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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對葉成的評價也就是嘿嘿一笑,或許是那次的經歷,讓他看淡了許多,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想法而尊崇自己。
車程一個小時左右,兩人來到了一處遊樂園前,這裡可不是舉世聞名的迪士尼,就是一般的兒童樂園。
老三讓葉成下車,他徑直走到大門前,跟門衛說了幾句話後,示意他跟上自己。
門衛忽然攔下了葉成,老三也是一愣。原來他們的車擋住了道路,門衛示意葉成留下車鑰匙。這可讓葉成為難了,他可不願意外人碰他的車子,但看到老三對他微微搖頭的時候,交出了車鑰匙。
這是一個極為簡單的測試,如果葉成拒絕交出鑰匙的話,那麼他們不但進不了第一部門,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遊樂園裡有許多好玩的設施,老三走在前頭,駝著背從頭到尾都不曾跟葉成說過話,他熟門熟路的把人帶到了旋轉木馬前,在售票處買了兩張票,讓葉成去坐馬車,自己缺騎在了白馬上。
這倒是有趣,葉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旋轉木馬,他大高個擠在馬車裡顯得十分擁擠。
隨著木馬開始旋轉,葉成感到頭暈起來,不一會的功夫就倒在了馬車中睡了過去。
老三從白馬上跳了下來,有人從外面走上來,扛起葉成往馬戲團的帳篷走去。
老三一直跟到了帳篷外,那人數了幾張鈔票遞給他後,把他擋在了帳篷外。
一陣麋鹿的香氣鑽入葉成的鼻孔中,他悠悠轉型,發現自己與幾個人坐成一排,活動了下四肢,發現並未有任何束縛後,台上暴起一陣煙花,幾個穿著中古世紀衣服的人走上台,男女都有,他們似乎在表演啞劇,鬧鬧哄哄,不知道在演什麼。
忽然嗆聲響了,一個年輕人倒在了地上,同台的女人和胖老頭開心的手舞足蹈。又是一聲槍響,胖老頭後背中槍撲向了女人,緩緩倒在地上,中槍的地方印出了許多鮮血。
葉成聞到了血腥味,這是上演了一場真的謀殺!
殺死胖老頭的人正是剛剛被射殺的年前人,他丟掉手槍抱住了年輕的女人,相擁在一起。
劇院在這個時候亮起了燈,工作人員上台清理現場,兩個人把屍體抬了下去,年輕男女也跟著下來台,一個正兒八經的先生走了上來,他穿著黑色晚禮服,臉上塗著厚重的粉末,就連眼睫毛和眉毛都被刷成了白色,只有那張唇瓣是黑紫色的。
葉成留意到周圍的幾個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他大約猜測了下他們的年紀,都在四十歲到六十歲之間,從穿衣質地上來看,中層階級偏上,手頭不差錢的那種,他這麼年輕混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尋思之間,舞台上的燕尾服忽然開口,他自我介紹之後的第一句話差點讓葉成被自己口水搶到。
原來這是一場拍賣會,而拍賣的內容就是剛剛那位胖老頭的器官,今日出售的內容為肝膽肺三種。
為了確保貨源的品質,落下的屏幕上標出了提供者的身體報告。
葉成挑了下眉,如此荒謬的事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非法器官買賣這種事在狼牙任職的時候沒少攻破過,在歐美地區,這樣的買賣猖獗不止,死在他手裡的這些販賣者也是不計其數,因為這期間的利潤太過龐大,所以還是會有很多人願意冒險,屢殺不盡。
可是,像這種把戲似得的服務,簡直比那些滿手血腥的黑幫之徒更加噁心,簡直就是在藐視人生。
競價在燕尾服保持器官與價格後開始,除了葉成之外其他人都加入其中,他們的目標明確,下手之狠令葉成咋舌不已,不足幾分鐘的時間,肝膽肺就這麼被訂購了。
身後的大門內有人出來,他們帶走了出價的人,從另一扇小門內進入,看台上就剩下葉成與另一個在競爭中落敗的人,他不知道這個人會有怎麼樣的下場,但是老三曾經告訴過葉成,走進黑市,出來的機會十分渺茫,所以他跟這個人很有可能就直接被送去了『賣』。
等著任人宰割可不是葉成慣有的做法,不顧今天來這裡他不是為了拼命,所以他很淡定的坐在那裡,憑著一張無辜的臉倒是迎來了台上燕尾服的注意。
燕尾服指了指葉成,有兩個人上前將他架起。葉成轉頭看向坐在離他兩個位置上的人,發現他正暗自竊喜,他皺起了眉頭,憑著自己的眼裡,此人印堂發黑,是個快死的人。
果然,沒有多久,從門裡又走出兩個人上前把這個人架起送入了另一扇門內。
葉成被帶到了聚光燈下,近距離看,這個燕尾服臉上的粉都可以刷牆了,而且他的眼珠子是藍色的,帽檐下的頭髮被髮膠拉直梳在腦後,發尾卷翹泄露了他本有的發質。
燕尾服發現葉成大膽的打量之後,低垂的眼眸露出了興趣。他用義大利文向邊上的人詢問了幾句,得到答案後點點頭,之後葉成被夾著跟在此人的身後進入後台之中。
馬戲團的背後比想像中還要龐大,兩邊都是軍用帳篷搭建起來的一個個房間,葉成走在兩排帳篷中間的石板路上,發現帳篷後面還有幾間鋁塑合金的房子,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從帳篷與帳篷之間都有一條暗槽相連,暗槽至少有一米深,而且兩邊的土質已經發黑髮硬,看起來像是凝固的血跡。
通過石板路,葉成被人推進了一間屋子,他還來不及出聲就有一個勁風襲來,他應聲摔倒在地上,驚恐的望著面前的燕尾服。「你,你要幹什麼?」
燕尾服沒有搭理葉成,他揚起納悶的表情,仿佛對剛剛擊打到葉成的行為感到不滿意,於是他又撲上來,這次葉成就地滾到閃到了邊上,燕尾服興奮的哈哈笑起來,嘴裡還不斷發出對了對了的字樣。
這是什麼鬼?葉成心裡糾結不已,這個傢伙看起來是想跟自己比個高下的意思!可是他到底應該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葉成東躲**的躲避著燕尾服的攻擊,忽然他瞅准了桌上的筆筒子,奮力撲了上去,抽出裡面拆信刀橫在了自己的跟前。「喂,你不要過來啊!」
燕尾服果然沒有動,他盯著葉成手裡的拆信刀歪著腦袋嘴裡發出嗤嗤聲。
「我是來做買賣的,不是來玩命的,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葉成吞咽口水,威脅著燕尾服,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過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沒人告訴你,你就是砧板上的肉嗎?」
原來這個燕尾服會說中文啊!葉成心裡想著,腦袋卻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聽說這裡可以買到腎所以來的。」
燕尾服哈哈哈大笑起來,他把一張契約書送到了葉成的跟前。「這是你的價格,你被賣了。」
葉成看著上面的價格欲哭無淚,他就指五萬塊。
「我知道你是誰,找老三做搭橋人,太冒險。」
葉成哦了聲,他反扣起拆信刀舉在胸前。「老三在哪裡?老子不先剁了他,死也不太平!」
燕尾服愣了下,隨即笑的更為猖狂。「你的氣味我認識,你不是黑醫!」
葉成挑了下眉,這個人說話古古怪怪。「我不是黑醫,難道你是啊,既然知道我是醫生就應該對我好一點,剛剛一路過來發現你們這裡的衛生狀況很令人堪憂啊,這剛出爐的器官一旦受到細菌感染,別說賣出去了,自己吃都湊合。」
「不不不,你不是黑醫!黑醫是只狐狸,你卻是頭狼!」燕尾服像是聽不到葉成在說什麼似得,一個勁的走在自己的思維力。「我應該立即殺掉你的,可是我想不出來你是誰,如果我殺錯了你,會不會有什麼風險,啊,我一定見過你,在哪裡?在哪裡?」
葉成眨了眨眼,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不過在這種地放盛產這些怪類。他盯著喃喃自語的燕尾服說道:「你是這裡的老大?」
「不要打擾我!」
燕尾服生氣的揮出一爪,隔空中,葉成仿佛看到一隻狼爪扣了上來,他猛地向後倒退,卻發現爪印在他面前消失,後脖頸一陣冷風吹過,鈍痛而且,一抹之下血跡斑斑。
「蒙特斯!」
咦?燕尾服聽到葉成叫出他的名字後,衝到了他的跟前,雙手捧住他的臉看了半宿推開了他。「你!?」
「瑟耶夫.庫姆斯.堂.蒙特斯!好久不見,原來你躲到這裡來了啊!燈塔不好玩了嗎?」
燕尾服連說幾個你後,一掌拍向自己的腦袋,他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誰。「葉成!你不是死了嗎、?」
「放屁,老子看起來像是那麼短命的人嗎?」葉成鬼叫了聲,他對著蒙特斯的臉揮出一拳,直接把人打飛到桌子背後,一腳登上桌子將人從下面提了上來。「剛剛我記得有人要買我命是不是啊?」
瑟耶夫在一陣驚愣之後右爪探向了葉成的腹部,葉成仿佛早有預料似得,曲起一條腿,往前輕輕一勾,就抵在了他的命根子上,衝著他嘿嘿一笑。
瑟耶夫苦惱的哇哇大叫著飛起半個身子躲開了這一腳,他一手抓著葉成的手腕借力騰起身子繞道他的身後,另一隻手渠成狼爪帶著冷煙的光芒爪向葉成左腰。
「小子,這招都跟你說過了是死招,你砸還用呢!」
對瑟耶夫的攻勢葉成是了如指掌,早在燈塔的時候他就已經告誡過他,這一爪他是不可能抓到他的,原因很簡單。死角位置容易鎖住攻勢,除非身體極軟的陰功才能曲臂向前直指目標,但像瑟耶夫這種硬骨頭,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哇哇啊!瑟耶夫大叫起來,他探向葉成左腰的手掌被葉成死死捏住,向後扭曲到極限,只要葉成稍稍用力,這隻手掌就廢了!
「放手,放手,不打了!」
葉成也沒想要傷害瑟耶夫,這個傢伙是蒙特斯家族的異類,是鄧蒙修的朋友,與他之間談不上敵友,犯不著惹下矛盾,於是就放開了他,揚起手中的拆信刀釘在了桌上,刀柄不停的在瑟耶夫眼前晃動著。
「我跟你的賬慢慢算,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背叛,你懂吧!」
瑟耶夫露出為難的神情,良久他讓人把老三帶去『賣』。「他是黑市的人,你不能隨意處決他,不過我可以替你辦這件事,湊數!」
葉成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哈哈哈笑起來,他始終覺得這個瑟耶夫是個有趣的人,現在沒了絡腮鬍子,倒是帶起了一張白粉臉,到底是有多怕別人認出他啊!