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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揀軟柿子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康氏更是那個德行,你面藹,你好說話兒,你任勞任怨,你愚孝,你的行為會被老人看成你是窩囊廢,你沒有成色。
你就是個軟柿子,你就是這家人里最沒出息的。
欺負老實人沒罪……
人人都是這種想法兒,欺負硬茬子誰敢?鄉村攢錢說個媳婦不易,沒有二兩銀,連媳婦都說不上。
誰家輕易休妻?在鄉村根本就沒有,只有高門大戶,媳婦從水道口往裡鑽,說換個媳婦兒很容易的,不拿媳婦當寶。
鄉村要休妻就得光棍兒。
媳婦兒就是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也得咬牙忍受,也不會休妻,就擱到現代,農村離婚率也是相當低的,想離婚就離婚的是得有錢的主兒,或者是有勢力。窮老百姓會把媳婦當寶,要不就彩禮要得越來越多,鄉村說媳婦難,東借西找花彩禮娶的媳婦捨得放棄嗎?
人的心思都是通病,來的容易揮霍的也容易,都搶著嫁給你,小三小四的搶著當,女人趨之若鶩,誰還稀罕,隨便就可以換換,哪個男人不想換,不換的那是換不起。
這就是人之常情,就扈家這種條件不可能休妻,遇到饞懶奸猾的媳婦兒,也得將就,吱哇亂叫的幾個孩子,再婚能找到什麼樣的媳婦兒,大姑娘是不可能嫁進這樣的人家。
說個二婚的也不見得就能找上,就是找上,死男人的會帶孩子的,不帶孩子的,找個窮點的,也不會給你這些個拖油瓶當後媽。
馬氏饞懶奸猾,康氏那麼頑固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她還得忍。
可是有三個兒子也是能給她保駕護航,馬氏也沾了這個光。
梁氏沒有一個兒子,也是康氏拿捏她的最大的底氣,古人就是這樣,對沒有兒子的媳婦兒拼命的欺壓,沒兒子的罪名都歸結於女人,因為這個梁氏也是氣短。
梁氏一是因為沒有兒子氣短,再者她真是忠厚的人,任勞任怨的人
別說是古代,現代人還這麼想呢。
如果反抗,或許也會被休棄,梁氏要是和馬氏一樣康氏就能讓兒子休妻。
如果你饞懶奸猾沒有用處,休了你,再賣掉幾個姑娘,兒子就沒有拖油瓶了,就容易說媳婦。
孫女可以隨意的賣掉,不是饑荒戰亂,實在活不下去了,就不可能賣孫子。
有了兒子真是女人的保障,窮人不休妻是怕孫子有了後娘受氣。
古人兒女的婚姻是攥在父母手裡的,就是現代人也能掌控兒女的婚姻。
梁氏是真的能幹也肯干,希望地開的多孩子能夠果腹,沒想到打了那麼多糧食,康氏寧可賣掉也不讓她的女兒吃飽飯。
她不敢給孩子挾一口。怕的是犯了七出被休,幾個孩子就更可憐了。
看著長房的女兒吃了幾塊肉,自己的孩子連肉湯都沾不著一點兒。
梁氏辛酸不已,如今丈夫一走,婆婆就更不待見她的三個女兒,她的孩子吃的粥沒有一粒米,是幾個小子撈剩的湯水,她和三個女兒開了一天荒地,晚上回家還是她做飯,自家四口只能喝半碗湯。
看著那兩家人都是半碗米,自己的孩子卻是撈剩的泄拉湯子,應其名也是給她們母女飯吃了。
那兩家子人能搶,他們的娘幫著搶,康氏根本不制止,根本就是存心不想她們母女吃到米粒兒。
自家娘四個累死累活一天,就落了這樣的待遇。
梁氏的眼裡蓄滿了淚,康氏卻指桑罵槐:「一個克夫克子的喪門星,成天的哭喪臉給誰看?剋死了我的兒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哭給誰看?想哭死我們?你好稱心如願了,真是一個毒婦!」
梁氏的眼淚劃拉掉下來,只有心裡明白,一句也不敢回嘴,瞬間臉上的淚像下了雨。
康氏更怒:「不想吃?是吧!」康氏伸筷子打落梁氏手裡的碗,梁氏覺得沒有活路,心情壞到了極致,不由頭暈目眩,一下子栽倒地上,瞬間氣息皆無,。
扈金鈺三姐妹大驚:「娘!……」
「娘!……」
「娘!……」
三姐妹沒有上桌的機會,都是站在旮旯里喝那一口湯。
看到梁氏暈倒,皆嚇得魂飛天外,慌亂之中碗就撒手了。
「啪啪啪!」的三聲響了,碗倒沒碎,因為是泥地,粗瓷碗很厚的,只有扈金蟬那個帶裂子的碗兩半兒了。
康氏罵道:「這些敗家不等天亮的!作死呢。」
裴氏心想:自己的長子都十九歲了真的應該娶親,可是沒有新房,得把扈金鈺換了錢,才能有錢蓋新房。
裴氏明白康氏哪能沒錢,就嘴上說沒錢,好藉口等著扈金鈺的禮金蓋房。
康氏裝窮,可是摳細攢錢留著自己養老,還有陪嫁她的小女兒,把她的小女兒當寶,比孫子重要。
裴氏還不滿呢,耽誤了了她的兒子也耽誤她抱孫子,就著老太太活著她的重孫子都養大,她老了是多麼的省心,乾等著享清福。
孩子成親這麼晚可是耽誤了孩子。
早兩年扈金鈺就十三歲了,早就該把她處理出去,老太太成天的給扈金鈺找,就是嫌彩禮少,遲遲的不下結論,盼著一個能拿幾百兩的大戶人家能出血的主兒才能解渴。就連二丫頭扈金環也該趕緊的找了。
用兩人換幾十兩銀子,蓋上兩層新房,就夠自己三個兒子娶親了。
這個蔫壞的女人,你的女兒比扈金環還大,你怎麼不拿你女兒換錢給你兒子說親?
這人得有多壞,梁氏倒地,一大家子在吃飯,沒有一個上前看看,大概恨不得梁氏快死,賣她的女兒好沒人阻攔。
馬氏撇嘴:「老三媳婦還真是嬌貴,一天啥也不干,還裝病嚇唬人。」
裴氏不動聲色,嘴角微揚,滿臉的不屑,心裡念咒:早就該死!養了三個沒用的賠錢貨,還有臉裝暈!
梁氏還一個勁兒的開荒地呢,人家都盼你死呢,你不要命的乾沒有承情的,你覺得你為了這個家做了貢獻,以為人家還知道你是好人?你可真是大錯特錯了。沒人稀罕你乾的。
你不如痛快的死,人家想把你女兒賣多少錢可就隨便了。
康氏想的美著呢,老三家的三個賠錢貨,要一個能賣三百兩,湊上一千兩,自己豈不發個小財。
打獵的錢攢了二十多年,也就那麼幾百兩。如果湊上一千兩,自己也不算白活。
就能好好地享受一番。
老頭子啥也不能幹了,老三死了,老大老二現在更滑頭,一年交不了幾個錢,就那幾畝地,不夠餬口的。
誰讓她們剋死我的兒子,一年五十兩銀子沒了,自己再活三十年,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兒子一死全沒了。
不拿幾個賠錢貨撈怎麼能來錢?
只是嫌人家給的少,做個填房有幾個知拖油瓶三十多歲的男人才出二十兩銀子,自己是接受不了的,就那麼點,能夠幹什麼?蓋個土坯房就沒了,別說是磚瓦結構的,就別做夢了。
六個孫子的媳婦兒房子都得從這三個賠錢貨身上出。
康氏打定了主意三個少了一千兩絕對是不能撒手的,哪管是他們買走挖心挖眼剁碎了餵魚自己也是不會管的,只要給錢多就能成交。
始終沒有碰到捨得出錢的主兒,哪管碰上沖喜的人死了就陪葬也行,一個五百兩,三個就是一千五,這樣還有點解渴兒。
梁氏暈了主要人物都樂了,如果如果死了,就沒有人阻止她怎麼處理這三個賠錢貨。
誰怕錢多?越多越好!
扈金鈺和兩個妹妹把母親抬進自己家住的屋子。
梁氏住的屋子在最後邊,是最早的三間房子。
老爺子打獵攢的錢,蓋了房子給老大娶了媳婦兒,三個兒子才大點兒打獵的錢給老二蓋房子娶媳婦,老三比老二才小一歲。連著娶兩個媳婦,就夠費勁的了。
古人都跟大兒子過,老兩口子原先住的是老房子,等給老三娶媳婦,老兩口子就搬到大兒子的新房裡,大兒子的新房是五間,老大的房子多,就是給他們一起做準備的。
把老房子騰出來給老三娶媳婦,老三不說什麼,老大老二正樂意。
舊房子給老三,省下來的錢是老太太的,老太太要是分家就跟老大過,老太太的錢就是老大的錢。
越省老大一家越樂,省來省去都是他們的,裴氏是個心機極深沉的,馬氏是明里暗裡都壞。
裴氏是面上慈悲心善至極,暗裡壞水很多,挑撥離間也會把自己裝扮的像個聖母一樣,裴氏那麼精明,都看不出她的破綻。
誰也沒有管梁氏,母女四個都沒有吃上東西,看梁氏危險,幾個姑娘哪能知道餓。
母親軟弱,孩子更是軟弱,扈金鈺吩咐扈金環去叫郎中。
扈金環急著往外跑,門檻子高絆住了腳,就栽到了門外,一下子就摔暈了。
扈金鈺扈金蟬出來看扈金環,探探鼻息沒有氣息,扈金蟬哇的哭了,扈金鈺大了幾歲還是比小的有點章程。
扈金鈺被震撼不已:摔一下子怎麼就沒氣兒了,扈金鈺一著急的昏昏沉沉的一下子栽倒地上。
三個人都倒了,十歲的扈金蟬哪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哇哇的大哭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扈金蟬拼命的嚎起來,後門招來一幫鄰居,聽到她悽慘的哭喊,幾個婦人圍攏上來:「怎麼回事?怎麼這樣哭?」喊救命的聲音那樣悽慘,這個問,那個問鄰居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動靜的扈家人,出來幾個,康氏速度最快:「嚎什麼,怎麼了?」
康氏搶到前邊,狠狠地掐了扈金環一把,掐不著肉,就想把賠錢貨的小胳膊兒扭斷,這樣嚎叫,招來村民,這不是敗壞扈家的名聲嗎?
「哭哭哭!,把你爹哭死還哭?想哭死你娘是吧?」康氏這個嘴也是夠損的。
馬氏嗑的瓜子皮噴出老遠,吐到倒在地上的扈金環扈金鈺身上,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也不怕鄰居說三道四,一家人你不幫忙你還樂滋滋的嗑瓜子。
可惜了老三兩口子開荒養肥了這些混賬,鄰居哪個沒有長眼,六個小子多肥,裴氏的女兒多胖,老三家這娘四個瘦的皮包骨頭,誰也不瞎,你看不出來娘四個受虐待,不給吃飽飯,地可是人家老三兩口子開的荒。
人家幹活兒他們一家享受天理何存?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發話了:「三丫頭,你不要哭了,趕緊去叫郎中來救你娘和姐姐!」
十歲的孩子有什麼章程,早就嚇傻了。
老太太一說,愣呵呵的:「郎中在哪?
」
馬氏迅速的接話:「想偷懶不幹活兒就裝暈唄!」
幾個婦女眼神凌厲的掃過馬氏,就她才是最懶的,誰瞎看不到她是什麼東西?
可是鄰居住著,誰也不想得罪人。
沒有人反駁她,馬氏更覺得意:「兩個賠錢貨快起來吧,裝什麼暈呢?」
裴氏還沒有露面呢,裝聽不著,梁氏心裡恨恨,還找郎中?哪裡來的錢給他找郎中?裴氏想出來轟走這些閒的發毛的女人,可是她慈善聖母般的形象不能破壞,自己不是馬氏那樣沒臉沒皮的人。
自己是要顧臉面的,怎麼會幹馬氏那樣傻比的勾當。
有人讓扈金蟬去叫郎中,康氏就按捺不住了:「老二媳婦,叫他們把這倆丫頭抬進屋,金蟬,你燒點熱水,給你娘她們三個灌點,就會甦醒了。」
這是不讓金蟬叫郎中,可是康氏不說出來,只吩咐金蟬幹活兒。
康氏拿著大針叉子,對上樑氏的人中就紮下去,可是她的手就像有人鉗住,把著她的手扎向自己的臉,正好扎在腮幫子上,扎的勁兒太大,呲出一股鮮血,沖了老遠。
康氏怪叫一聲:「誰扎我?」
終於爆粗口了:「該死的賤~種!王~把禿子賊,想要老娘的命嗎?等著老娘殺你吧!」
眾人不由哄堂大笑:「你自己扎自己,你還罵人,豈不是罵自己嗎?」
有人不願意聽了,好像康氏在罵在場的人,一個老太太迅速的反駁。
「就是,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往自己臉上扎,你罵別人就是拉不出來怨茅房。」
眾人又是一陣嬉笑,康氏覺得臉面無存,這些人是在羞辱她,自己這麼多年沒有對不住誰,這些人卻來看她的熱鬧,真是太可惡,康氏看清這些人的臉面,好好地記住你們,有朝一日我要把你們羞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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