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甜一驚,被青風天一語道破她的想法,說不吃驚是假的。麥甜靠著門,身體有些微微的發抖。
&說對了?」青風天笑道,他突然起身,快如豹子,衝到麥甜跟前,在麥甜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一手已扣住麥甜的手臂,用力一拉,便將麥甜摔到了床上。
麥甜來不及抬起頭,青風天已上前,將她雙手反按在背上。
&打我不過,所以,聽話點,可以讓你自己少受些罪。」青風天道。
麥甜無語,連掙扎也沒有,她的臉上,只有絕望與憤恨,還有深深的悲哀與無可奈何。
&哈……」公孫雨晴卻在這時候大笑起來。
&的朋友被嚇瘋了。」青風天冷笑道,「公孫雨晴尚且如此,不知唐須知道之後,會如何……」
&須知道了,也不會如何,」公孫雨晴卻道,「因為你一定會死掉,對一個死掉的畜生,你認為唐須會如何?」
&罵我?!」青風天突然間放開麥甜,衝到公孫雨晴跟前,「啪」的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了公孫雨晴的臉上,立刻,公孫雨晴的臉上,出現個清晰的手指印。
麥甜乘機跳下床,可也只是如此,因為她才跳下床,整個人又被青風天抓住。
&正是罵你!」公孫雨晴冷冷道,「你除了動粗,還能幹些什麼?你真是愚蠢至極!如果你以為你得到麥甜,就是報復了唐須,或者報復了麥甜的話,你真是蠢至極限!」
&麼?得到麥甜,是我一直就想要的……不過,現在,也許真有一點報復唐須的成份在裡面。」青風天幽幽一笑,道,「聽你這麼說,似乎有比這更好的報復,不如說來聽聽,如果你說得好,也許我會放過你也不一定。」
&可以殺掉我,讓麥甜一輩子活在悔恨中,讓冷耿析與唐須的恩怨,永永遠遠的存在下去。」公孫雨晴道,「真正惡毒的報復,並不是讓那個人死掉,因為人們都說:一死百了,所以,讓一個人的餘生,永遠在痛苦與悔恨中,才是最惡毒的報復。聰明如你,應該想得明白。」
&說得極對。」青風天道,「你對麥甜,很有獻身精神。如果你死了,至少會有個人極為痛苦,不過,你真能讓他們痛苦一生,後悔一世?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不是麼?許久之後,也許他們可以淡忘,」他頓了頓,笑道,「不過,既然你自己提出來,這倒提醒了我:其實,我也不必殺你,如果在你臉上留下幾個刀痕,讓他們一世都看著你,豈不更好?」
公孫雨晴愣住,一張臉變成慘白。
&樣也行,總比死掉好。至少,現在的美容醫術還可以恢復叮叮的原來面貌。」麥甜道。
&極好,你們兩人,真是很好。不過,卻真的激怒我啦。」青風天怒極而笑,「如果公孫雨晴死在麥甜的手上,想必結局才真正精彩!」
公孫雨晴和麥甜同時一愣。
青風天從懷中掏出匕首,放在麥甜手上。他一隻手,用力握住麥甜拿著匕首的手,朝公孫雨晴走去。
&果然不是一般的惡毒啊,這種事都能想得出來。」公孫雨晴苦笑道,她看著麥甜一臉的恐慌,笑道,「雖然你的手上會沾有我的血,可是,我卻因此而死得幸福,無怨無悔!麥甜……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想成為你的累贅的。」
麥甜真的慌了,她拼命的掙扎,可是就是掙不脫青風天那鐵一樣的手!
&哥,天哥!」麥甜叫道,她掙扎著,看到青風天那比雪還冷的表情,比冰還寒的眼神,她是真的害怕了!為什麼冷耿析還沒有出現?為什麼曾說過會留下一口氣救她,救自己的唐須也沒有出現?!麥甜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被青風天拉上前,淚水再也止不住的,狂涌而下,她瘋了樣的用一隻還自由的手打在青風天的身上,卻沒有絲毫用處。
青風天冷冷的笑了,抓緊麥甜的手,將匕首,刺向公孫雨晴!
叮叮閉緊雙眼,再痛,她也決定不出聲!不能讓麥甜更難過了!可是,為什麼等了許久,卻沒有痛感襲來?她奇怪的又睜開眼,卻看到:麥甜還自由的一條手臂,鮮血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流著!
&甜?!」公孫雨晴驚訝的叫了起來。
麥甜沖她笑了笑,忍住手臂傳來的痛楚,用清晰的聲音道:「我們是朋友,是姐妹,是神偷,我們的命,靠我們自己,我不會讓你死……除非我先死!」
&好!麥甜,我今天才真正認識你!」青風天陰冷的笑了聲,手再次用力,抓住麥甜的手,讓匕首再次刺向公孫雨晴!而麥甜,依然將自由的手臂往前一伸,擋在了匕首的前面,替叮叮受了一刀。血,更快的往下流著。
&甜……」公孫雨晴哇哇大哭起來,「麥甜,我不要你這樣啊,麥甜……你只是做無畏的掙扎,青風天不會放過我,更不會放過你,不要讓他把我們當老鼠玩……」
麥甜受傷的手臂不停的抖著,幾乎就要抬不起來。已經被匕首刺了至少四刀,真的很痛很痛。麥甜聽到公孫雨晴的大哭,淚水也跟著落下。
&偷之所以神,是要想得開,神偷之所以神,是即使到了最後,也不絕望!」麥甜顫聲道,「叮叮,振作點。我還靠你呢。」
&不要,我不要!憑什麼我們要面對這麼多痛苦?我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了?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了?要我們來承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麥甜……」公孫雨晴卻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的手,還能抬起來,為公孫雨晴擋最後一刀麼?」青風天笑著問道。
&許不能。」麥甜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不過,可以再試試。」
&青風天道,果然再一用力,抓住麥甜的手,次將匕首刺向公孫雨晴!
麥甜再也抬不起手來!她的手臂,已經失去了知覺!麥甜不由苦笑,身子突然一個旋轉,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匕首!
&甜!」公孫雨晴再次大叫。
麥甜再也忍不住的眼淚橫飛。她感覺眼前開始模糊,頭腦開始暈眩,可是她還不能死,因為,事情還沒有結束。麥甜努力的振作一下精神,將眼睛睜大。
&一聲,麥甜似乎聽到一聲槍響,然後整個人被青風天帶著滑倒在地。血……滿眼的,全是血……匕首似乎也掉在了自己眼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幻覺?麥甜苦笑。
&甜!」麥甜看到了唐須的臉,雖然模糊,卻的確是唐須的臉,是她一生也不能忘掉的唐須的臉。
&叮叮。」麥甜笑,聲音小得就像蚊子哼哼。但唐須聽清楚了。
公孫雨晴被藍圖救下,撲到麥甜跟前:「麥甜,你不能有事啊,麥甜!」
&吵我,就好……我只是,有點累,想睡。」麥甜笑道,眼皮開始往下垂。
&不能睡。麥甜。」唐須將她抱起,往外衝去,他一邊下樓,一邊柔聲道,「你要醒著,知道嗎?答應我。」
&要把我說得就像快死掉一樣,我死不掉的……我要活很久……我太喜歡你,捨不得離開你……幫我照顧姐姐,唐須……唐須……唐須……」麥甜念著唐須的名字,終於暈厥過去。
唐須名下的醫院內,今天很熱鬧。因為有公孫雨晴的原故。
&如果那天不是我哭得這樣賣力,你們偷偷潛進屋去,憑青風天的聽力,他怎麼可能不會發覺?所以啊,你們成功解救人質,應該感謝我才對!」公孫雨晴得意洋洋地道。
&要不要給你發獎旗?」冷耿析笑。
&還說,幸虧有唐須,要是靠你,我和麥甜只怕早就投胎去了!」公孫雨晴不滿的瞪了冷耿析一眼,「平時說什麼會對我好,會保護好我,關鍵時刻,你人呢?真讓我失望!」
肖飛躍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喂,叮叮大小姐,這是醫院,你要還是這樣咆哮,小心被請出門。」
&閉嘴!」公孫雨晴橫了他一眼。
&誰閉嘴啊?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得罪了叮叮小姐?」唐須的聲音由門外傳來,他走進病房,在他身後,竟跟了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人。
一直躺在病床上未出聲的麥甜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微笑的表情卻在突然間呆住。
柳羿?
該來的總是要來。麥甜想。
&紹一下:這是我們的柳局長……」唐須道。
&道,名聲很響啊。」麥甜浮出一個若隱若現的笑。
&姑娘,好些了吧?」柳羿笑著,他雖然是和麥甜說著話,眼睛卻瞄了眼公孫雨晴。
&謝領導關心,很榮幸。」麥甜幾乎要冷笑了。
&我有些事,麥甜,晚上再來看你。」肖飛躍道,「對了,你姐姐煮的雞湯,是給你和叮叮喝的,你們要記得全部喝掉。要不然,她會罵我的。嗯,我真可憐。」他說著,便往外走去。
經過這件事後,禾苗的變化很明顯。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吧。所以說:凡事不能以絕對的心態去衡量。
&甜,想不想吃蘋果?我幫你削皮啊。」公孫雨晴笑道,對柳羿,僅僅是禮貌性的看了眼,點了個頭。如果她知道柳羿是她的生父,不知還能不能這樣鎮定從容。
柳羿坐了一會兒,又和唐須和冷耿析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最後起身要離開。
&姑娘,好好休息啊。」柳羿笑了笑,再次看了公孫雨晴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又沒出聲。
&們送送柳局長。」唐須道,拉著冷耿析離開。
病房裡只剩下麥甜和公孫雨晴時,兩人同時陷入沉默中。
&叮……有件事……」麥甜突然道,「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也有權利自己決定……」
&甜,吃蘋果。」公孫雨晴將切好的一片蘋果塞進麥甜口裡,阻止了她的話。
&青風天抓住後,他除了說你的事,也和我說過有關我的一些事……」公孫雨晴道,「不過,我現在過得很好……我並不想改變什麼……我覺得,我現在開心就好。不想再舊事重提,更不想,噁心自己。你,明白了?」
麥甜一愣:「你,原來都知道啦?!」
&也許我天生無情,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就像是喝了一杯白開水。如此而已。」公孫雨晴笑,「沒有難過,沒有高興,沒有任何的情緒,既然這樣,那不如照舊過現在的日子,不是麼?」
&然是,等我好了,我和你上街做筆大買賣……」麥甜笑了起來。
&呀哎呀……」門還沒有被人推開,就聽到走廊里傳來了明砣子悲慘無比的聲音。
麥甜和公孫雨晴正覺奇怪,就看到明砣子手上舉著一把手術刀,沖了進來。
&砣子,你怎麼了,叫得這麼慘?唐須又扣你工資了?」麥甜問。
&慘啊……唐須會要我的命啊……」明砣子哭喪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麥甜,「小姑娘,這回,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底怎麼了?」麥甜問。
&我……我……」明砣子一連說了個我,就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屁快放!」公孫雨晴忍不住吼道,「你要死不脫氣啊?」
&做手術時,把一塊醫用棉球放在病人的肚子裡了……」明砣子道。
&趕快補救,幫他取出來嘛。」麥甜奇怪地道,「雖然是你的錯,但在唐須殺你之前,你也應該先把錯誤糾正才行啊。」
&且,唐須有那麼嗜血麼?為了這,會要你的命?」公孫雨晴問。
&為,因為……」明砣子的臉色更誇張的哭喪起來,「因為,那個棉球,正是在麥甜小姑娘這個病人的肚子裡啊……」
&麼?!」公孫雨晴大叫著跳了起來。
&不會這麼背吧?」麥甜不相信的看著明砣子。看到明砣子肯定的點點頭,麥甜頭一歪,竟暈了過去!
&砣子!」公孫雨晴一手扯住明砣子的衣領,就想揍人,不料明砣子在突然間哈哈狂笑起來。
&瘋了?嚇的?」公孫雨晴有些不忍了。
&去,小傢伙,你懂什麼?」明砣子拂開公孫雨晴,走到麥甜近旁,俯下腦袋看著暈過去的麥甜,得意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姑娘只是皮外傷,什麼時候給她肚子動手術啦?只是,這小姑娘,上次讓我說謊,害得我夜夜惡夢,現在機會來了,不說謊騙騙她,太對自己不起……」他才說到這,突然看到暈過去的麥甜突然間睜開一雙明亮的眼睛,沖他笑了笑。
&明砣子正奇怪。只見麥甜突然一拳逼近!
&一聲,明砣子的鼻子歪掉了!明砣子一聲怪叫,跌坐到了地上。
正推門而進的唐須和冷耿析,剛巧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們不由得相視而笑,未來的路上,有了這兩個神偷,他們的生命,也將跟著一同精彩,一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