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無論從哪方面看,殷向北都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子。
家世財富自不用提,只看外表,寬腰窄臀肌肉勻稱,也絕對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類型,哪怕是赤著身,也絲毫不影響他周身所散發出的壓迫氣息。
像現在這樣,被他逼進角落裡凝目直視,周景完全有理由相信從前的自己會為他神魂顛倒。
只可惜,他認識這個男人太久,也太了解他的脾性。
縱然外表極具華麗,卻如罌粟,教人跳入萬丈深淵,然後泥潭深陷,永世不得安寧。嘗過一次苦果,好不容易逃出升天的周景,當然不會給自己再度陷落的可能。
於是他伸出手臂,將殷向北阻擋在了與自己還有半米的距離外,冷靜道:「我知道你不會大發善心,不過這一次的確是我欠你,你可以提其他的要求,我儘量滿足。」
在剛剛洗澡的時候,周景就已經想的很清楚。
他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也沒辦法做到忽視殷向北所做的一切,所以他會回報殷向北,然後兩不相欠。
但殷向北卻輕笑了一聲,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你覺得自己能滿足我什麼?」
周景沉默著不說話,只是一味冷冷盯著殷向北的眼睛。
下一刻,殷向北握住他的小臂,猛地往前一拉,他力氣極大,周景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就倒在了殷向北的懷裡。
一隻手被緊緊扣住,另一隻手則是被殷向北拉著,不受控制的朝著男人身上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而去。
周景倒吸了一口涼氣:「殷向北,你放開!」
然而幾度掙扎,卻全部都被殷向北輕鬆化解,後來殷向北被他的動作弄得不耐煩,乾脆就將人打橫抱起扔到床上,然後二話不說的開始脫衣服。
眼看著周景的皮膚逐漸暴露在空氣里,殷向北的呼吸也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這樣急躁的表現並不是他慣常的作風,可今天也不同以往,他幾乎有大半年沒見過周景,好不容易見他一回,偏偏周景口是心非,鑽進牛角尖里出不去。
本來他是想如周景所願,奈何習慣了這個人的身體,再去讓他去習慣另一個人的,太費時間。
更何況,他們之前的確很有默契。
脫完了衣服,兩人終於變得像從前一樣皮膚緊貼,殷向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然後輕撫周景的臉:「其實你也很想我上你,對不對?」
周景面無表情:「我說什麼有用嗎?」
殷向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似惡魔般咬住他的耳朵,用舌尖舔了舔:「真聰明——」
自打大病初癒,看到周景的第一眼,他就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慾念。
今天早晨看到他被綁在廚房裡,殷向北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下次試試這樣的姿勢也不錯,好不容易等他處理公司的事情,進門一看,發現周景居然在浴室里洗澡,更讓殷向北覺得天賜良機。
他從客房的抽屜里拿出潤滑劑與安全套,簡單做了準備,然後便有些急促將周景翻了個身,輕門熟路的幹了進去。
因為長時間沒做的緣故,那個地方比從前更緊,最開始的時候殷向北還有心情去想今天下午的會議內容,到了後來,則是全部身心都被最原始的動作所吸引,只顧得不斷衝擊。
一番酣暢淋漓後,殷向北總算恢復了原有的冷靜,發現身下的人至始至終都沒發出過一點兒聲音。
他心頭一緊,猛地將周景的身體又重新翻了過來。第一眼,他看到了周景被自己咬破的唇;第二眼,他到了周景肚臍以下某個部位,那出乎意料的寧靜。
殷向北眉頭緊皺,死死的盯著那個毫無反應的部位。
雖然是0,但周景好歹也是個男人,尤其是他與周景發生過很多次關係,他自問對這個男人的身體了如指掌,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形。
當然,殷向北絕不會將原因歸結與自己身上。
在過去幾年的床上關係中,只要殷向北稍加親昵,周景就會動情,像方才那樣深入的發生關係,會讓周景整個身體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他再熟悉不過,因為那正是殷向北最喜歡看到的場景之一。
所以他殷向北沉默了半秒,最終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是周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但那個地方半年前還是好好的,沒道理半年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如果不是周景自己先天性的問題,那麼肯定就是在這半年裡,發生了什麼殷向北一無所知的事情。
想到這裡,殷向北的心頭陡然冒出一陣火氣,他捏住周景的下巴,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呵……」周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像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為好笑的問題,他直視著殷向北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做、愛,這還用我說嗎?」
殷向北捏著他下巴的手緊了緊,表情卻沒有變:「跟誰?」
周景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叫殷向北覺得格外刺眼的溫柔笑臉:「反正不是你。」
&了我,還有誰能夠滿足你?」殷向北嘲諷的道,顯然並不相信。
周景冷笑著道:「那個人比你溫柔比你聰明,最重要的是床上也表現的比你更好,殷向北,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殷向北只是冷冷地看著周景,並沒有回應。
對於男人來說,如果說有比自己奮力之後對方毫無反應更加可恥的事情,那絕對就是發生完關係後,你床上的對象不但沒反應,還把從前的經歷拿出來跟你對比。
對比不說,還要得出一個他不及前任半點的判定。
但殷向北為人自負,絕對不是那種被隨隨便便激怒的毛頭小子,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考慮周景說謊的可能性。
然而方才發生過的那場性/事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殷向北,周景的確是對他沒了任何反應。
見殷向北不說話,周景語氣如常的道:「這是最後一次,自此後我們各不相欠。」
話音剛落,殷向北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殷向北又瞥了周景最後一眼,這才抽身而出,然後拿起手機開始接聽,接聽電話的空當里,只見周景不疾不徐的開始穿衣服,甚至沒有清洗大腿上的痕跡,便拿著自己僅有的行李一深一淺的向門口走去。
看著周景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突然就有一股無名的怒火自殷向北心頭燒起,明明最開始的時候,說要對自己忠誠如一不求名分不求關心的人是周景。
也是周景自己說,只要他不跟別的男人上床被他發現,那麼他永遠都不可能離開自己。
殷向北一直固守著對周景的承諾,哪怕是周景不在身邊,也沒有出去亂找亂約。
可現在,從前周景說過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忘的一乾二淨。
果然人性本賤,哪怕是周景,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身邊呆了三年,最後還是憋不住自己那顆浪蕩的心。
不過這對殷向北來說,也是一個契機——
一個換換新口味的契機。
畢竟對於殷向北來說,心頭唯一不可撼動的人只有一個,至於周景,只是他的替代品。
雖說替代品用久了也有感情,但終究是個替代品,他能找到一個,就能找到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
殷向北笑了笑,然後對電話那頭的人道:「等我,我十分鐘後就到。」
&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人一愣,顯然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殷向北出了名的禁慾,根本不會出現在酒吧里。他明明只是讓殷向北替他辦個小事而已,怎麼殷向北卻說,他要過來……
&從不說第二遍。」殷向北冷冷地道。
莫皓然捂著嘴偷笑:「你居然會大駕光臨,是不是最近寂寞了,要找個伴兒回去?」
殷向北不耐的道:「廢話少說,你還想不想做生意?」
&做做!你來我就給你辦鑽石vip!」莫皓然迫不及待的就在電話里開始吹噓:「我告訴你,整個n市就我吧里的gay質量最高,想要什麼類型都有,我現在就開始幫你……」
因為太過囉嗦,殷向北直接掛斷了電話,簡單收拾了一番徑直開車過去。
莫皓然是他大學同學,主要經營娛樂相關行業,是殷向北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他性向的朋友之一,最近開了家酒吧,裡面基本是>
殷向北從前有周景,自然不會去酒吧里。
但現在周景已經跟自己劃清了界限,殷向北沒了拘束,便也無所謂去哪裡,至少憑他的條件,有的是男人前赴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