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便心裡上有些不喜歡父母對於自己的太多管束,也能明白他們這是為了自己好,這也是他一直順著父母的要求去做的原因,儘管有時候想著討價還價,仍然會不折不扣地完成父母給自己的任務,畢竟孝順的前提條件便是順,孝順這點在雲旭陽的身上表現地淋漓盡致。
父母是孩子最崇拜的人,也是孩子最為懼怕的人,雖說雲旭陽的父母一直對他很好,但他每次再做了壞事之後就下意識地不想去面對父母的臉,因為他害怕看見父母失望的表情。
「開燈能看見你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雲晰楠坐在位置上用手中的遙控器將電燈開了起來板著一張臉看他。
「昨天去哪了?」冷雨霖則是一臉沉靜地坐在位置上淡淡地問道。
「呵呵,媽,你也回家了,今天你們回來得都好早。」雲旭陽見他們這副模樣越發地覺得有些不對頭了便只衝著他們扯了扯嘴角。
「呵呵,孩子,你這副樣子是哭還是笑啊?」雲晰楠看見自己的兒子居然露出了這麼可愛的一面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
「哭笑不得。」雲旭陽焉焉地垂下了頗有一副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模樣。
「旭陽,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會有淤青?」冷雨霖是女人因此比較細心便發現了他臉上的烏青,淡然的表情下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聲音也有了點起伏。
「跟誰打架了?還有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晚回來?你一個個地給我講清楚。」雲晰楠的眼睛也定格在了他的臉上才淡淡地問道,連續不停的詢問也能夠顯示出對兒子的關心。
「我和羅雋昨天晚上去參加了童畫的一場新專輯首發便大賣的慶功宴,在那裡喝了些酒,羅雋丟下我自己和童畫跑了,我則是喝地有些不知事地躺在角落裡的沙發上,要不是安妮帶我回她家裡,恐怕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樣呢,第二天回了學校以後我就把羅雋拎到練功房和他打了一架。」知道今天懲罰是逃不過了,便將頭壓得更低,「爸,媽我錯了。」
「知道錯就好。」雲晰陽走到了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不過你還是太衝動了些,我還是得罰你,就罰你抄寫佛經十遍,抄好了以後就交給我,要自己寫,不轉叫人捉刀。」
「啊?就知道會是這樣。」雲旭陽聽了以後不由地泄了氣,隨即眼珠子一轉試探道,「能減點嗎?」看著老爹一副沒商量的樣子便認命地點了點頭。
雲旭陽的爸爸是火雲幫的幫主,是全國都算是數得著的厲害人物之一,當然他的這個幫會是絕對不會從事那些所謂的黃和毒的事業,幫會的主要營生是在賭博軍火以及產品走私,用這些來謀取那些高額的暴利。
賭博雖然在z國嚴厲地被打擊,可是賭博的文化卻在z國也有著相當深厚底蘊,逢年過節的時候一家人聚在一起總會手癢玩些小賭,再順便掙些零花錢,就算是大賭其實也有不少人依舊會去,儘管很多人都知道賭博若是輸了很可能會是家破人亡的結果,但上卻依舊有人會抱著僥倖的心裡而去玩上幾把。
賭博在z國最繁榮的地方就是m市,就算是那邊的平民百姓也會拿著買菜的錢到「老虎機」前玩一下,若是贏了錢了,那麼可以給家人更豐盛的中餐和晚餐,若是輸了,當然也不可能沒有飯可以吃。因此雲晰楠的賭博重心也會放在那一片比較多一些,自然在那片不可避免的會和那邊本土幫會或是和他一樣的外來幫會會發生些衝突,在那種時候暴力往往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在z國的m市或是h市只要發生的都不是那些大規模的火拼,不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當地的政府一般是不會介入的。
當然酒吧還是會成為他的主導產業,畢竟地盤勢力的多少看的就是手中掌握的酒吧數量來決定的,因此很多的幫派首領都非常重視這一塊的發展,就是連雲晰南也不會例外。
雲晰楠作為一個幫派的首領沒有其他那些幫派首領的一些不良的習慣,玩女人這樣男人的通病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的,當然這一切又和他本身的家教又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至於一個有家教的人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那完全是因為他覺得那樣的乏味的生活帶給他的刺激感實在是太少了,年少輕狂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走上了這條路。
雲晰楠可以說是出生於一個為官世家,算是現如今少有的貴族家族,他們家族的教育一向非常的傳統,當然這樣的家族也少不了會有雲晰楠這樣的異類出現,大多數的孩子都會是中規中矩的那種人。
雲旭陽的媽媽是冷雨霖,是麗紗集團在亞洲地區的執行總裁,當然在不久後也會接手整個麗紗財團,成為麗紗財團的最高掌權者,因此冷雨霖後面的身價可以說是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在這種家庭裡面長大的雲旭陽,再加上小的時候就去了美國進行生活和學習,不管是為人處事都要比起一般的孩子要老練了許多,急躁的性子也因為在父母的打磨之下慢慢地有了改善,畢竟管理一個公司做一項重大的決策不是靠優柔寡斷深思熟慮就可以的,畢竟有些時候機會稍縱即逝,當然就是太急了也同樣不可以,這樣子同樣也會有失誤。
在z國的古代,最善用人的君王便是李世民了,到如今依舊流傳著「房謀杜斷」的典故,房玄齡性子上比較優柔寡斷所以只是為君王提供方案,而杜如晦行事比較果斷,因此由他來決定最後採用哪一套方案。
雲旭陽的父母從小教他下圍棋為的就是磨練一下他的急性子,當然從棋路上自然也能看出他的性子。
除了圍棋之外還會特地讓他去學學書法磨磨性子,讓心靜下來,抄佛經也不過是為了磨磨他的急性子,當然抄這些佛經可不是用圓珠筆或是鋼筆,他用的也只能是毛筆。
雲旭陽做完了老師布置的那些作業以後,就拿出了那些筆墨紙硯,端坐在桌子面前,提起筆一筆一畫地開始抄起了經書,這些經書包括《詩經》《黃帝內經》等經書典籍。
第二天一早要上學的時候,雲旭陽放在床邊的手機又準時地響了起來,同時一邊的鈴聲也開始響了起來,依照往常一樣快速地起身,穿衣洗臉刷牙了之後便走到了樓下吃早餐,吃完早餐後又開著他的愛車到學校。雲旭陽因為昨天將《黃帝內經》的前一章內容給抄完就已經到了半夜的一點鐘,沒有睡足七個小時自然精神看起來也非常的不濟,膚色略顯得有些發黃,就是眼睛的旁邊也有著不算是特別嚴重的黑眼圈,這就是熬夜的後果啊。
不過精神就算是再不濟也沒有在路上出事,雲旭陽將車子停放在了學校的停車場中,剛從車庫裡走了出來就被女生們團團圍住。
「旭陽同學,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一個穿著絲綢質地的碎花連衣裙頭髮微卷的女生關切地問道。
「呀,旭陽同學,你居然還有黑眼圈。」一個女生說著便捂著嘴巴叫了出來。
「天哪,是誰這麼欺負我們大家的王子啊。」一個女生捂住了心臟做出了一副心碎掉的樣子。
雲旭陽則是滿臉黑線地看著這些女生,心裡不由地腹誹道:「知道我臉色差,還不快點給我讓路。」但是臉上卻不得不扯起一道有些僵硬的弧度,「謝謝關心,我很好,只是我現在很累,沒有太多的力氣。」說著就擦了擦惺忪的睡眼。
「呀,王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趕緊去休息一下,好好地去補個眠吧,我們非常希望看見一個神采奕奕的王子。」一個女生笑著說道。
雲旭陽聽了以後臉上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對著她們笑道:「謝謝你們的關心。」
「不用的。」女生們一個個都忙搖頭道,隨後非常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從女生的包圍之中走了出去。
雲旭陽想起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被堵的原因不由地搖了搖頭,昨天被堵被那些女生給圍住聽了她們說了很多崇拜自己的話,今天被堵是因為自己的臉色實在很差,被那些女生都爭著對自己噓寒問暖。
歐子櫻乘著家裡人好不容易空出來的私家轎車來到了學校,一進教室的她就發現雲旭陽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感覺比以往時候要來得憔悴了許多。
歐子櫻乘坐著家中的私家車來到了學校,作為美女的她自然也同樣受到了那些男生們的關注和包圍,在拒絕了幾束花和幾件禮物之後,疾步地向教室走去。
歐子櫻自然不可避免地發現了雲旭陽現在憔悴的面容,心裡不自覺地好像被什麼東西揪得發緊了起來,讓她感覺這種像是要窒息了一樣,這種感覺從來就沒碰到的她自然就選擇了去逃避,便做出一副關心同學的樣子,臉上淡然地看不出任何情緒地向他走了過去:「雲旭陽,你還好吧?」
雲旭陽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卻讓他感覺到異常陌生的語調微微地皺起了眉頭,隨即用有些生硬的語氣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
「不用謝。」歐子櫻感覺這種平時人的問候為什麼在她聽來都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感覺這種不舒服不是朋友之間該有的,只是真的僅僅是朋友的感覺嗎?她有些疑惑了。
話題遇到了冷場之後,歐子櫻因為性格沉靜的關係也比較寡言少語一些,自然在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便也只有草草地收場了。
雲旭陽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由地一陣懊惱,開始抱怨自己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剛才就不能夠和她好好的講話,為什麼因為心裡不舒服就要鬧上脾氣,這樣根本就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可是去跟她道歉,他的面子又有些下不來。
雲旭陽在中午的時候又早了個機會給他們的和好搭建了一個梯子,只是梯子搭是搭好了,要先下的卻不應該是他,畢竟他是個男人嘛。
歐子櫻看著已經為她搭好梯子的雲旭陽也明白只要自己對他說上一兩句話便可以和好了,只是那種陌生的感覺橫在中間卻讓她覺得萬分的不適應,打定了主意,既然說不了,那就做好了,做是其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歐子櫻是個說干就乾的人,稍稍落後了他們幾步就去了學校的廚房裡面,叫廚房裡的廚師給她煮了個白煮蛋,然後才帶著白煮蛋去了學生會辦公與休息的地方。
「旭陽。」歐子櫻看著正在自己和自己下著圍棋的雲旭陽淡淡地叫了一聲。
「呀,有白煮蛋唉。」郭瀾坐在一邊上著網,一邊眼尖地看見了歐子櫻手中的白煮蛋,走了上來,想到白煮蛋傳說中的一個用處就將調笑的目光落在了雲旭陽身上伸手指著自己故作歡喜地問道,「是給我吃的嗎?」
「不是。」歐子櫻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哦,我知道了,剛才聽到你提到旭陽了,這雞蛋應該是給他吃的吧。」郭瀾做恍然地說道,隨後對著雲旭陽眨了眨眼睛,「旭陽,你可真是有口服了呢。」
雲旭陽聽了以後微微地嘆了口氣,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甜的辣的酸的和鹹的苦的全部都有。
「不是拿來吃的。」歐子櫻說著便沒有再多說一句她認為是多餘的話走到了雲旭陽的身邊坐在位置上開始慢慢地剝掉雞蛋的外殼。
等到雞蛋涼了差不多了之後,歐子櫻這才將整個雞蛋放在他的臉上,眼睛專注地觀察著他臉部的表情,生怕自己下手有些重了。
「輕點。」雲旭陽感覺到臉上的疼痛扭曲著一張臉拼命隱忍著小聲地提醒道。
歐子櫻聽了以後才看了他一眼問道:「覺得溫度怎麼樣?合適嗎?」
「剛好。」雲旭陽說著感覺力道似乎剛好便任由她拿著雞蛋在自己的臉上滾,心中被一種暖暖的感覺塞得滿滿的,滿得好似快要溢出來,他希望此時的感覺永遠都不要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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