴在蒲團上,哭得撕心裂肺,一個勁兒的說著鄧氏被請生個兒子謀殺的不幸,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當然,也是真心的。
她也很愧疚,當眾抖出了鄧氏的醜事,讓鄧氏死了都這樣聲名狼藉。
但是,她沒有辦法,為了父母家人能活命,她只能背叛已經死去的主子。
大不了,她以死謝罪,到地下去贖罪吧。
這時,褚玉津忽然反應過來,爬上前對褚眀修急聲道:
「不,父親,你不能相信她,她在誣陷母親,也在誣陷我們,她早在母親被休後就被明王府抓走了,一直在褚歡手裡,如今母親死了,是褚歡指使她跑來無中生有的誣陷母親和我們的!」
褚玉津的話,又驚得在場的人奇怪起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
鄧家主和鄧夫人也想到了,鄧雲確實早在鄧氏被休回來當夜,就被人夜襲擄走了。
鄧氏說,是明王府的人抓走的。
對,不管鄧雲說的真假,這件事都可以以此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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