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撤退時極其悲壯的現場直播,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相當然的,在川南縣二十萬民眾幸運躲過一劫後,人們肯定會議論、打聽到底是怎麼引起的。
尤其是鐵遼等人從三號路線撤退時,華夏這頭雄獅對江對面露出了她鋒利的獠牙,所以人們基本都知道了,足足有數十名英勇的華夏特種軍人,為阻止對方發瘋,犧牲在瞭望南山的地下古城內。
這倆護士中的一個,恰好是邊境城市中心醫院的特護,早在數天前,就一直護理水暗影,所以才能聽到她在睡夢中,也總是喊一個叫陸寧的傢伙名字。
陸寧是誰,這個護士並不知道,更沒有見過,但卻覺得能夠被水水姐這般大美女連做夢都在記掛的傢伙,哪怕是死了,也肯定很幸福的。
那個傢伙果然死了,在鐵遼倆人還沒有被送到醫院時,水暗影就在昏睡中總是哭泣,讓護士妹妹都覺得她異常可憐,為之落淚。
那個陸寧,也不知道上輩子敲爛了多少個大木魚,能讓那麼漂亮的女少尉,在聽到他葬身地下古城的消息後,就像一朵花兒那樣在短短半天內就枯萎了。唉--女護士當作一個新聞,在跟一個好姐妹說時,恰好被跟她們擦肩而過的秦小冰聽到了。
所以,秦小冰才驀然一愣,轉身急急的追了上來,追問究竟。
她希望,那個葬身地下古城的短命鬼,不是她所認識的陸寧。
畢竟華夏這麼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況,她所認識的陸寧,只是個還不算被她討厭的敗家子而已,怎麼可能會摻和到這種大事中?
她有這種激烈的反應,完全是出於本能而已。
或許說,她真得很關心陸寧。
「那個人叫陸寧。至於是大陸的陸,還是道路的路,我不是很清楚。」
女護士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還穿著空姐制服的秦小冰,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秦小冰連忙又問:「姐姐,那、那您能告訴我,那個在昏迷中還在喊陸寧名字的漂亮女少尉,叫什麼名字嗎?」
「她呀?」
女護士眼眸一轉,做出回憶狀:「好像是姓水,叫水、水--」
「水暗影!」
秦小冰脫口說道。
小北妹妹不認識水暗影,但聽秦大川說過(神通快遞保安處老劉告訴大川哥的,陸寧有個開著豪車還能跟宋總稱姐道妹的漂亮媳婦這種事,如果保安處那些傢伙不說出來,晚上肯定睡不著覺。
秦大川告訴妹妹這件事,就是在提醒她:沒想到那小子早就結婚了,你以後跟他交往,可得小心注意些,前往別讓他給騙了。
當時秦小冰在大川哥提醒她後,最多只是呆愣了片刻,隨即曬笑出聲,說她跟陸寧之間的關係,充其量只是好朋友罷了,在宋楚詞面前自稱是他女朋友,也只是一時的意氣用事,才沒想過要真做他女朋友呢!
秦大川有些不相信,就在暗中觀察小妹。
直看到她依舊會翹著小腳丫、磕著瓜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為那些無聊的肥皂劇不時的咯咯嬌笑、甚至還掉眼淚時,才放下心來。
不但大川哥以為,小妹確實只是把那該死的傢伙當做了好朋友,就是類似男閨蜜之類的了,就連秦小冰自己,也是這種想法的。
最多,也就是剛聽陸寧已經跟一個叫水暗影的女人結婚了的消息後,本能的愣了下時,心裡會有種莫名的酸溜溜罷了。
但隨後,她就重新變得沒心沒肺了。
直到今天,無意中聽兩個護士提到陸寧的名字,說他葬身地下古城後,她才猛地產生--讓她有了在事後都搞不清的恐慌,激動。
並在女護士想水水姐的名字時,脫口說了出來。
「啊,對,對,就是這名字,她就叫水暗影!」
女護士連連點頭,問道:「怎麼,你也認識她……你、你怎麼了?」
聽說那位漂亮女少尉,真叫水暗影后,秦小冰就想被雷擊了一下那樣,雙膝一軟就要摔倒在上,女護士趕緊及時伸手,把她攙扶住了。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秦小冰就像不知道她被人家給及時攙住那樣,只是臉色慘白的,輕輕掙開女護士的手,嘴裡喃喃的說著,轉身茫然前行:「他怎麼會去那地方了?他不好好的在公司上班,怎麼就跑哪兒去了?」
「小冰姐,你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等在不遠處的同伴,看到『領導』小臉慘白,夢遊神似的走過來後,連忙關心的問道。
秦小冰現在滿腦子都是陸寧,根本沒有聽到同伴問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該給陸寧打電話才對。
陸寧的手機,關機。
「他怎麼就關機了呢,怎麼就關機了呢?」
秦小冰魔障般的說著:「不行,我得再確認一下,華夏有好多叫陸寧的,肯定也有好多叫水暗影的--或許,那倆人,只是跟我所認識都恰好同名呢?」
儘管這種可能性極其渺茫,可秦小冰還是飛快撥通了秦大川的電話。
「小妹,你現在哪兒啊?昨晚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東北那邊有火山差點爆發了嗎?我算了算時間,恰好是你航班要飛過去時--」
就像一直在等秦小冰的電話那樣,嘟嘟聲才響了一聲,秦大川帶著關心的唧唧歪歪聲,就從那邊傳了過來。
「我現在邊境城市,志願參加了安撫川南縣城市民的護理工作。哥,我問你個事!」
簡單說了下自己在哪兒後,秦小冰立即切入正題:「陸寧現在回到了唐王沒有?」
陸寧早在上周就請假外出的事兒,秦小冰也聽大川哥說過了,當時還恨恨的罵他沒有毅力,剛走上正道取了點小成績,就先飄飄然的滿世界狼竄去了,真是讓她失望。
「沒啊,這傢伙也不知道死在哪兒了,一個多禮拜也沒見到他了。」
秦大川問道:「怎麼,小妹,你找他有急事?」
「非常急的事!」
秦小冰又說:「等你上班、啊,不,等七點多後,你去後面(陸寧的家問問宋總(現在她也知道宋楚詞已經『買下』了那個院子,請他聯繫一下陸寧,看看能不能……」
秦大川打斷了小妹的話:「宋總?呵呵,昨天下午時,宋總就離開唐王了。當時我剛午睡起來,準備去外面遛腿呢,恰好看到她帶著小黑妞出來。我隨口問了句她要去哪兒,她說她去東北--哦,對了,宋總當時臉色很不好看,好像死了男人那樣,看上去老嚇人了。」
聽大川哥說到這兒後,秦小冰基本確定犧牲的陸寧,就是她所認識的陸寧了。
陸寧還沒有回唐王。
宋楚詞也來了東北,看來她就是為陸寧這件事來的,畢竟他們此前也處過朋友(小宋被小陸追過,依舊是大川哥向妹妹爆料的,他出事後趕來這邊,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個傢伙,就這樣死了?
接下來,大川哥又說了些什麼,秦小冰沒有聽到,只是覺得有些冷,拿著手機雙手抱緊了膀子,轉身回頭看著東北望南山方向,滿臉白痴般的茫然。
隱隱的,秦小冰仿佛聽到了有狗兒的叫聲傳來。
不管毛驢有多麼聰明,它終究是一條狗子,這次能夠跟隨林舞兒乘坐包機(為最快趕來東北,林舞兒特意包租了一架小型客機,可謂是不惜代價了離開明珠,跑來大東北,還是相當興奮的。
話說這大半年來,可是把驢哥給憋壞了,儘管它也是當爸爸的人、哦,不,是當爸爸的狗了,按說得守著老婆孩子在家曬太陽才對,離家出遠門這麼興奮,就不怕狗夫人會傷心嗎?
毛驢才不介意,做不做一隻良心狗,它只是不明白二哥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如喪考妣的樣子(如果毛驢有文化的話,肯定能懂得用這個成語。
為了讓二哥能高興起來,一路上,驢哥都在想方設法的逗林舞兒開心。
比方,在看到一個面孔英俊、卻散發著陰柔氣息帥哥後,驢哥就提醒二哥:知否,那是個假小子,哥們能嗅出她身上來大姨媽的味道呢。
林舞兒哪有心思卻琢磨別人是不是假小子,有沒有來大姨媽,最多只是伸手拍拍它腦門,提醒它安靜一些:這兒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傷員,你可不能幸災樂禍。
她很想找個人打聽一下,問問人家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陸寧的傢伙。
可問題是,這兒是東北邊境城市,不是明珠,林舞兒除了李傑跟毛驢外,可謂是舉目無親了,接連問了十七八個人,都搖頭回答說不認識陸寧後,她就有些茫然了。
「汪、汪汪--呼、呼呼!」
就在林舞兒茫然的四處掃視著,希望能看到個熟人時,毛驢忽然輕叫了幾聲,嗓子裡發出了包含著敵意的咆哮聲。
那個被它嚴重懷疑來了大姨媽的假小子,竟然走到了它面前,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它看,這讓驢哥很不爽:哥們可是有老婆娃的人了。
就在林二回頭看過來時,陳斷玉也看向了她,很沒禮貌的直接問道:「你是誰?」
陳斷玉昨天下午到深夜,都一直陪伴在秦摘花身邊,讓他感受到了她深沉的愛意,搞得鐵遼這隻單身汪無比痛苦--為了不刺激鐵遼,半夜時分陳斷玉就趕來了『難民營』,參與了護理工作。
天剛亮時,陳斷玉正準備去臨時休息處用冷水洗洗臉,趕走倦意後再回來幹活呢,就看到了毛驢。
就像很多在道上混得好漢,都知道陸寧身邊有條狗子那樣,陳斷玉也知道,更『有幸』見識過驢哥幾次(當然是在暗中見過的,所以在它現身此地後,馬上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等林舞兒說什麼,陳斷玉就再次問道:「你就是明珠東海集團的林舞兒吧?」
「你怎麼認識我?」
林舞兒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