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發生什麼事了?麥甜,咱們去看看?!」公孫雨晴好奇心大起,她回頭沖正追著自己的麥甜大聲叫道。
麥甜還來不及回答,公孫雨晴已奔上前,嬌小玲瓏的身子像條泥鰍一樣溜進了人堆裡面。
「叮叮……」麥甜在人牆外面叫道,她拼命想擠進去,可偏偏屢試屢敗。
「叮叮,公孫雨晴!快出來!」麥甜失聲大叫,直覺告訴她:這不尋常,公孫雨晴或者會有危險!麥甜一面大聲叫著公孫雨晴的名字,一邊用盡全力的往裡面沖,一隻手卻在這時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麥甜一愣,冷冷的目光看著站在她身側的那個看似像極了普通路人的男人。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不要傷害公孫雨晴!否則……」麥甜冷冷道,但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男人便打斷了她。
「聽著,你的一舉一動教主都知道,所以,不要違背教主。這一次,僅僅是個警告。」男人低沉地道,「如果你還不努力一點,下回公孫雨晴就不會那麼好運了。」
「你也聽著,也要青風天聽著,他要的事我會做好!可是做事的過程應該讓我自己決定!我自然會利用公孫雨晴來取得唐須的信任,可如果天哥仍然以他的方式讓我來做事,我可以保證唐須對我只會更為懷疑!」麥甜用力的甩開那個男人的手。狠狠瞪了瞪他。
人群內,突然傳來公孫雨晴啊呀一聲驚叫。
「公孫雨晴!」麥甜驚慌失措的一聲大叫,用盡全力撞向人群,這一次,居然輕而意舉的被她沖了進去。
公孫雨晴被一個男人抓著擋在身前,而正前面另一個男人則舉著一塊磚頭朝她額頭上砸來。
「喂!你們兩個打架幹嘛拿我做擋箭牌?」公孫雨晴眼看躲不過去,幾乎嚇得面無人色,心裡後悔得要死,看什麼熱鬧啊?還有,這裡這麼多人看熱鬧,為什麼就自己這麼命苦的被人挾持做了擋箭牌?真是天理難容啊!正想著,那塊磚頭已扎紮實實的砸在了她的腦門上!「啊喲!」公孫雨晴慘叫一聲,眼淚流了下來。淚眼中,卻悲慘的看到那塊磚頭正毫不留情的再次朝自己腦門上砸來!
「救命啊!」公孫雨晴大叫,聲音悲慘無比。
正衝進來的麥甜撲上前去,一腳將砸向公孫雨晴的磚頭踢掉。可她還來不及鬆口氣,那個襲擊公孫雨晴的男人卻露出一臉的冷笑,猛然抬起一腳,直直的朝公孫雨晴踢了過去!
「住手!給我住手!」麥甜氣得大叫,顯然她也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會聽自己的話,麥甜伸出手想將公孫雨晴拉過來,可抓著公孫雨晴的男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道,麥甜失敗了。
「叮叮!」麥甜擔憂的目光看到公孫雨晴額頭上那腫起來的紅塊以及若隱若現的血絲,她一咬牙,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公孫雨晴的前面。
「砰!」的一聲,麥甜只覺得肚子一陣絞痛,痛得她再也無法站立,「撲通」一聲,麥甜站立不穩,人已雙膝跪倒在地。
「住手……」麥甜用雙手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冷冷而低聲道,「再不住手,我以未來教後的身份發誓:你們全部要死!」
「麥甜……」得不到自由的公孫雨晴只能大聲叫她。
人群內外於是再沒有誰動手。
一會兒之後,麥甜聽到人群外圍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冷冷道:「我們走。」片刻之後,一堆人便消失不見。
陳權竟然也親自參予這件事,那麼青風天,想必對這件事也是很看重的。
「麥甜,到底怎麼回事?」得到自由的公孫雨晴上前,扶住了麥甜,「你還好嗎?」
麥甜忍痛站起身來,沖公孫雨晴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道:「我們回去。」
她們回到唐須的家中,公孫雨晴還沒有清理的傷口令那三個人看了,都是大吃一驚!
「叮叮……」冷耿析立馬沖了過來,兩手扶住公孫雨晴,吃驚地表情中同時充滿了恐懼,他一扭頭,狠狠的目光瞪住麥甜,冷冷問,「麥甜,你對叮叮做了什麼?!說!」
「冷耿析,你聽我說……」公孫雨晴想解釋,但被冷耿析打斷。
「麥甜,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放過你!」冷耿析此刻已忘了自己是個警察。
「冷耿析!」公孫雨晴跺腳急聲叫道。
「是嗎?」但麥甜又打斷了她,只見麥甜抬高她的頭,臉上露出古怪的不可捉摸的笑意,以挑戰的目光回視著冷耿析在強壓的怒氣,聲音平淡而從容,可是這種平淡和從容中又充滿了挑釁,「我倒想看看你能如何不放過我。」說完這句話,她冷笑的看了唐須一眼,冷冷道,「況且,還曾有人承諾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我死。那麼,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肖飛躍愣住,他扭頭去看唐須。
唐須抿著嘴,不出聲,他臉上似乎有一絲笑意,可目光中卻又充滿嚴肅。
冷耿析看著唐須,問:「你怎麼說?」
唐須沒有回答冷耿析,而是對麥甜道:「不讓你死,沒錯,可是這個世界上,卻有比死更為可怕的懲罰,難道你會想不到?」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呀!」公孫雨晴又生氣又著急,她跺著腳想解釋,可麥甜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麥甜的聲音不是很大,卻冰冷而有力:「你認為你有什麼權利懲罰我?」
「我說有就有。如此而已。」唐須說道,突然一步上前,一手抓住麥甜的手腕,拉住她就要往樓上走。
麥甜卻一手抓住樓梯的扶手,她拼盡全力,死死的抓住樓梯的扶手,嘲弄的目光看到唐須眼底深處,而嘲弄的目光之中,似乎有著隱藏不住的失望,她語氣不無譏諷地道:「哦,你說有就有,確實如此。只是……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一個曾說能給我有希望未來的人,卻是第二個青風天。」
唐須愣住。片刻之後,似乎耐心盡失,手突然一用力,想將麥甜拉動。但同時「咯吱」一聲脆響,麥甜嗯了一聲,抓住樓梯扶手的手終於鬆開,無力的垂下。冷汗從她額頭冒出。
「她的手肘關節脫臼了。」肖飛躍上前一步,似乎想阻止唐須,「什麼都別再說,還是先送她去醫院吧。」
唐須聞言也是一驚,但很快,他用眼神阻止住肖飛躍,而是用冷冷地聲音道:「是她過份在先,除非她能夠向公孫雨晴和冷耿析道歉,求得他們的的原諒,否則,就讓她忍受這種痛,算做對她的懲罰。」
聞言麥甜竟展露出一個笑容,雖然有冷汗不停的冒出來,可是她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一絲痛苦的表情。
「唐須,不要這樣對她!」肖飛躍擔憂的看著麥甜,眼神中充滿憐惜。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你們瘋了嗎?!」公孫雨晴忍不住咆哮起來,恨恨地道,「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東西!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有弄清楚,就這樣對麥甜,你們對她公平嗎?以你們的強硬,去欺壓她的柔弱!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難道在你們的眼裡,在你們的心裡,麥甜就是這樣一個人?」說到這,似乎是她自己受到莫大的委屈,眼淚滾滾落下,不過她雖然在流淚,可話意還是表達很清楚,「你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憑什麼斷定我受了傷就是她的責任?」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肖飛躍立即問。
「我們在街上走,看到一群人在看熱鬧,我於是擠進去看,結果是兩個人在打架鬥毆,其中一個人抓住我做擋箭牌,所以我才被人用磚頭砸了一下!」公孫雨晴狠狠擦拭臉上的淚水,大聲道,「如果不是麥甜擠進來救我,我現在可不會只是頭上一個包而已!而麥甜,為了救我,被人踢中了肚子,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沒能起來……」說到這,公孫雨晴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聲痛哭起來,直哭得驚天動地,臉上一片狼藉。
「是這樣麼?」唐須看向麥甜,看到麥甜因為痛而已蒼白的臉,內心不由一陣後悔和心痛。但麥甜並沒有回答他,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狠狠將手從唐須的手裡甩開。
「你何必多此一問?你反正也是從來沒有相信過她!」公孫雨晴忍不住道。她看了唐須一眼,又看了冷耿析一眼,冷冷道,「你們從來只相信她會傷害我,從來沒有給過她解釋的機會,你們甚至連我的解釋也不肯聽,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的認定了她是來害我的,所以,對於你們愚蠢的自以為是,我不能原諒!麥甜也不能原諒!」
麥甜看著公孫雨晴,眼中一閃而過驚訝。公孫雨晴所有的話,其實也正是麥甜自己心裡想說卻不會說出來的話。
「叮叮,如果不是因為上次親眼看到麥甜在舉刀要傷害你,我們也不會……」肖飛躍想解釋。但公孫雨晴打斷了他。
「上次?哼,你們當然不會知道上次只不過是麥甜和我演的一齣戲,目的就在於要救我一命……」
「公孫雨晴!閉嘴!」沉默許久的麥甜卻突然冷冷而大聲地道,「他們沒有資格知道!所以閉嘴!」
但是,聽了公孫雨晴話的另外三人已同時大吃一驚。他們疑惑的彼此看了一眼後,懷疑的目光又轉為了信任。信任的目光中多了的是更深的疑惑,三雙目光同時投射到公孫雨晴臉上,用眼神鼓勵她說出真相,給他們一個合理的答案。以麥甜怪異的性格和公孫雨晴天真的性情,他們此刻寧願相信這是真的,在他們心中,公孫雨晴雖然偶爾讓人哭笑不得,但她說的話,應該是字字句句值得信賴。
「是啊,我真是應該閉嘴,他們的確沒有資格知道!」公孫雨晴忍不住又流下一行眼淚,「記得冷耿析曾說過:『他已經夠傻的了,可是也從我的行動和話語中判斷出我對麥甜是有著一份很深的情誼的。像唐須那麼深不可測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和麥甜之間的那份微妙。』冷耿析當初這麼說,我以為你們是真的的體會到了我和麥甜的友誼,這個世上最蠢的人都知道:如果明明知道別人要殺自己的話,怎麼可能還會對他產生友情呢?而且是很深的友情?可是我錯了。原來你們什麼也未曾體會出。」
「你說,那個晚上,你們只是在演一場戲?」唐須終於忍不住問,他雖然口氣很淡,可是聲音卻少了一份沉穩。現在想來,他當時在突然間覺得麥甜的眼神中對自己的出現是充滿著感激的,那份直覺並沒有錯。
「你們為什麼會想到要演那麼一齣戲呢?」肖飛躍問。
「不是我,是麥甜要求我配合她演那出戲。」公孫雨晴道,看了看再次沉默的麥甜一眼,看到她滿臉的冷汗,看到她因痛而慘白的臉,她橫下心,決定把一切都說出來,「在來唐須家偷東西的當天前一個小時,麥甜偷偷來找我,並給了我一幅地圖,那是青風天教基地後院的地圖,那裡有一個鐵籠子,是關押麥甜姐姐的地方,」公孫雨晴看了看那明顯受到了振動的三個人,繼續道,「青風天以禾苗的生命作為要脅,禾苗也就是麥甜的姐姐,要麥甜把我殺死在唐須的臥房中,麥甜不想我死,也不想禾苗死,所以,她給了我一幅青風天教基地後院的圖給我,她早就準備好了那天被唐須抓住,並因此錯失殺我的機會,讓青風天不會產生懷疑,在麥甜失去自由的時候,就是我得到生命和自由的時候,所以,麥甜對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要冷耿析和我一同去青風天教的後院救出禾苗。」
「我終於明白那天一回到家,你為什麼會說一切只是一場戲了,並問我是不是值得信任……而且,有一個晚上你不辭而別,第二天早上又站在門外,那個晚上,你是不是去了青風天教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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