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訓亡和李劍明之間的對話若流出到外界,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畢竟這兩人一個是高莉國灰色勢力那一面的最大黑手,另外一個是當下高莉國最重要的實權控制者,還是世家子弟的關鍵出身。一旦兩人間這種隱秘被公之於眾,那麼高莉國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免不了要驚掉眼球。
何況聽言訓亡和李劍明所說的話內容,與這黑暗教會有聯繫的世家子弟,仿佛也不只是李劍明一人。若真把此事捅破,恐怕也會是個人人自危的困局。
而這時,言訓亡的情緒反彈更是超乎尋常:「李劍明,你是在跟我說話?你是在教我做事?你有這個資格?」
言訓亡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劍明,對李劍明方才所說的話是連番質疑,讓李劍明立即就是心生一股離奇的困惑。這個言訓亡為什麼會在這時有如此強大的底氣,甚至敢和自己對著幹?
李劍明一時之間心中是思考不出這個答案的,但他卻知道,當下這個時候決不能給言訓亡這種喪心病狂的瘋狗任何機會和臉面,否則言訓亡必然會一意孤行,拖著整個高莉國一起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言訓亡,你給我清醒點,這是高莉第一國際會館,不是你的地下教宮,你還沒有在這裡為所欲為的資格!」李劍明這番話是聲色俱厲,寸步不讓,話中所隱含的那種威脅意味,更是如同利劍一般,直逼言訓亡心底深處。
李劍明非常明白與這些黑暗面的人相處的方式,這些瘋狗你若不能強勢地將其踩下去,就會被他們纏上,到了最後就反而讓你捲入很多亂局中,難以收場。
而對於李劍明這個時候的身份和態度來說,針對言訓亡不僅是要將他踩下去,更是要打痛他,甚至是藉此取締整個黑暗教會,讓這群瘋狗徹底變成斷脊之犬,讓他們不能自己手中掀起任何波瀾,否則若等到這些瘋狗夥同其他勢力,將過去的一切都翻到明面上來的話,李劍明也自身難保。
李劍明和這言訓亡之間,過去曾有過很多次合作,當然,在高莉國中上層的很多勢力中,有極多的人都曾和黑暗教會發生過交際。
但問題是,李劍明雖然沒有通過黑暗教會做些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但也未曾從黑暗教會的控制下將很多本該不被黑暗教會裹挾的無辜者救出。這對於如今的李劍明而言,是形象上的玷污,對於李劍明往後的事業和理想來說,更是一種阻礙。
所以李劍明有十分確切且必要的理由,去徹底摧毀黑暗教會,雖然李劍明這個階段並沒有把這種意圖暴露出來,但言訓亡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危機。
為了擺脫這種潛在的威脅,言訓亡甚至是不惜和他的哥哥言訓義之間做出一定退讓,這才讓言訓義同意跟著他一起冒死一博,這才有了現在的事情。
可言訓亡沒有想到的是,李劍明居然發現了這其中的端倪,還趕在一切動作發生之前找上了言訓亡,就在當下,幾乎可說是讓言訓亡幾無退讓之地。
「李劍明,你難不成以為你現在可以一手遮天嗎?」言訓亡的話很是陰森,聲音中帶著恐嚇的意味。李劍明當然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他知道言訓亡是說,今天李劍明敢這麼冒險前來談判,但未必就能夠全身而退。
對於這一點,李劍明何其清楚,但李劍明卻有不得不站出來做事情的理由。
無論李劍明對高莉國的最高權力有多少的覬覦,對高莉國各方勢力要玩弄多少的手段,但在李劍明眼中,像黑暗教會這種東西,就如同是一個毒囊,如果有機會的話,不僅是要把這個毒囊整個切除,而且還必然是要徹底把毒素徹底排清才有意義。
「一手遮天?呵,言訓亡,你想站在什麼立場上說這種屁話?」李劍明眼神一翻,惡狠狠地盯住一身黑袍的言訓亡,堅決而狠辣的眼神中透射出殘酷的光芒,讓言訓亡從中切實感受到一種魚死網破的果決和無畏。
而李劍明方才所說的話,其實也是一種刺骨的譏諷。畢竟就當下的情況而言,李劍明遠遠算不上是在高莉國里一手遮天,反而是這個黑暗教會,在暗中不知道滲透和掌控了多少的勢力,也荼毒了多少的人。
在高莉國看似是影視傳媒行業的亂象席捲了高莉國的民風,但李劍明何其清楚,在這一切之下是黑暗教會及其他類似的黑暗勢力早就裹挾了底層民眾。無論其他的世家子弟如何看待這些黑暗勢力,但對李劍明而言,如果不能掌控他們,那就摧毀他們。
李劍明這樣的人,以他的性格和人生追求,是絕不會坐視高莉國被這些黑暗勢力徹底腐蝕蛀空的。即使李劍明自己也並不是完美無缺,他也存有一份與之玉石俱焚的慘烈信念。
「你們黑暗教會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嗎?竟敢跑到我面前來說我一手遮天?你言訓亡只怕才是那一切亂象的幕後黑手吧?」李劍明的眼神中露出幾分要和言訓亡同歸於盡的悲壯,而這寸步不讓的膽氣,更讓言訓亡是膽寒無比。
「呵,你李劍明憑什麼這麼說,要我說,你們三大世家才是大高莉國最惡毒的存在,不僅魚肉百姓,更是粉飾太平,讓高莉國人一直蒙受恥辱和痛苦,早該被推翻了。」言訓亡的話里,滿是強自鎮定的意味,面對李劍明這樣的人,言訓亡是真的沒有多少的底氣。
但言訓亡註定不可能對李劍明投誠或是聽從他的調遣,因為言訓亡在一切的不擇手段和喪心病狂背後,還有一份準確無比的判斷力。他清楚李劍明的破壞能力和決心,如果徹底激怒了李劍明之後,那李劍明是真的極有可能會拖著整個黑暗教會一起去死。
所幸是當下這個時候,言訓亡認為他李劍明不可能會有如此決絕,因為李劍明對他自己人生價值的實現方才是剛剛開始,他不可能會冒著一切前功盡棄的危險來付出一份玉石俱焚的決心。
言訓亡如今所唯一依仗的,就是李劍明那一絲僥倖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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