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想不想見你爺爺啊?」麥甜突然問。
&啊,當然想!」
&我們現在就回大鳥街。」麥甜道,「你或許還不知道:你爺爺,因為年事已高,身體不好,所以,已被被保釋出來,現在,就在唐須家中。」
&的!」公孫雨晴被這一驚喜弄呆,她瞪著麥甜,最後才反應過來的一躍而起,撲到麥甜跟前,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謝謝你,麥甜,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對我,真是好得沒話可說!要你是個男人,我一定滿懷感激之情對你以身相許!」
&以啊,叮叮,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嗎?世界上,每件事情,都會有許多解決的方法,不要去選擇最笨的那一條路走。」麥甜笑道。
&道了!」公孫雨晴拉住麥甜手就往外跑,「麥甜,快,我已經等不急想去看看那龔老頭了!」
明砣子看著他們的背影,不停的搖頭,公孫雨晴的事情倒是告一段落,那閔雯呢?唉,他只是個醫生而已,不是保鏢也不是殺手,但為何沒人體諒他?
大鳥街的入口處,歐陽革新坐在車內,靜靜的等著。今天,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看到遠處,正手牽著手一同跑近的麥甜和公孫雨晴,他不由按了按喇叭。
麥甜看到歐陽革新的車,腳下停住。
&麼啦?」公孫雨晴處在興奮之中,沒有注意到別的事情。
&先回去見你爺爺,我……要去買點東西。」麥甜道,看到公孫雨晴不解的眼神,用手推了她一下,「喂,你不是想快點見到你爺爺嗎?」
&那你快點回來!」公孫雨晴不疑有他,於是甩開腳丫子又開始往大鳥街唐須的家中跑去。
麥甜走到馬路邊,坐進歐陽革新的車。
&甜小姐好。」歐陽革新笑道。
麥甜看了他一眼,道:「你來找我,自然是有事,請直說。」
&化的事,教主已經知道,他要麥甜小姐回基地一趟。」歐陽革新道,「我看教主,對麥甜小姐,似乎生疑了,以麥甜小姐的為人,歐陽革新倒是真的沒有弄明白:麥甜小姐這一回,為何如此衝動?」
&只是要和我說這些?」麥甜問。
&只是其一……其實,上次受麥甜小姐的啟發,歐陽革新倒也真的留了一份心……所以,我現在,手上真有對教主極為不利的證據,如果這些資料一旦拿上法庭,只怕教主最好的結局,至少也是要在牢裡度過一生了。」
麥甜笑。她心中雖然狂跳不止,但歐陽革新決不是省油的燈,這人,像只老狐狸,一定要防範。
&甜小姐笑什麼?」歐陽革新不明所以的問。
&你高興而已。」麥甜道,「也為自己高興。我本人,也早就想脫離青風天教。」
歐陽革新愣了愣,不出聲。
&陽革新,你這樣坦誠相待,只怕不僅是坦誠相待這樣簡單吧?我不想猜,你直接說。我和你,雖然道不相同,卻共有所圖謀。既然是合作,就不要猜忌的好。」
&不能把資料交給公安……所以,我想,把資料給麥甜小姐。」歐陽革新道。
麥甜笑了起來,歐陽革新當然知道,如果是他把資料交給公安,那他將來就是青風天教的敵人,他還是相當畏懼青風天教的勢力的,所以想明哲保身,一旦青風天教沒有因青風天出事徹底毀滅,他也不至於受到叛徒該有的懲罰。
&好。那你就將資料交給我好了。」麥甜道。只怕歐陽革新也不會真那麼輕易的將資料給她,肯定會有所要求才對。麥甜想。
果然,歐陽革新的眼睛一亮,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一臉的肉又跟著抖了起來。
&甜小姐倒是爽快!只是……我還有一個請求。」歐陽革新道。
&妨說說。」麥甜道,「只是我個人力量也有限,希望你的要求,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才好。」
&然。我只是想帶小雯離開。」歐陽革新道。
&並不難,我可以答應你,那麼,你見到閔雯之日,就是你將資料給我之時,如何?」麥甜沉吟道,「不過,你確定你可以保護到她?現在,青風天教的勢力還在。」
&句實在話,教主現在對你的事似乎更為關注,那麼對小雯的事,自然就不會那麼關注,這是我最好,也是最後一個機會了……在瀋陽的暴風雨來襲之前,我要帶小雯避開。」歐陽革新道,「至於以後,我會不會因為替青風天教洗黑錢而被捕,我也管不著,現在,只要小雯安全了就好。」
&準備什麼時候帶閔雯走?」麥甜問。
&天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只能是明天晚上。」
&好,就在明天晚上。你說地點。」
&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就在我別墅。」歐陽革新道,「只要我見到小雯,我立刻將證據給你,你明天過後,就可以讓青風天改變命運!」
麥甜淡淡一笑,話已經說得清楚,不必再廢話,她一扭頭,準備下車離開。
&甜小姐,」歐陽革新卻叫住她,「教主說了,要你今天一定回基地一趟!他似乎,有許多話要問你。你若不去,只怕,他也會找人把你抓回去……不過我以為:你還是準備一個好些的理由,讓他再信你最後一次。」
麥甜看了歐陽革新一眼,沒出聲,下了車。她看著歐陽革新的車子遠去,又看著大街上此時人跡罕至,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卻襲來。她在突然間又覺得累了,很想找到一個懷抱,好好依靠。
這幾個月來,離開青風天教以來,她反而脆弱了,真是不可思議!
麥甜搖搖頭,笑了起來。如果自己真的如歐陽革新所言乖乖回到基地去給青風天一個解釋,只怕青風天只會更疑心,她不會這樣傻,自己跑回去;她要的,其實就是有人來抓她回去!
結束前夕
麥甜回到唐須家中,竟意外的看到公孫雨晴和龔化正在吵架,而且吵到不可開交。
&們在幹什麼?」麥甜問。
&他的筋!」公孫雨晴恨恨道,她將龔化一手按在沙發上,另一手突然伸上前,將龔化下巴的一根白鬍子撥了下來。
&呀唉呀,小叮叮,我再也不敢了,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龔老大嚇得哇哇大叫。用兩隻手拼命護住下巴的鬍子。
&如果你以後還敢一個人偷偷摸摸、一句話也不交待的去投案自首,看我不把你滿腦袋的頭髮扯光,讓你老來變成個光頭和尚!」
&敢了,真的不敢了,嘿嘿,乖叮叮,下次再投案自首,一定會先通知你……哎喲!」龔化的說還未說完,立刻又被公孫雨晴扯掉了一根白鬍子,不由再次痛得叫出聲來。
麥甜好笑的看著他們,突然間想到禾苗,不禁黯然。
為什麼人要選擇為愛的人而死,而不是為愛的人好好的活著?她永遠都想不明白。
這時候,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樓下客廳的個人不由同時抬頭看過去。
唐須和肖飛躍在前面,而冷耿析跟在後面,已經下了樓梯。
公孫雨晴愣住。冷耿析那張臉,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黑,該死的黑!
麥甜疑惑的看著他們,也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著不同往日的氣息。以她的敏感,這種氣息正是爆風雨來臨前的壓抑。出了什麼事?麥甜問自己,她找不到答案,便將詢問的眼神投向唐須。
看到她的眼神,唐須微微笑著,走到她跟前,「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麥甜。」他伸出他的大手掌,揉了揉麥甜滿頭卷卷的短髮。
&麥甜怔忡著。為什麼唐須會說事情就要結束了?是他知道自己和歐陽革新見過面了?知道她很快會有讓青風天教毀滅的證據?難道說,他其實一直監視著自己?沒由來的,麥甜心中一股怒意爆發。
&如何?」
&不是我的事,你全知道?」麥甜問,「我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唱自己的戲,你卻只是在看一出你以為有趣的好戲?」
&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從來沒出去過……但不是以看戲的眼光,而是以保護自己心臟的態度。你明白嗎?我從來沒想過要監視你,只是想保護好你。」唐須道。
&麥甜卻忍不住冷冷笑道,「何苦?你的話讓我聽了,反胃!」她說著,就想轉身離開。
&甜!你今天又怎麼啦?」公孫雨晴忍不住喊道,「你們的話像天書,不,比天書還難懂啊!」
唐須伸手將麥甜抓了回來,笑道:「你生氣了?是因為我的進展不比你慢?」
麥甜不出聲,別過臉去,不看唐須。
&誤會唐須了。」肖飛躍突然間嘿嘿笑了起來,他道,「他所說的事情很快就要結束,雖然與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同一事情,不過,他的過程卻進行了許久,所以,他不如你聰明,你就別生氣了。」
麥甜聽了肖飛躍的話,面部表情卻變得更為惱火起來。
&錯了,飛躍。」唐須在麥甜又要說話之前,趕緊道,「麥甜不是為這個事情生氣……她,只是以為我和青風天一樣,不信任她,一直在監視她……其實不是,麥甜,」唐須拉住麥甜的手,柔聲道,「我知道青風天不易對付,只是很怕失去你,所以才……你不要生氣,我想,你原本也準備告訴我一切的不是嗎?」
麥甜仍然不做聲。
&甜,我是以我的方式來消滅青風天教,絕不是利用你!」唐須道,「而青風天教被毀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全部的真相。你要相信我才對。」
&之,我總是一粒棋子!」麥甜賭氣道。
唐須搖搖頭,無奈地道:「消滅青風天教的證據,絕不會是來源歐陽革新!所以,歐陽革新想帶閔雯離開,是不可能的。他替青風天教洗黑錢,必然要為此付出代價才對。」
&麥甜一愣。
&信我。」唐須捏了捏麥甜的鼻尖,憐惜的笑道。
&對我的事了如指掌,對青風天的事也了如指掌……從上次青風天教要逼叮叮入教的事,我就該想到:你,在青風天的身邊,肯定安插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是吧?」麥甜問。
&己猜。」唐須微微一笑,卻不正面回答。
&你準備什麼時候對青風天教動手?」麥甜問,「既然你已經這樣自信,那又為什麼猶豫呢?」
唐須沒有回答,麥甜一直以為禾苗已死,但他卻知道:禾苗只是失蹤!他還想留一點時間,確定禾苗的事情罷了,麥甜已經為禾苗傷心一次,在不明確的情況下,他不忍讓她再傷心一回。
身旁的公孫雨晴已經安然入睡。龔化被保釋出來,她當然應該好好睡上一覺。
可麥甜睡不著。今天自己沒有回青風天教的基地,想必青風天也該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才對。想到青風天有可能因為自己的背叛產生恐懼與憤怒,麥甜在黑暗中不由笑了起來。但突然間,樓下的客廳,或者說是附一樓的地下室,似乎有人闖進的聲音。麥甜沒動,立刻想到這可能是青風天教派人來抓自己回去而設的調虎離山之計,目的就是要把唐須和肖飛躍從二樓引開。
果然,沒有多久,走廊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決不是唐須,也不是肖飛躍!應該也不是龔化?或者自己沒猜錯,也是如歐陽革新所說的:青風天派人來抓自己回去了?證實了這一猜測,麥甜猛然從床上坐起,她飛速的跳下床來,將熟睡中的公孫雨晴用一條毛毯包好,將她塞進了床板底下。好在公孫雨晴是個睡著了雷打不醒的人。要不然,她醒了的話,只怕決不肯讓她一人面對危險。
麥甜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一條黑色的人影迅速逼近,就在他伸出手,想將麥甜從床上抓起時,麥甜突然坐了起來。來人反而被嚇了一跳,倒退了一步!
&想招來唐須就不要出聲。」麥甜小聲而冷冷道,她披上外套,「我和你走。」
&來人一愣,「沒和公孫雨晴一起嗎?」
&是陳規?」麥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從聲音聽出了來人是誰,不由在黑暗中笑了,故意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要扯開話題,不能讓陳規有時間知道公孫雨晴其實也在這間房中。
&什麼意思?」陳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